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清禾喜滋滋地带着阳绿镯子去请安了,然而刚坐下,婧嫔带着一双紫罗兰翡翠镯进来了,原本沉默着的舒答应顿时活泼起来,一会夸这翡翠镯世间罕见,一会夸婧嫔沉鱼落雁,云嫔也跟着奉承几句。
这还没完,柳妃进来时一头宝石绿的头面,很是璀璨耀眼,舒答应又忙夸她雍容华贵,婧嫔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云嫔也不说话了,见舒答应夸得起劲,婧嫔笑呵呵道:“听闻昨日仙美人待人气势汹汹往永和宫去了,是去做什么,柳妃倒是好脾气,要是本宫可不会轻易饶恕这些不讲规矩的东西。”
柳妃神色一僵,沈清禾惊讶又委屈:“婧嫔娘娘是哪里听来的消息,我哪里敢对柳妃娘娘不敬,不过是念着娘娘送来好几匹绸缎,我与柳妃娘娘又是同乡,亲自去谢赏罢了。”
婧嫔看了柳妃一眼:“哦,还有这回事?”
柳妃按捺住不悦,草草点头:“是这么回事。”
婧嫔又道:“看来皇后娘娘同贵妃娘娘送的礼还不及柳妃得你心,要不然你怎么只去永和宫呢。”
沈清禾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失望道:“哪是我不去呢,只是皇后娘娘正在忙千秋节,贵妃娘娘抚育皇子公主辛劳,妾不敢过去打扰罢了,若不是昨日实在忙乱,婧嫔娘娘你那我也是要去谢恩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如柳妃。
虽柳妃与沈清禾不对付,但闻言还是心情舒畅,虽说她和婧嫔是一盟的,但这婧嫔老是有意无意炫耀她的公主和恩宠,柳妃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不过碍于贵妃娘娘才不和婧嫔计较。
婧嫔面色一僵,暗暗瞧了仙美人一眼,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这张嘴这么厉害。
很快贵妃也到了,她白皙的手腕上艳丽至极的红翡手镯,婧嫔藏了藏手上的紫罗兰手镯,惊呼道:“这红翡可是上年缅国的一等贡品,我可是问皇上要了好几回呢,却没想到皇上还是疼姐姐,送钟粹宫里去了。”
贵妃笑道:“你那对紫罗兰也是难得的好东西,皇上难不成还不够疼你?”
两个人亲亲热热姐妹情深,柳妃不甘心地挤进去,得了贵妃好些温言软语才停歇。
今日几位小主也算是开了眼,各位嫔妃压箱底的好东西一茬一茬地见,只可惜这些好东西与她们无缘,平日里最多得几对金镯玉镯,成色好的翡翠都是先紧着娘娘们的,价值相差十倍百倍有余,一边羡慕又暗含嫉妒,渴望着什么时候也能被皇上另眼相待,得些好东西。
今日众人等的久了些,皇后姗姗来迟,一顶点翠凤冠叫众人神色各异,贵妃担忧道:“皇后娘娘可是这几日操办千秋节累了,若是有用得上嫔妾的地方,只管吩咐。”
皇后心中不快,方才外头还在嘻嘻哈哈,恭贺来恭贺去,如今她一来倒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她哪是累了,千秋节这点规模,还称不上费心,是外头伺候的宫女将几个妃子隆重打扮的消息递进来,她又匆忙换了一套,才会姗姗来迟。
贵妃一句话就戳到皇后两个痛点,她立马甩了脸色:“贵妃还是在钟粹宫好好教导大皇子,别的不用操心。”
贵妃露出失落的神色,柳妃瞧着十分不忿,这季氏未免太过苛刻,贵妃不过是好心提醒,她就这般尖酸刻薄,若是先皇后还在,哪轮的上她耀武扬威,皇上也真是的,这些日子忽然就看上了季氏,去个不停,她要相貌没相貌,要贤惠没贤惠,连沈清禾那个贱人都比她有本事多了,老天开眼,可千万别让她生下嫡子,要不然这日子可怎么过。
皇后没兴致,请安匆匆就散了,临出门时,沈清禾感觉隐隐有一道视线盯着她,回头只见两个答应在携手说笑,莲常在似察觉到她的眼神,疑惑望过来,沈清禾朝她点点头走了。
今日她的事可不少,首先就是要去舞乐坊,刚到门口,就听见舞乐坊内传来悦耳的丝竹之声,见了沈清禾一行人,路过的嬷嬷连忙挤开看门的小太监,笑容满面迎了上来:“一早喜鹊就在喳喳叫,原来是贵人来了,贵人怎么也不叫人通禀一声,想听什么曲看什么戏叫宫里人来说一声就是。”
清禾都不用使眼色,一旁辛夷递了个荷包过去,那嬷嬷颠了颠荷包,笑容更为开朗,周黎道:“这是未央宫的仙美人,进宫还未来过舞乐坊,今日便来瞧瞧,你在前面带路,为小主好生介绍一番。”
嬷嬷连忙道是,舞乐坊还真不算小,其中舞姬百多人,乐师数十人,另有歌姬、戏班子、杂耍等不计其数,热热闹闹把几个殿都占满了,嬷嬷道:“过两日就是千秋节,元旦宴也快到了,咱们舞乐坊里的人就没有一个闲的,都是从早练到晚,绝不敢有偷懒的。”
沈清禾边走边停看过去,里头人来人往,真是热闹非凡,沈清禾心中便有数了:“我要在元旦宴献舞,需要人给我伴舞,你这里最多能抽出几个?”
嬷嬷一早就猜到这位小主的心思,只是不是她不愿意给,而是现在人真是紧张啊,千秋节另说,还算应付地过来,至于元旦宴,别说一百个舞姬,就是两百三百都不算多的,她还要从宫外的教坊司调人呢。
再说高婕妤早已截去了好些好苗子,心思昭然若揭,剩下的她拼拼凑凑,支吾道:“小主,奴真不是不给您面子,只是实在是调不出人,您若是要,我自然是先紧着您,怎么着都给您调出八个人来。”
“八个人!”辛夷提高声音,“八个人怎么够!怎么也得八十个人。”
“八十个人!”嬷嬷没忍住惊呼,她抽了抽嘴角,“小主,您是跟老奴开玩笑的吧,就算现在给您把人调过来,您也来不及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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