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真实情况如何,厉宗南的出身属于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他的学历是L大研究生,这两项是他从政路上的正规背书。

他亮相的源头是众创落地时他对各部门的有效协调,浅浅入了省里某些领导的视线,可这于他来说远远不够,分量不足,他需要一场实实在在的功勋,必须有拿的出手的政绩,才能被真正的认可和重视。

而功勋往往都需要在险中求,就在他细细琢磨时。

郑娜来电,厉宗南接起。

“宗南哥,前天我和小云见面,吃了一顿麦-麦劳,她说莲花姐马上要结婚了,本来定好的日子,婚期提前了,我们要不要去喝杯喜酒?”郑娜在电话那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厉宗南正在看一份报告,薄唇紧抿,眼神微凝:“哪天?”

“下月初,莲花姐前段时间不是出国了嘛,小云说她明天回来。” 郑娜试探着说:“一起聚聚吃个饭吧?”

“你看着安排。”厉宗南淡淡说完,挂断电话,细长眼睛继续盯着资料,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坐在那半天没动。

郑娜托腮沉思,她认定宗南哥和莲花姐之间一定有过什么,当年她小,就隐隐感受到,宗南哥对莲花姐不一样。从国外回来后没多久,有一次他喝酒了,他问过她几句话,问完估计自己都忘了,以后也没人再提。

他背对着她问:“小娜,你还记得你莲花姐吗?”

她当时有些迷茫。

宗南哥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盯着她,眼神有些泛冷,吓她一跳,下意识回:“认识。”

两个字一出口,她真就想起了曾经一起游玩的小姐姐,很会打牌,手软软的,拉着她一起跑,躲避象群。

宗南哥看着她继续问:“你和她联系过吗?”

郑娜实事求是:“去哪联系啊,都多少年了?”

宗南哥沉默几秒,淡淡开口:“你忘了她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忘就忘了吧。”

郑娜长大些再仔细回想,把零星几个印象深的片段翻出来,那不妥妥有情况吗?他们眉眼间都是官司,可不仔细琢磨又好像啥也没有,是他俩伪装太好了吗?最近几年宗南哥变得奇奇怪怪的,突然就不让她再叫二哥,像和家里决裂一样,不承认是家里的老二,总也不回去。和姨夫关系闹得很僵,姨妈夹在中间很难做。

说起来,自从姥爷没了之后,姨妈和她妈都变得低调起来,像没人撑腰大厦将倾之感,好在她们都有孩子,不至于没有盼头。

算了,不愁吃喝,小日子滋润就还好,想那么多干什么,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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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老小区院廊的板石路有点破碎,低一块高一块的,清冷的月光下,傅九莲背着包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平底鞋的回声在空旷的廊柱间显得低微而寂寥。她目不斜视,朝着大院门口方向。

“傅九莲。”

声音自身后传来,不高,甚至有些温柔,被微风滤去了往常所有的疏离感,只余下一种紧绷热忱的低沉。

傅九莲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鞋子与地面发出一声极轻的摩擦声。她没有回头,只是颈后的线条因突如其来的声音震的僵直了些。

风斜扫过来,吹开她米白色风衣的一角。

她没有停继续走。

厉宗南站在几步之外钢架的阴影里,曾经他摩托车经过的地方,半边身子被昏暗吞噬,另半边被马路边上稀薄路灯照射得轮廓分明。

他穿着一件挺括的白衬衫,领口没一丝褶皱,规规矩矩的黑西裤,那一丝不苟衣装里的躯体此刻显出一种僵硬。

头发不像上班时梳理的纹丝不乱,几缕乌黑的发丝垂落在他额前,挡住了他的美人尖,眼底与夜空一样,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晦暗,深深锁住正自顾行走的女人。

周围声音嘈杂,但树叶的沙沙声和她走路的声音很明显。

厉宗南喉结滚动,朝她走去,脱离了那片阴影,整个人暴露在昏黄光线下。

他向来清贵白净的脸上,此刻显露出一丝失落和凝重,薄唇紧抿着,快走几步,直到与她并肩。

厉宗南下颌线绷直。

“别嫁他。”

三个字,从他齿缝间低哑挤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重量,落在寂静的暮夜里,细听有着失魂落魄之意。

傅九莲像没听到,心里一片空荡,她的手下意识想去捂住小腹,但她忍住了。

原来跌落高坛的人变成了矮子。

傅九莲没时间、没精力回应他那三个讽刺的字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只走她的路。

他看着她疏离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那些关于她曾暗恋他的那些过往,想起她曾经对他流露出崇拜、依赖,曾经一笔一划写过他的名字,给他打对钩,那狡黠挑//逗的炙热眉眼,再没有谁能像她这样鲜活,而此刻,尽是冷漠。厉宗南心如被钝刀在来回割,不疼,但足够酸涩难忍。

拥有过,还没等仔细回味其中的美好,再想细品,被他弄丢了,强烈想寻回来的渴望,百爪挠心般煎熬。

他上前一步,失态地抓住她手腕,顾不得她无声挣扎,抱起她往一边靠墙位置快速走去,那里有个背人的拐角,墙外正好有高高的路灯,将彼此的脸照的一览无余。

厉宗南将人稳稳放下,立在她身前,她后退一步。

他眼神有些狼狈,仔细观察她,突然皱眉:“你生病了?”

傅九莲像是对他不屑一顾,看也不看他一眼。

厉宗南语意坚决:“说几句话,我们好好说几句。”这种带着废话的开场白,他几乎没有过。

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不知是累了还是病了?

他眼底是翻涌起的压抑:“傅九莲,再回从前,我还会拒绝你,你连大学都还没有上,我们斗不过那老东西,结果会很难看,但我一定不会再说那些言不由衷的混账话,那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那些话,那些事我收不回!都作数!”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严肃,在空旷的夜里显得突兀:“是我错了,傅九莲,我们重来一次,你来找我算账,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否认也不行,我也知道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我在努力,你可以看到,别这么早嫁,你--还这么年轻,别着急嫁!”他语气到最后是加重。

傅九莲只是静静地听着,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厉宗南站在清冷的光下,心里仿佛有千钧重,不知从哪里入手,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他那些所谓的解释,她不屑听,他所有的懊悔,迟来的感情,在她面前显得轻飘飘、苍白无力,他变得如此…可笑。

可他就是放不开,人和人之间的羁绊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大概是一种注定。偏偏是他遇见了傅九莲,他自欺欺人、否定过感情的存在,但他从没质疑过对她感情的由来,傅九莲优秀,各方面都值得他喜欢,各方面。

无意识地、他把裤子口袋里的一张照片拿出来。

带着回忆的气息,声音里有着热度:“那时候我们就爱着对方。”

一丝好奇终于让傅九莲目光缓缓地移了过去,相片上,一男一女立在空地上,周围是山林和青草,两人视线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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