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厌修显然早已醒了,正定定地看着她迷茫的双眼,轻声道:“早安。”

“你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雾见微举起两人十指交缠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

“是我情不自禁。”孟厌修语带歉意,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今天没能提前给你冲蜂蜜水,都怪我,想牵你的手。”

他没有告诉雾见微,后半夜她翻身时,一条腿滑下床沿,不偏不倚踩在了他嘴上。

孟厌修起身将她妥帖地安置回去时,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再没松开。以至于今早,他不能去厨房为她准备蜂蜜水。

此刻,雾见微猛地甩开他的手,靠着枕头坐起身,心底却不得不承认,他这剂“药”,确实管用。睡饱后的清醒与轻盈,久违得令人想叹息。

孟厌修很快端来温热的蜂蜜水,递入她手中,温声问:“我要坐一下你的床,可以吗?”

雾见微的唇正贴着杯沿,闻言,连人带杯子一同点了点头。

孟厌修眼底漫出温柔,走到床尾坐下,自然地从被子里拉起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手法熟稔地按揉起来,抬眼时带着一丝戏谑。

“我好不好用?体验了一夜,要不要包养我?”

“噗……”雾见微一个没忍住,口中的蜂蜜水直接喷了出来,溅湿了被面和他的脸。

“没事。”孟厌修神色自若,伸手想帮她擦拭。

“怎么没事,大事!”她看着弄脏的被套,暗暗叹气,“被子又要洗了。”

孟厌修被她的反应逗得低笑出声:“说到包养我,你这么激动?”

“孟厌修,你还有什么选项?”雾见微忽然惊觉,从重逢以来,他几乎什么都提过了,“结婚、谈恋爱、当情人、包养……”

“提供再多别的选项,都是铺垫,我只有一个选项。”孟厌修拿起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又擦净自己的脸,接着继续给她按摩,“我的目的是和你结婚。”

“哦,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雾见微喝完了蜂蜜水,才接着说,“下一次,你该不会向我提议一夜情了吧?”

孟厌修垂眼思忖了片刻:“好主意。”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起,扫了一眼屏幕后,他暂时放下雾见微的腿,掖好被角,走到客厅接起电话。

片刻后,孟厌修回来继续为她按脚,直到两条腿都按完,才语气如常地说:“我待会儿有事,晚上再来陪你。”

“你陪我干什么?”雾见微掀开被子,下床套上拖鞋,“我可没钱包养你。”

“我倒贴。”说着,他起身去开门,门外临时支起了一张台子,他订的午餐整齐地摆放在台面上。他特意吩咐餐厅不要按门铃,但要在十二点时送到。

雾见微从卧室出来,抱着手臂站在餐桌边,却不肯坐下:“你什么时候订的?”

“洗漱了来吃饭。”孟厌修头也没抬,仔细摆好碗筷,“我陪你吃完再走,本来想给你做,又怕你饿了。”

雾见微愣了愣,看着他摆出一桌丰盛的午餐,六菜一汤,还配了盘鲜艳欲滴的水果,两个人哪里吃得完。

但对于孟厌修来说,这就是他的家常便饭。

席间,雾见微忽然问:“你从哪儿学的?”

“学什么?”孟厌修正在盛鱼汤,他最近潜心钻研食谱,了解到吃鱼能缓解焦虑。虽然他明知这作用微乎其微,还是想试一试。

他一勺勺舀起碗里的鱼汤吹凉,又用指尖试了试碗壁的温度,才递到她身前。

雾见微盯着那碗奶白色的汤,蹙了蹙眉,她不喜欢吃鱼。不等她开口,孟厌修又将汤碗挪开:“不喜欢就不喝,吃别的菜。”

她却伸手将碗端了回去,低头抿了一小口,随即抬起眼,目光带着刺。

“你跟谁学的?按理来说,你不该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

她刚认识孟厌修时,他连煮米饭要加水都不知道,她还发现孟厌修从没自己洗过水果。有一回,他们在菜市场买了很多水果,那是孟厌修第一次去菜市场,穿得像要买下整个菜市场。

回家后,她看见孟厌修竟然认认真真地洗起了香蕉。她当时觉得好笑又后悔,真该买个榴莲,那孟厌修一定会以为榴莲也需要洗。

不过,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在他们交往仅一周时,孟厌修已突飞猛进,无所不会。

“不用学。”孟厌修将一杯鲜榨的百香果汁放到她手边,“你想照顾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什么都给她,自然就会了。”

“你不用做这些,我不需要人照顾。”她握筷子的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我铁石心肠,记仇又小气,不会感动的。我哭也不是感动,只是因为泪失禁。”

“我没想感动你。”孟厌修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这只是我的习惯。习惯了,改不了。”

雾见微蓦地撂下筷子,别过头,像是担心下一秒就要眼红心酸。

“我吃饱了,你走吧,晚上也别来了。”

“我会来的。”孟厌修眼底有她读不懂的温和与坚持,“我现在喜欢上睡地铺了。”

雾见微冷哼一声,像是要说服自己:“我今晚有约,要和姜姜去看午夜场电影,你别来打扰我。”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是一怔,为什么要向孟厌修报备行踪?

“哦。”孟厌修了然地笑了笑,“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雾见微无语地白他一眼,耳根却又发热了,“反正你别来。”

话落,她起身回了卧室,似要阻断孟厌修的纠缠。

孟厌修凝望着紧闭的卧室房门,静立片刻,默然收拾好碗筷。随后捞起外套,提上垃圾,临出门前,又回头望了一眼。门内始终没有动静,他这才带上房门,安静地离开。

听见那声极轻的关门声后,雾见微从卧室出来。

餐桌整洁,空气静谧。孟厌修将一切都恢复了原状,除了她内心那片无法恢复平静的波澜。

然而,一场更加剧烈的波澜,正在孟家老宅掀起。

老宅一楼,肃穆的会客厅内,空气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宋研的父亲宋院长,不顾医护阻拦,从病榻挣扎前来,此刻正用一双枯瘦的手紧抓沙发扶手,誓要为女儿的遭遇,讨一个说法。

“孟董事长!厌修这次实在太过火!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逼小研吞服精神类药物,现在小研洗了胃还下不了床,一直在哭,整个人虚弱得简直不成样子!”

“宋院长。”孟逐指节叩响红木桌面,声沉如钟,“我自己的孙子,我最清楚,厌修行事向来沉稳有分寸,做不出这种事。”

孟跃童瑟缩在父母身后,扯了扯方幽澜的衣袖,小声嘀咕:“妈,外公怎么睁眼说瞎话?我哥干得出来啊!看我背上这烟疤,他烫得‘八筒’,我疼得三天没睡好!”

“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孟槐与一记冷眼剜去,孟跃童瞬时噤声,反倒是方幽澜心疼地看着儿子的后颈,喉头一紧,沉默叹气。

这种情形下,不仅孟跃童没资格发言,就连方幽澜和孟槐与也都没有开口的份儿。

宋院长捂着胸口,由医生搀扶着,声音陡然拔高:“孟董事长,我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了,厌修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必须给我宋家一个交代!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逼小研乱吃药啊!这是要命的事!”

一片死寂中,姑奶奶的嗤笑显得格外刺耳:“逼你女儿吃药?宋研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能把我们厌修惹到这份上?”

“你……”宋院长猝然拍案,输液瓶随之一晃:“我女儿是受害者!”

孟逐压下火气,语调威沉:“两个孩子是要谈婚论嫁的,有什么误会不能坐下说?你如果硬要厌修道歉,绝无可能!”

孟逐向来最注重家族颜面,即便他很清楚孟厌修是个下手不留情的人,仍然听不得任何人批评孟家人的行事作风,更不可能准许孟厌修向外人低头。

宋院长身形摇晃,随行医生迅速上前为他调整点滴,顺过气后才说:“孟董事长,我今天只要两句准话。第一,请厌修以后好好待小研,别再让小研遭罪。第二,尽快敲定婚期。如今不少人都听说厌修跟不明不白的女人办了婚礼,再拖下去,两家的脸面都不好看。”

“不明不白的女人?”姑奶奶骤然捶桌,“你搞清楚,你们父女才是横插进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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