“要是……”梅月儿思索着缓缓摇头,“不让你担负责任呢?如果我想到一个让他怪不了你的办法,你能不能帮我?”
关悦的笑意渐渐收敛,她道:“凭这句话,我该立刻去禀告殿下。”
梅月儿拉住她的手,软声道:“好姐姐,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他,也不是故意玩弄他的感情的!”
关悦又想笑了,但这次她忍住,紧绷着表情,正色道:“梅姑娘,这是怎么说?”
她知道梅月儿亲口说要跟在殿下身边的,做不了假。
“实在是说来话长。”梅月儿叹气道,“这一言难尽呐。”
关悦也不深问,只道:“除了你跟殿下在一块儿的时候,按理,我都该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你还能从他的眼皮底下跑了不成?”
梅月儿思索片刻,说:“这个先不说。姐姐,要是我想走,有没有办法不让他抓到?”
“殿下身边的暗卫、还有东宫骁骑,一夜行三百里。”关悦道,“要是决心寻你,天罗地网一般,你要如何逃走?难道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那要是……”梅月儿试探道,“走水路呢?玉京在北,北方的骁骑悍将,就算无所不能,也不擅长在水路行船追捕吧?”
关悦一怔。
她陡然正襟危坐,面色一肃,单手扶住腰间剑鞘:“你真的要逃?……月儿,如果我放任你离开,有违我对殿下尽忠的职责。”
“我不用姐姐通融!”梅月儿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道,“好姐姐,你告诉我走水路怎么能逃得更远就好了,我自己去办!想来他公务缠身,马上就要回京复命,只要我跑了一阵子,他当朝太子,怎么顾得上寻我?”
关悦心中道,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殿下了。然而彼此对视,四目交织,她望着梅月儿水淋淋的、一片恳切的眼睛,终究松口:“这……好吧。”
她一身劲装,从窄袖的袖口内侧取出一张舆图,展开放在小案上,低声讲解。
梅月儿尽力扫空自己脑海中细碎纷繁的情绪,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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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当夜,又是戌时一刻,平常该前来读书、旁听两人讨论政事的梅月儿却不见踪影。
薛琅心神不宁。
他握着一串白玉珠手持,温润的玉珠一下下滚过指腹。他的心却无法安静,时不时望着敞开的门扉微微出神。
忽然间,薛琅起身道:“子同,你先自行归置整理,待我回来再看。”
几次下来,王彻已经意料到他要去做什么了,并未过问。
薛琅没有让侍从跟随,独自前往。抵达时,内里悄然静谧,隔着一道梨花绣屏,能隐约望见梅月儿斜倚在小榻上看书的侧影。
他怦然狂跳的心也渐渐沉入腹中。
……她还在的。
月儿只是要想一下,这是终身大事,她想多久都不为过……怎么会这样按捺不住,这么焦心呢?
灯烛晃出他靠近的身影,但梅月儿似乎在认真地看什么东西,没有注意到。
薛琅解开沾了雨丝的披风,绕过绣屏,挑亮了烛火。
光华骤亮,梅月儿忽地抬眸,见到他放下铜挑,一身淡淡的雨水气息。她下意识地坐起身来,开口:“哥……”
中途咽了下口水,微顿,“殿下。”
薛琅的手滞了一下,低声道:“你还照以前称呼我就是。”
他靠近过来,在榻边侧坐。梅月儿平常觉得没有什么的举动,这一刻都让她耳根微热,口干舌燥——她连忙倒了茶,猛喝了几口,假装成平常的样子:“外面还下雨呢,我犯懒,不愿意走过去嘛,你怎么还跑过来?”
薛琅道:“我答应过你,每天都见面。”
梅月儿愣了一下。
她刚咽下去的茶水,明明是温的,却好似带着火一样滚落了下去,烫着她的五脏六腑。
梅月儿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有点缺氧。她的眼底又是一酸,低头忍住了。
人怎么会这样容易立下诺言?他信守承诺,偏偏从前的一切,都不能算数。
薛琅握住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在旁边坐着。好像只是如此,他便能感到安宁。
想要离开,就不能优柔寡断。梅月儿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此刻已经整理好心情,她抽出手环上他的脖颈,扬眉笑道:“我想好了,我跟你回去。”
薛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月儿……”
“不过,也不用那么急就走。还有两日就是七月初七,我们在齐郡把七夕过了,好不好?”
她冲着他眨眨眼。
薛琅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他喉结微动,情难自禁地抬手抚上她的脸,从两弯柳叶黛眉,到一双多情含波的桃花眼。
他的指尖也像带着火焰,让梅月儿眼角、心口,都滚烫滚烫。随后,薛琅回答:“好。”
“就我们两个。”她强调。
薛琅依旧点头,他忍不住再凑近些,两人的呼吸彼此依偎着。
月儿身上淡淡的花香翩跹着向他涌来,他扣住她的腰,低首轻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我的天。”梅月儿小声惊呼了一下,心快要跳出来。她靠在薛琅肩上缩了一下,声音紧张干涩,“不不不……别……你干什么……”
薛琅自悔情动,偏头向另一侧看了看,又低声道:“对不起,可是,你喝醉时我都让你亲了的。”
梅月儿大惊:“什么?”
薛琅道:“你抱着我不放,要亲我。”
梅月儿道:“绝无此事!我怎么是这种人!”
薛琅不说话了。
她即刻反省自己,那日醉得过头,记忆全无,她要是真的干了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儿,薛琅怎么好意思说?
不多时,梅月儿又压低声音,探问道:“真的吗?我亲你哪里了?”
薛琅唇角微扬。
其实她那日只是抱着他叫哥哥,不肯松手而已。他抬手指了指脸颊,在梅月儿刚松一口气的眼神中,又指了指唇角。
梅月儿:“……”
做了大孽了。
算了!反正她也还要再作孽的。
梅月儿莫名鼓起一阵勇气,已经到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地步。她道:“好吧,那你……那我不跟你计较了!”
薛琅微微一笑。她心虚、底气不足,还硬说“不跟他计较”,仿佛没有理亏。他故意又靠近,作势要触碰她的唇角。
梅月儿果然如临大敌,慌乱道:“薛怀瑾!”
“嗯。”他应答,随后停住,把她按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月儿。”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一条水波和缓、却能溺死人的河流。她原本慌乱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侧首看向薛琅。
烛火映着他丰神俊秀的眉宇,这会儿,梅月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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