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马车骨碌碌行驶,秋弥归来的队伍浩浩荡荡。
穿过正阳门,算是进入城中,在车队分流,各自归府时,一名士卒小跑到沈黛乘坐的马车旁,躬身抱拳,禀报道,“夫人,将军让下属传话,他尚有军务处理,请您先回府安顿,不必等候。”
闻言,拂柳从内侧轻轻掀开车帘一角,露出沈黛沉静的面容。
沈黛看了看恭敬的士卒,又望向远方谢棣骑着骏马的挺拔身影,果然,已在调转方向,便朝着车外的士卒微微颔首,淡淡道,“知道了,有劳。”
士卒行礼退下。拂柳放下帘子,再次向沈黛确认一番,“小姐,那咱们直接说?回侯府?”
沈黛轻轻“嗯”了一声,拂柳立即会意,待行驶到繁华的棠梨街,重新掀开车窗的帘子,对着驾车的小厮吩咐道,“等会左拐,先去平靖侯府一趟。”
驾车小厮也是侯府老人了,对京城道路熟悉得很。
按理说,秋弥结束,小姐应该回到将军府,但转念一想,侯府毕竟是小姐的娘家。
顺路去看也是人之常情,便随了小姐的意,操控马车去了左边的街道。
伴随一道“吁”声,马车在府门前停下。
此时,门口当值的小厮正在打盹,瞬间被马蹄声惊醒,他揉了揉眼,有些不可思议,“小、小姐?!您怎、怎么回来了!”小厮结巴道,这又不是归宁的日子。秋弥刚结束,小姐随着姑爷回京,怎么也是先回将军府安置,怎么突然回娘家了?
看这架势,也没提前禀报侯爷夫人,又想起姑爷是个不好惹的主,难不成秋弥时小姐受委屈了?这才头也不回地往娘家跑?
顿时念头一起,迅速跑上前,给沈黛行礼,并飞快地给旁边另一名小厮使了一个眼神,那小厮刹时明白,忙不迭地往府内奔去。
小厮边跑边喊道,“侯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屋内的江夫人一听,亲自迎了出来,而沈黛已经走进到二门处,她急忙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沈黛的胳膊,上下打量一番,声音满是关切与疼惜,“我的儿,快让母亲瞧瞧,怎么清减不少?”
“定是秋弥的这些日子,吃住不周。”江夫人肯定道,又觉得这么说不妥,随即抚上沈黛的面颊,换了个说头,“那秋弥可还热闹?玩得尽不尽兴?”
一旁的拂柳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此刻见到江夫人,忍不住抢在沈黛前面回答,“夫人!哪有什么尽不尽兴!那些个王公贵女、宗亲贵眷,个个眼长在头顶上,变着法儿奚落咱们姑爷出身不好,还连带着小姐也受了好些白眼!您是不知……”
“拂柳!”沈黛轻声呵斥,打断了她的话。说再多也无益,还平白让江夫人担心。
见自家小姐瞪了自己一眼,拂柳连忙闭上嘴,低下头,小声嘟囔:“小……小姐,奴婢知错了。”
江夫人见状,拍了拍沈黛的手,叹气道,“你这孩子,拂柳也是好心,你不让说,母亲如何知道你孤身在那边,受了这么多委屈?”
说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沈黛立即从袖中拿出帕子,给江夫人擦拭眼泪,“母亲,没有的事,拂柳夸大其词了。不就是些寻常交际,言语难免有不愉快的地方,我都习惯了。”
见江夫人面带狐疑,沈黛转移话题,继续道,“而且,将军待女儿极好,这不秋弥将军猎了好些狐皮鹿皮,让女儿带过来,说是孝敬母亲的。”
不等沈黛说完,便招呼拂柳去马车拿皮草。
江夫人一听,脸色稍霁,客气地推拒道,“将军有心了,只是这皮子珍贵,母亲这儿什么都不缺,还是多多拿去给你们年轻人做些衣裳。”
沈黛挽住江夫人手背,娇嗔道,“母亲,这也是将军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江夫人被女儿一说,心底暖洋洋的,展笑道,“好好好,母亲就知道,我儿最有孝心了。”她拉着沈黛往内院走,“这个时辰,还没用午膳吧?正好,你父亲近日也在府中用饭,咱们一起用些,我让厨房多准备几道你爱吃的菜。”
沈黛顺从地跟随江夫人前往偏厅,席间,沈侯爷也落座,见女儿突然到来,有些意外,又看了看夫人的面色,一切如常,便没多问什么,只简单询问几句秋弥见闻和谢棣的近况。
沈黛一一作答,用膳间隙,沈黛借着给江夫人夹菜的动作,侧头朝拂柳递了一个眼色,拂柳心领神会,微微颔首,便去了原主的院子。
待拂柳回到偏厅,沈黛与侯爷夫人早已用完午膳,趁给沈黛添茶的功夫,拂柳朝沈黛传出肯定的信息,沈黛淡淡点头。
随即,对江夫人说,“母亲,父亲,女儿有些乏了,想回小院休憩片刻,再回将军府。”
“去吧,你那院子母亲一直派人打扫着,干净得很,多休息会儿也无妨,不打紧。”江夫人道。
初秋,微风吹拂,带着些许凉意,穿过院落,几棵柳树稀稀疏疏,枝条逐渐泛起黄边,开始零星飘落。
好在原主母亲江夫人心疼原主,这出嫁前的院落一直派人打扫,整洁如新。
按照之前的老规矩,拂柳在外放风,沈黛独自进入柴房。
推开木门,木料与干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柴房光线不好,昏昏沉沉,杂物胡乱堆放。
一直走到柴房深处,在堆积的柴捆后面,墙壁上赫然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门。它几乎与周围木色融为一体,极其不起眼,若不刻意寻找,几乎发现不到。
她伸手,按下门框,拾级而下,伴随一道“咔嚓”声,沈黛进入小室。
室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还有油灯和茶壶一些必需品。
里面的女子此时背对着门口,站在墙边,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动着,听见脚步声后,便回头看见了沈黛的到来。
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伸手指了指凳子,示意沈黛坐下。
沈黛看着冒充者的面色,恢复了些血气,不像一个月前濒死灰败,瞬间放宽了心。
二人隔桌相对,冒充者探究地看着沈黛,试图发现什么秘密。
沈黛一直沉默着,许久,冒充者率先开口,因长时间未说话,沙哑道,“你知道吗?一开始见到你,我还以为她回来了。”
沈黛并没有接话,她拿起桌上的茶壶,取过一个空杯,缓缓注满,推到冒充者面前。
冒充者没有接过水,视线落到沈黛白皙的手指上,苦笑道,“我不信,有人可以解蛇蔓的毒。除非那人是大夏皇室的嫡系血脉,显然,你不是。”
她凝视着沈黛,想从沈黛眼中看到慌乱、惶恐,但什么都没有。
转头继续解释道,“蛇蔓是大夏皇族掌握影卫的独有秘药,每月必须按时服用特定解药,否则毒性发作,肠穿寸断而亡。根本不能心存侥幸,我试过很多方法,寻找替代的药材,甚至去偷解药去分析,可惜都不行。因为其中一味关键药引,是大夏皇室嫡系的鲜血。”
“我无法获得,只要被人发现采血,全影卫诛杀。”
说完,冒充者站起身,走到沈黛面前,死死盯着沈黛眉心的那抹朱砂,她伸手,轻轻地抚了上去。
是真实的肌肤,她不信,向下滑去,试图寻找人皮面具的缝隙,可惜没有找到,她感到难以置信,困惑道,“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大夏皇族的影卫,乃顶尖杀手,见惯各种易容伪装,可做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