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宋老太医教导。”云露雪眼神坚定。

宋伯岐心下大安,拎着药箱,贴着院中高墙走了。

见云露雪穿着寝衣,随意拿了个帷帽就要出去,飞鹤赶忙上前拦住,命宫人们关上殿门,将她拉到衣柜前的屏风后。

“这些衣物都是这八年陛下为您备下的。春、夏、秋、冬、四季节庆,衣物、首饰,还有京都时兴的各色玩意儿,样样齐全。这些还只是您前日夜里回来,皇后娘娘命人去延福宫想着您现下能用上的,挑了来的。”

飞鹤挑了件粉绿色丝绸棉袄,内侧是狐皮,十分保暖,她边给云露雪穿上边费心劝慰:“您就看这件,面上这朵大荷花,和三裥裙裙摆上那些精细的小荷花,都是三四十个绣娘用孔雀毛绣了一两个月才绣成的,内里这狐狸毛,也是陛下去年冬日亲自猎来,挑了最大最完整的一块皮给您缝的。”

“您在寺里不知道,满宫上下,谁都知道陛下最疼您。”

飞鹤又拉着云露雪坐到梳妆台前,“延福宫建了这么多年,陛下花了许多心思,前殿的佛堂更是因您才有,陛下更是让护国寺那些人每年冬、夏两季进宫为殿下祈福。”

“如此这般,怎算不用心呢。”

“既用了心,那不就是时时惦记着您吗?”

“私下听苏志明说,一到冬日陛下梦里都会喊您和柔嘉皇后的名字呢。”

飞鹤麻利束好发,拿起与衣裳颜色一样的帷帽为她戴上,薄纱上还隐约能见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飞鹤又用一根荷花样式的簪子固定住:“真好看。”

她墩身要为云露雪穿冬靴。

“我自己来。”云露雪弯腰自己穿上冬靴,心乱如麻。

她起身要走,飞鹤又取出件虎皮大氅给她披上,外边锦缎是鲜艳的红色,行走处如那凌寒独放的冬日红梅。

待披好后,云露雪才抬脚走出殿门。

院中三人仍在缠斗,赵不愠躲,许溥心追,宁峥拦。

殿门开时,许溥心面朝云露雪,他失神枪慢了三分,没想到要拦他的宁峥目光触及殿内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反应过来时见龙胆枪要至赵不愠面门。

他竭力上前阻拦,龙胆枪顶住剑身,许溥心再一用力,他不敌朝内殿飞去。

云露雪刚出来,就见宁峥背身朝她这边飞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拦。

宁峥以剑尖阻地,火星迸发时他感受到有一只手软乎乎地按上他的腰。

在他矮身朝后退时,那只手就停在那里,一瞬间抚摸过他的后背、脖颈和发冠。

他竭力稳住身形,那只手如兔子般逃了。

而他正好停在云露雪身侧,大氅贴着他的衣襟,帷帽的薄纱拂过他的发冠,他的木簪反复擦过薄纱。

于冬日鹅毛大雪天里,他的耳朵红得好似要滴血。

随着云露雪缓步朝外走去,艳红的大氅擦过他的左耳,尖尖的虎毛挑逗似地轻触脸颊。

宁峥下意识向左侧垂首,用鼻尖回应抚摸,思绪竟比下意识的动作慢了半拍。

等他神思清明时,许溥心已持龙胆枪将至面前,他慌忙翻身躲避。

再抬头,云露雪挡在了他身前:“小舅,殿前司不过是奉命行事,我自会去和父皇辩白。”

宁峥耳朵发烫,惊愕于眼前全是似血般的红,他飞快起身后退站到殿门旁。

许溥心不忿地收了龙胆枪,怒瞪走上前的赵不愠,恶狠狠道:

“既说是陛下令,圣旨何在!”

似是没听到般,赵不愠脸上挂着虚假的笑走到云露雪身前,躬身行礼:“三殿下,我就是给陛下传话的奴才,您何必为难奴才呢?”

“赵指挥使自谦了,我回宫不过两日,都能看出来父皇器重您。有你在父皇身侧,是我等子女之福。”云露雪闲庭信步道,“故而求教指挥使,不知父皇除了让您给我传旨,还有何令?”

“三殿下抬举。”赵不愠腰更弯了些,更恭敬道,

“陛下有令,暂封永寿宫,严查永寿宫上下,一为太后娘娘安康,二为找到伤五公主者,敢害皇嗣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一日抓不到那人一人不解封。”

话头一滞,他微微抬头觑了眼云露雪,见她停了脚步正对着他,他立刻低了头继续道:

“陛下让您去佛前祈福,不过是权宜之计,堵住悠悠之口罢了。三两日的光景过得也快,想来与殿下在兴国寺无异。”

雪花落满赵不愠弯着的腰和垂下的脑袋,飞鹤拿了伞走到云露雪右后侧,为她挡雪。

云露雪走出伞下,勾唇自嘲道:“不过两三日!呵!不用为我撑伞,出身时就说了,我是火命!自是要这雪来压一压的!”

“今日若遮了这雪,明日宫里谁倒了病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云露雪气汹汹地朝殿外走,许溥心紧跟着她走到延福宫,见她进了归心养身的屋子后安了心,毫不犹豫转身奔文德殿而去。

飞鹤先是一楞,随手拉了个宫女,叮嘱道:

“待我走了,要赶紧关了殿门,谁来都说殿下病重,一直未醒,谁也不见!听见没!”

见那小宫女珍重点头,她也就没了顾及,急忙去追许溥心的身影。

而一直弓着身的赵不愠见状,朝宁峥使了个眼色,宁峥紧随他身后也出了永宁宫。

永宁宫宫门缓缓关上,宁峥颇有些不耐烦,正要问,赵不愠便低声严肃道:

“陛下口谕,让你带人去城郊查明三公主遭刺杀一事!”

宁峥面色一沉,抱拳道:“是!”

赵不愠从腰间摘下令牌,递给他:

“速去速回!陛下要年前就有个结果!”

“是!”

宁峥接了令牌,飞身上了屋顶,脚尖轻点砖瓦,扫雪的宫人们并未察觉,巡逻的殿前司侍卫们远远瞧见他腰上的令牌后也只偏头装看不见,只消片刻他便出了宫,到殿前司军营点了十二人随他出城。

此时,飞鹤刚到延福宫宫门口,迎面撞上了快步出来的许溥心。

许溥心直直看着她道:“甚好!照顾好小主子!”

说完便要走,飞鹤慌忙拦住他:“许将军,斗胆问您,您要去做什么?!”

“自然是要去给小主子讨个说法!”

许溥心抬手挣开飞鹤拉着他衣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飞鹤站稳身形时已瞧不见他身影,只能闷头进了延福宫。

此时,赵不愠带着殿前司二十八名侍卫站在永寿宫宫门前,

一行人手都搭在腰间佩剑上,无需言语,只站在那儿,气势就震得永寿宫内人心惶惶。

宫人们瑟瑟发抖地瞧着掌事姑姑久思一瘸一拐地骂了他们几句后,艰难地跨过门槛,走到赵不愠身前,阴阳怪气道:

“赵指挥使,昨日有人擅闯永寿宫时你们不来,太后娘娘让你们拿下贼人你们也装死,怎么,现在领着这么多人来?有用吗?!”

赵不愠嘴角挂着虚伪的笑,总有一些宫的管事姑姑总觉得自己得了主子的恩宠,就不是奴才,是主子了,他见着这些人也总是给些面子。

可今日,他也要当一回拜高踩低的小人。

他抬手一挥,身后侍卫们鱼贯而出,两队则朝两侧走去,要将永寿宫团团围住。

另外一队越过久思,径直进了永寿宫,呵斥宫人们都站在院子里,只留一人站在赵不愠身侧。

久思挺着小身板挡在他们身前,恶狠狠瞪着赵不愠,依旧高高在上道:

“你们想干什么?!太后娘娘昏迷至今未醒!你们若是冲撞了,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赵不愠身侧侍卫上前一把将她推到在地,腰间宝剑露出锋芒:“敢拦殿前司办事者,死!”

久思头磕到门槛,发髻散了也顾不上,她不可置信道:“陛下的旨意?!”

不等赵不愠回答,她用力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磕磕绊绊起身,发疯般朝寝宫跑去。

赵不愠大步踏进殿内,施施然朝里走去,远远他就瞧见晋王快步走来,他勾起习惯性假笑,翘首以待。

晋王快近身时,一名侍卫小跑过来,垂首小声禀报:

“老大,柴房里除了有昨日被罚的那两名宫女,进气多出气少的,怕是活不了几日了;还有一为年长些的嬷嬷,瞧着像以前凤仪宫的张嬷嬷……已然没了气,应当是被压在缸里,闷水闷死的……”

“其余宫人都已在院中。”

赵不愠颇觉意外地轻挑眉毛:“知道了。”他侧首低声吩咐两句。

再抬头时,晋王已至身前,他又变回了之前的虚伪模样。

此时,云露雪擦干眼泪,压好被角,不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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