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宋灵莜睡得并不算好,午夜梦回时总会时不时梦见关于那场出轨案的后续,会所门口相互依偎着的男女总爱张牙五爪的向她索命,大梦初醒时她总会急促的唤上海棠来问一问安国公家的二郎今日可曾清醒。

可真等人来了,她又怕了这样的场面。

海棠跟着郡主行至前庭会客处不过还剩几步之遥,就见郡主堪堪停住了脚步,还将一众随行的丫鬟打发走了只剩她们两个沿着回廊听墙角。

“萧家二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前庭主席位上的长公主,捋了捋袖口处的褶皱,漫不经心地问道。

萧鹤笛行了礼,方回道:“参见长公主,我等前日顽劣害慧灵郡主脏了衣裙,今日奉家父家母之命特来致歉。”说着他挥了挥手,随行的小厮奉上一个托盘,掀开托盘上盖子又继续说道:“先前家父得了陛下赏赐的几匹浮光锦,虽知于长公主和郡主而言并非什么稀罕物,然家母绣工在大庆城中也算十分出众,以记裁形给长公主和郡主各做了两身新衣特此致歉。”

世人皆知,长公主视女如命,先前萧家二郎和郡主作对无非是些小打小闹的举动,郡主一心向佛不予计较,而长公主因指腹为婚的传闻让萧家大朗落了人口舌也不好说些什么,可这次害郡主差点落水此等大事,长公主都不曾发怒,倒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国公夫人都只能卖一卖这往日的老脸来图个安稳。

听到是故人的手艺,长公主原本半阖的眸子,缓缓睁开,玉手往前一指身边的丫鬟便颔首接过礼物递到了她面前,她抬起手,细细地摸索着,眉眼间流露出别样的情绪一闪而逝,半响,喊贴身丫鬟浮华接手了这批料子端了下来,抬眸时比起先前的不悦少了几分:“原是你们小辈之间嬉闹小事,本宫不便插手,可郡主千金之躯受不得半点怠慢,若是再有下次…”

“不敢再有下次。”萧鹤立马恭敬回道。

瞧着门里头你一来我一语的交锋,门外的海棠汗紧张的都落了下来,小声低语道:“郡主,那萧家二郎怎得还上门道歉,不是你把人推下水的吗?”

宋灵莜转过身,背靠门细细思索,也不知其所以然,试探地猜测:“许是,落了水脑子烧坏了?”

丫鬟海棠觉得也许有这方面原因,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转念一向想又觉得事有蹊跷,故而又问:“那长公主不也知道是您把人推下了水?”

“对呀!”听海棠这么一说,宋灵莜也深觉此事不简单,明明那天回来时她就坦白了,母亲怎得还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自己犯了错事。

主仆两大眼瞪小眼的这么一对视,宋灵莜的脑子飞速旋转,最后将问题归结于封建时代下皇家独权的解释。

就在两人还在思索时,浮华从堂内端着面料走了出来。

“见过..”

不等浮华行礼,宋灵莜一把将人拽直身前,身旁的海棠马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就是浮光锦呀?”宋灵莜眼冒金光,上手触摸,像是牛奶拂过肌肤般轻柔。

绸缎似水的料子,自带波光粼粼的光泽感跟被人工切割出菱角的钻石光彩一样耀眼夺目,

这种在现代只存在于小说里天价的昂贵面料,她穿来这段时间就算是在长公主府也未曾见过一匹,原是以为这个朝代还不曾生产出来,要不然怎么会连长公主府中也没有,现下倒是在国公府的人手上开了眼界。

在现代时她是孤儿从小穷困惯了,上了学开了大城市的世面,对于那些罗列在商场的奢侈品专柜只知道东西该是她负担不起的高档,连牌子都不认识,后来有了萧鹤,他总是会送一些奢牌的东西,那些别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反过来调侃她的物件,即使拥有了她也不敢佩戴出门,后来萧鹤瞧了出来,许是觉得有她这样的女朋友送什么金贵的物什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也就不送了。

道是一无所有的人一旦登上了自己从未企及的高度,人心就会被欲望吞噬变得贪婪甚至是贪得无厌,从前的宋灵莜是不信的,而当她此时接触了这些皇家御用的物品时,触手的那一刻就懂了贪婪的感觉,同现代的奢侈品不一样的是那些东西有钱就可以得到,而这些是真正激发人贪婪的欲望的沟壑,有钱都不一定得到,是能真切体会的好东西。

“是的,郡主。”浮华回道。

宋灵莜的眼睛简直从这料子上移不开,开口问道:“怎么从没在府中见过。”

浮华一时面露难色,正犹豫要不要回答时,就听见室内人发了话

“我的小啊灵来了,怎么不进来。”

长公主眉眼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不说话时总让有人有几分胆颤和敬畏,宋灵莜第一面见她时便觉的这就是书上提到过的皇家威严,她这个冒牌货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小恐惧,尽管长公主在面对她是总是一副慈母模样。

猝不及防地被人唤了一声,宋灵莜吓得身子晃了晃,嘴角扯出一抹极尴尬的笑,浮华欠了身退下,她和海棠从门后走了出来:“母亲,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撒娇的间隙还不忘控诉身边偷笑的海棠:“怎么不提醒我露馅了?”

海棠跟在主子后头,笑的遮掩无辜地开脱:“奴婢一心全在那料子身上了。”

宋灵莜两眼一黑,深觉得海棠这丫头简直跟她都是见钱眼开的性子。

她从屋外走向屋内时,刻意于堂下站着的人挨近了一些,想着离得近能看清些,要不然总觉得前几日落水时的相认是一场错觉,谁知两人擦肩而过时,萧鹤垂眸后退了半步给郡主腾出了地方,对方落了一道不言而喻的视线在他后背,烫的他浑身不自在。

“你一来,我便知晓了。”宋灵莜狐疑地撇了一眼疑似避嫌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男人,脑中思绪翩翩,转头笑意盈盈撒娇似的扑到长公主身边,脸颊被女人捏起一块来宠溺地说着:“倒是比先前活泼了许多,想来定是愿意留在我这个俗世母亲身边了。”

长公主笑打趣,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几分,她这个女儿像是生来就有机缘的样子,生在皇家却没有半分争权夺利的心,反倒脱尘般厌恶世人利欲熏心尤其是在她父亲走后,半点心思全落在了出家当姑子身上,对她这个生生母亲并不多少亲近,揪其原因不过是身为长公主这些年来一直处于权力争夺的漩涡,争权夺利哪有卿尘脱俗之人,就算真有也会遭人迫害失了性命。

“母亲,又在打趣我了。”宋灵莜唤了一声,挥手示意母亲身后的丫鬟离开,自己走了过去按着先前在书上看到的按摩手法轻轻地揉着,眼神却落在堂下那位身上。

萧鹤察觉到头顶上方的视线,倒是直视不讳,这在宋灵莜看来却读出了疏离的意味,像是两人从不认识似的,而她于堂下那位的眼神交流自然也落在了长公主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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