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会落下的烈阳啊,曾经平等地眷顾每一个人,但它也中将会有落幕的时候。

蒋酒卿不信,她绝对不信自己像黄昏一样就此落幕!她左手执着赤色长刀,右手紧握银白的尖枪,凝聚体内十成的内力,枪出如龙般冲击丹营。

“再来!”她含着一口血愤怒地宣战!

丹营只是将巨斧横扫,就将她的出招化解。狼首的眼睛就跟发出幽光一样,无情地睥睨狡黠的狐狸。他身形魁梧健硕,一步步踏来时,那庞大的阴影完全盖住了跌倒在地的蒋酒卿。

“勒隼已经耗尽了我的内力,此前的作弊……果然是被他识破了……我甚至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不愧是百战不殆的第一将领……”

“呵……没想到在这里走到头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可是……可是我没有力气再拿起枪……还是来了,这一天!可恶……我真的不甘心!”

拼尽全力的女将,面对如此悍将,她的脸上竟无一点畏惧之色,有的只有不甘!对此战的不甘、对欺凌者的不甘、对时间不公的不甘!

愤怒与不甘的眼神对上了漠视与骄傲的眼神,巨斧已经高举,下一刻!即将落下!太阳!终究落幕!

但她,永远不会来迟!

“锵——!”的一声尖鸣破龙炸响!

银色的箭矢在尚未落幕的太阳光耀之下映出金色的光辉!一支撼山震海的箭推开了丹营如同天降的巨斧!

箭与斧之间擦除劲猛的花火!

丹营受到如此蛮横的巨力不得不偏被巨斧的力量带偏,随着巨斧落在蒋酒卿的右方,它的主人也踉跄地几乎摔倒。

“该死!”丹营用漠北话粗鲁地骂道,他带着怒火焚烧的愤恨死死地盯着那乘着风一样的白驹而来的青衣宗师。

她一身淡然利落,可眼神里却带着可怖的怒火与杀意。她单手举起雕弓,以天下间最无人可敌的宗师之力射出银箭,精准地破开了漠北第一猛将的金色狼甲,洞穿了他左边的肩膀,将他稳稳地钉入黄沙中。

长风猎猎地吹动她青色的长袍与墨色如瀑的发丝,“宗师,池州,赐教!”

“师父……”蒋酒卿看着池州如同天神一样降临,捍住了漠北的狼首,救自己于锋镝之下,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被羞辱丹营怒火中烧,他折断肩膀上的锐箭,抡起他的巨斧使出舰浑身绝技,他如同瀚海中的狂澜卷起吃人风暴,砸向池州。

“师父接枪!”蒋酒卿把手上的“鸣”枪抛给池州。

池州稳稳地接住,她以注力侧身提枪,银枪出,如怒海狂涛一样将黄沙风暴吞噬。那长枪洞穿丹营的心脏,他凸出的鱼眼诉说着他的不甘与难以置信。

“就是你想杀的我徒弟,你没这个能耐!”池州瞥视他肥硕的尸身,冷哼道。

他到死都不相信女子为何能有如此力量。

很好,瞧不起女人的人,终究会被女人诛杀。

池州把长枪递给白镜华,平复情绪,道:“你喊吧,我得低调些。”

白镜华接过长枪,把手递给蒋酒卿。她们相视一笑,久违的笑容,就为了这一刻。蒋酒卿握住白镜华的手,被她拉起。

蓝衣银甲的白镜华拉着蒋酒卿的手高高举起,她的声音同样穿云裂山:“诸位!敌首丹营已死!西域援兵已至!我等——殊死一战!不死不休!”

这场厮杀屠戮了无数战士勇士,他们的残躯躺在黄沙里,腥臭、迷眼、疲倦……所有感觉都涌上来。

直到黎明时分,远方的营地了烧起了一把比火烧云更红的大火,直冲天际。

“是封皋……”蒋酒卿抬头念道。

“别了,将军。”这句话,她知道封皋会想说,所以她一定会转达给蒋以北的。

黎明时分终将到临,残余的狼兵已经赶回去救火,原本灰色,现在被血溅成红色的城墙,在风里□□地稳住身形。

蒋酒卿看周围——同自己一样用兵器撑着土地半跪的白镜华,仍旧伫立的池州,还有躺在里面累得不行的马骁。

他们都相视一笑。

“很好,你们都在。”

骁勇的女将回营之后第一个碰到的就是温纭,她扶着自己,见到尚能走动,便着急问:“封皋呢?在哪里?”

蒋酒卿沉默着,不敢直视温纭,她这次还是一眼看穿封皋跟她一样瞒着自己去做别的事情了,而且……而且还是。

“他回不来了是吗……”虽明知结局,但她仍旧低落地喃声问。

“嗯。”蒋酒卿强忍心脏的绞痛,不动声色地回答。

温纭面容悲伤道:“去找你哥哥吧,他醒了。”

随后她离开了,像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战场都是残酷的,所有人都有可能离开,不必为了谁悲伤,温纭。”这是封皋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那天她费力治好的一位老兵在下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就离开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这是封皋劝慰她的话。

“我知道的。”温纭故作坚强地走到帐篷的角落,直到没人,她蹲下来,用手臂遮掩着眼睛,开始无声地痛苦。

她心都碎了,都是她的好朋友。

温纭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朵小黄花。

蒋酒卿自知自己撑不了多久,也瞒不了温纭多久。

“我必须……赶紧……回去看他们……”

她心中的执念从来没有放下过,她踉踉跄跄地地走进了蒋以北的营帐,终于看见了那个终日盼望能见到的人。

伤重的将军已经痊愈,力量已经恢复。但他刚才转醒,就听见兵荒马乱,刚把衣服穿好想问个究竟,就看见日思夜想的人跌跌撞撞地闯进营帐里。

“小酒!”他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抱住她,将她深深地拥进怀里。为将多年的蒋以北泛起泪光,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亲吻。

“对不起,我好想你……这次我不会放手了!”他承诺。

蒋酒卿扯起一丝苍白的笑容,她虚弱地说:“哥哥……我赢了……打跑了狼……”

她腿软无力地靠在蒋以北怀里,吃力地扯开系着重甲的绳子,她迷糊又急切地问:“他呢……在哪……好重……太重了这套甲……”

蒋以北感觉妹妹肯定受重伤了,他着急慌忙地帮她解开束缚重甲的绳子,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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