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站着,相望着。

之间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远是因为他们相隔了五年,近是因为他们只隔着两米的距离。

盛淮终究是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先反应过来,垂下眸子,一步一步的踩着楼梯下来。

在灯火阑珊处,他停在池宴的面前,轻轻垂着脑袋,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孩子,低声说,“谢谢。”

说罢也不等池宴回应,便抱着孩子就走了。

他一边上着楼梯,一边教育着盛奶糖,“跟你说多少遍了,要去哪儿先和我提前说一声,解释一下。”

盛奶糖委屈巴巴的,“爸爸……”

盛淮真的拿他没办法,没回他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上到二楼走廊,他一直紧绷着的背才慢慢松懈下来,他没敢往后面看,就盯着自己怀里的盛奶糖看。

“为什么。”

盛奶糖撅着小嘴,软巴巴的求爸爸的原谅,“爸爸……糖糖因为想上厕所就去上了趟厕所,我上完厕所忘记我们原来是在哪里了,然后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爸爸你不能打我,你打我我就哭。”

盛淮无奈的笑了笑,“那行,这次不打,你要是再有下次就打死你。”

见到池宴那一刻,百感交集。他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再遇见他。

就像他无数次在梦里梦到的一样,某一天池宴会出现在他面前,怀里抱着他们两个的孩子笑着对他说,“盛盛,我回来了。”

他甚至已经拟好了见面时要说哪些话,要做哪些动作,是要埋怨他还是要撒娇,或者是不理他。

可是今天真的见到了他却僵硬得什么也做不出来,明明夜夜都在想的事情成真了,到了这时候他却又胆怯了。

他有点不敢认池宴。

他变得很胆小,他怀疑自己连抬头看一眼池宴的勇气都没有。

照他们所说,他现在是回来联姻的,自己认他好像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益。

还不如就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就像五年前一样把话说的那样狠,就像五年前分别那样,让他没有任何希望。

就在他还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隐瞒孩子的这件事的时候,比池宴先到达包厢的是池桐柳的电话。

看到这熟悉的电话,盛淮呼吸都静止了。

每次这电话一出现在他的手机里,不是用利益捆绑他,就是让他离开那人。

他深呼吸了好久,将孩子交给南安之后才到阳台上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

“不多说,你也知道池宴回国了吧。”池桐柳的声音依旧是很平静。

在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最糟糕的事情的结果了,果然是这样的。

他有点想笑。

可是笑着笑着他却又哭了出来,他压下心中的苦涩与不舍,轻声说,“…嗯。”

池桐柳声音没有什么不正常,一切都很平静。

“他这次回国的目的是在国内创建事业,国外他已有了一席之地。

“国内没有人相助,他必定是要联姻的,如果不联,姻那么国外的经济链就会断在国内。

“还是让你自己想,是要耽误他的事业,还是要自己好好生活,我想你应该会判断的。”

每次和他通话都会听得盛淮无名的有一股脑火,可是又不得承认,他的话语好像都是对的。

可是等了他五年……孩子都养到四岁了。

“……礼貌的问一下,我这次可以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真的很想池宴,很想很想,他想以后每天都让池宴待在自己身边。

从利益关系来看,他第一次的选择好像是对的,但是在他的内心里,他的选择永远都是错误的。

自己一个人挺过怀孕期好难受,一个人生下孩子好痛,发情期的时候没有地方解决,只能一针又一针的加大抑制药剂量。

早上起来再也没有人笑着说他是小懒虫,晚上也没有温暖的大手抱着他入睡。

明明二十二岁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却担起了养张多钱,养妈妈,养弟弟,养孩子,养一家人的重担。

池宴说的不能再自残,他一直记着。因为池宴的那一句话,他从池宴走之后就没有伤害过自己。

只不过因为压力大的时候找不到地方发泄,就依赖上了抽烟。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读书的时候同学都说抽烟可以释放压力了。

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完一包又一包,烟灰缸里落满了烟灰。可在奶糖放学之前他又得把家中清理干净,不能让奶糖闻到一丝烟味。

张多钱他已经送到养老院了,一个月定时交2000元。

之前去医院检查,医生就给他说每天早上都要吃早餐,不可以在没吃早餐的情况下就抽烟。

可是他看着饭确实是提不上劲。

偶尔深夜里,他会特别想池宴,想得胃疼,疼得他一个人蜷缩在墙角,身上盖着的被子都像块大石头一样。

发情期的时候没有池宴,他只能一边嚼着薄荷糖一边给自己注射抑制药,一支不够就再注射一支,直到把自己疼晕在床上为止。

每次他一到发情期就会把奶糖送到南安家里帮忙照顾,他一个人在床上昏两天或者是三天,起来又接着去工作。

他也不想像这样,可是除了忙碌之外,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能缓解他思念池宴的痛苦了。

要是没有南安他们的监督,他可以连着一天不吃饭。

有时候是忙得他自己看到饭就想吐,有时候累的动都不想动,压根就没有精神去吃饭。

久而久之,他看到饭也没有那么大的欲望了。

相反,他又回到了高中时,他发现好像唯一能入口的就只有方便面。

方便面确实很简便,而且他吃起来还不会反胃。

只是吃久了就容易觉得很累很累很想睡,一觉每次一睡醒来就会发现两三天过去了。

后来这种现象还是让南安发现了,他死活都要拉着盛淮去医院里检查。

医生给盛淮说,如果他的这种情况再不制止的话,身体免疫力会急速下降,相对应的很多病也都会找上他,到时候需要动手术的,可能就不只是胃病了。

听了医生的话,南安这才知道原来盛淮还有胃病。

于是又去检查了胃。

三星期后就开始了手术。

医生给他说,手术过后不能再吃辛辣油腻过于冰凉的东西,烟也尽量少抽点,酒能别喝就别喝。

听了医生的话,南安这才又知道,盛淮原来一直在抽烟喝酒。

听到盛淮抽烟喝酒了,南安就撸起袖他的衣服检查他手上有没有自残的痕迹。

没有找到自残的痕迹,只找到了大小不一的针孔,以及一个用圆珠笔写的“cy”。

南安心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后来就一直劝他不要那么忙于工作,空闲时间找个恋爱谈谈吧。

他总是说自己要照顾孩子,不方便谈恋爱。

实际上的原因大家都知道。

他还是忘不了心里的那个人。

这一次,他不想再从利益的方面来看这件事情了。

他只想让池宴陪着自己。

池桐柳礼貌的回应他,“在很多年之前你就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就是为了一件事情而不择手段。

“如果你选择强行和他待在一起,我不介意再把他往国外送五年。你可以想想他这一生有多少个五年。”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那种爱威胁人的感觉又上来了。

这次盛淮没说话,他在思考。

思考如果池宴去了国外,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去国外找他。

现在,妈妈的身体很好,弟弟也可以赚钱养自己,而且他在一年前就找了个男朋友,张多钱的生活费每个月定时打给他就行。

好像也确实可以和池宴一起走。

“我想我可以选择和他一起走。”盛淮终于平复下心情,用安静的语气对着池桐柳说。

池桐柳笑笑,“我向来都认为你是个聪明的人。

“不过你能有这么勇敢的想法也行。当然你也可以想想你的父亲。

“只是你的父亲现在在我名下的养老院中。”

盛淮呆住。

不是因为张多钱在他家养老院你里的这件事而震惊,而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池桐柳为了防止他和池宴在一起都能做到这份上。

在体验到他的决心之后,盛淮微微笑了笑,胸口一股气闷得慌,“嗯,知道了。”

“你说的。待他联姻成功,两千万元依旧是会打到你的卡上。”

在包间里他好像看见了池宴,但是他已经和池桐柳保证过了,不会再打扰池宴的。

于是宴席还没散,他便抱着盛奶糖回了家。

回到家给盛奶糖洗漱完之后,他这才记起来,给南安他们发消息,让他们统一口径说孩子不是池宴的。

他想为了孩子和池宴相认,可是池家那么一大个家族,他怎么能抗衡得过。

早上他做好早餐,去叫盛奶糖起床。

奶糖在床上滚了一小会儿,嗓音黏呼呼的问盛淮,“爸爸……我们为什么不感谢昨天带我找到你的那个叔叔?”

盛淮安静了一下,说,“爸爸昨天已经和叔叔道过谢了,倒是你,再有下次就打死你。”

奶糖哼唧唧的。

盛淮无奈地坐在床边问他,“昨天你有没有给那叔叔说什么?”

奶糖翻个身,双手搭在爸爸的手臂上,认真的想了想。

“糖糖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告诉叔叔,我只给叔叔说我走丢了。”

还好没说什么。

不然这怎么装。

给盛奶糖准备好一切之后,便给他背上小书包,让他去读书。

在进入校门前盛奶糖小声的和盛淮说,“爸爸,可是我觉得那个叔叔的味道好香。”

盛淮没说话。

盛奶糖又小声的和盛淮说,“昨天晚上小江弟弟说,他想和我一起读书。”

盛淮笑了笑,“可是小江弟弟太小了,还得再等一年才能上学呢。”

盛奶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嬉笑着跑进学校里了。

忙碌了一天的盛淮休息了一个小时后,看一眼时间,正好是幼稚园要放学的时候。

于是他来不及换下西装,便驾驶着车打算去幼稚园门口。

“哎,叔叔你来接谁呀!”盛奶糖背着小书包哒哒哒的跑出来,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迎接自己的叔叔。

叔叔笑了笑,“我来接奶糖。”

盛奶糖刚想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诶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叫奶糖呀?”

叔叔很温柔的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叔叔是你爸爸的同学,当然知道啦。”

幼稚园的老师看了看两人,刚想说什么便听盛奶糖说,“老师老师这是叔叔!”

幼稚园的老师迟疑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拍了张池宴的照片,又反复和盛奶糖确定了好久,这才让他俩走了。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走在前面的盛奶糖一蹦一跳的,小书包也跟着上蹦下跳,他想到这问题,回头问池宴。

池宴看着自己面前这一蹦一跳的小孩子,心中的酸涩蔓延上胸腔。

他说怎么会感觉这小孩有股很亲近的味道,原来是盛淮的孩子。

他将盛奶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肩头,说道,“叔叔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你也得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盛奶糖点头。

池宴说,“我叫池宴。”

盛奶糖听见这话小声地呢喃了几句,“池宴……”

突然他抬起脑袋问池宴,“池叔叔,是池塘的池和宴会的宴吗?是不是c和y?”

池宴愣了一下,点头。

盛奶糖看到他点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爸——叔叔,对不起,我不小心说错了……”

池宴愣了愣,点头没说什么。

盛奶糖接着说,“叔叔,我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的味道超级好闻!”

池宴笑着点头。

盛奶糖看着池叔叔背后开来的那辆黑色的车,好像是自己爸爸的车,就知道爸爸肯定来了。

于是他趴在池宴的耳朵边,小声的对着他说。

“其实我的真名叫做池盛。”

听见这话,池宴停下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的呆在原地。

眼见自己的爸爸从车上下来了,池盛连忙接着说,“盛奶糖只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做池盛,池塘的池,盛大的盛!啊啊啊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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