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当即脱口而出:“此乃巧合,做不得准!掷杯问卜本就简单,极易受外物干扰……”
话音未落,供桌上元懿皇后的牌位突然无风自动,"啪"的一声,重重倒在桌上!
那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玉衡**眸光一厉,死死盯住牌位。
萧启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牌位扶正。
他指尖微颤,眸光纠缠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嘴唇轻轻嚅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终究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主位之上,皇帝蓦地站了起来,快步朝云昭走来,步履间带着几分罕见的急切。
太后也面露惊惧之色,目光下意识地朝玉衡**瞥去,带着询问与不安。
“朕……可以问个问题吗?”皇帝的声音低沉,这话明显不是朝着云昭,而是朝着那供奉的牌位。
谁知他话音刚落,那刚刚被扶正的牌位竟又“嘭”的一声倒在桌上!
云昭心底微诧,但还是如实禀告:“回陛下,元懿皇后……已经走了。”
皇帝眸色幽深如潭,沉声道:“再请!”
云昭侧眸看向一旁面色难看的玉衡**,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方才臣女已耗费不少心力,这一次,就请玉衡**亲自施法吧。”
请灵之术并非难事,玉衡**自然是会的。
他整了整道袍,上前接过檀木筊杯,口中念念有词,指诀变换间,周身那乳白色灵气再次涌动。
然而这一次,任凭他如何施为,那对筊杯落地后却始终乱转不停,久久不能安定,更谈不上什么圣杯阴杯。
皇帝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玉衡**额角渗出细汗:“陛下,一般请灵,也会让地魂感到疲惫。或许先皇后是初次被请,尚未适应,故而……”
“你怎么说?”皇帝转向云昭,目光锐利。
云昭从容答道:“请不来地魂,不外乎几种情况。一则,是玄师功夫不到家,未能通达幽冥。二则,是地魂已不在地府,譬如魂飞魄散,自然无法请召。三则,便是地魂因故生气,提前离开了。”
皇帝眸色沉凝,好一会儿没说话。
上首处的太后却在这时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皇帝看向云昭,语气缓和了许多:“你与渊儿既然两情相悦,朕也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这门婚事,朕准了。”
云昭迎着皇帝审视的目光,心中微哂。
她早已看穿,皇帝方才故意一言不发,并非真的想要毁坏婚约,而是想借玉衡道长之事再次试探她的真本事。
至于眼下这句承诺,也无非是看中了她能够沟通幽冥的价值罢了。
但她并不在意。
这世间人与人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
怕的不是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而是没有能力在被人利用的同时,也将对方化为己用的阶梯。
玉衡**见状,拂尘一摆:“陛下身边既有姜小姐这样的得力之人,贫道也就放心了。”他目光越过皇帝,若有深意地瞥向太后,“他日若有用得着贫道的地方,去京郊玄都观寻贫道便是。”
玄都观?云昭暗暗记下。
此时的玉衡**尚且不知,算计得罪云昭的下场,远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可怕一百倍!
眼见玉衡**转身离去,太后竟也起身欲随。
皇帝见状,淡淡道:“双喜,替朕送一送玉衡**。”
又对太后道,“母后,今日之事,往后就不要再提了。贵妃和柔妃都在偏殿,母后去陪陪她们吧。常玉,你陪着太后。”
云昭看得分明,皇帝这是明摆着不让太后与玉衡**有更多接触。
或者说,皇帝是不想太后与任何玄师有过密的往来。
太后虽然满脸不甘,但当着云昭和秦王的面,无法发作,只得阴着脸在常公公的陪同下往偏殿去了。
待太后离去,云昭方正色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事关竹山书院与巫蛊之术。”
她语气郑重,“苏山长和赵大人带着关键人证候在宫门外,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宣他们进殿详禀。”
皇帝已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十日后的文昌大典就在竹山书院举行,借此烧热苏家这口冷了多年的灶。
闻言,他眸光一厉:“宣。”
*
不多时,赵悉携刘大夫、苏文正、苏惊墨、孙婆子等人鱼贯而入,跪拜在甘露殿光可鉴人的金砖之上。
云昭即刻上前,取出随身金针,命内**气息奄奄的刘大夫扶坐起来,指尖轻拂过其头顶百会穴,柔声道:“老先生,得罪了。”
话音未落,三寸金针已精准刺入穴位,针尾微微颤动。
她又接连在刘大夫的膻中、气海等要穴施针,手法如行云流水。金针过处,刘大夫灰败的面色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潮红。
“刘大夫油尽灯枯,性命就在今朝。”云昭转向众人,快声道,“为查清竹山书院恩怨,我以金针激发他体内最后一点元气,盼他能亲口说出真相。”
在云昭凝神施针的空当,赵悉已将昨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条理清晰地禀报给皇帝。
随着最后一道真气渡入,刘大夫喉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浑浊的双眼缓缓睁开。
他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苏文正,眼中瞬间爆发出刻骨的恨意,两行浑浊老泪潸然而下:“老天不长眼啊!居然让你这等**子苟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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