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茁下意识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另一道低沉的女声和她的声音同时响起,“对不住、对不住,怪我没看路……”
双方目光相接,商茁发现自己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对方面前显得颇为娇小。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商茁发现这个世界的女性平均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几左右,她本来觉得自己毫无违和感的。可眼前这位姐妹,身高怕不是要一米八五了,而且身形健硕、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眉宇间自带一股飒爽之气。
商茁心里咯噔一下,这体格,放在她原先的世界,妥妥是那种走在路上让人主动避让的类型。她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做好了对方或许会找事儿的准备。
然而,对方却再次诚恳地微微欠身,“妹子,实在对不住,我着急赶路,没有注意到你。”
商茁一愣。在她的认知里,体格占据优势的一方,往往在无意的冲突中带着某种无形的“豁免权”,鲜少见到如此郑重其事的道歉。对方良好的态度,让商茁紧绷的肩膀悄然放松,她弯了弯眼睛,真诚回道:“没关系,我也走神了。”
见商茁确实没有介怀,高个女子明显松了口气,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就好!我叫赵国安,国家的国,安心的安。我娘说,盼着国泰民安才给我起这名字。妹子怎么称呼?”
“好名字,寓意深远。”商茁赞道,“我叫商茁,草木茁壮的茁。”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希望自己能像大树一样生机勃勃。”
赵国安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音里那瞬间的低落,又听得是自取名,心中已然勾勒出一段孤苦身世。她本不擅言辞,可此刻却觉得不能沉默,便用力地拍着商茁的肩膀,笨拙地安慰道:“这名字起得真好!咱们以后就是同窗了,军校里大家同吃同住同训练,跟一家人没两样!往后有啥事,尽管开口!”
这话说得直白又朴实,可对方话里的真诚与温暖,像一块厚实的毯子,将商茁暖暖地裹住。商茁看着赵国安毫不作伪的赤诚眼神,因想起过往而涌上来的冷意,都被驱散了几分。她鼻尖微酸,笑容真诚地说:“那就先谢过国安姐了。”
两人说话间,队伍已向前挪动不少。很快轮到赵国安进去检测。流程简单却严格:量身高体格,查有无明显残疾,最后由医官把脉,探问是否患有隐疾。赵国安身体高挑健壮,自然顺利通过。可让商茁不解的是,把脉时,医官还问了赵国安的“阈值”等级。商茁听得一头雾水,“阈值”明显不是她理解的意思,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商茁检查时,已经通过检查的赵国安拿到铭牌却没有走,反而站到一旁默默地等着商茁。
前几项检查都很顺利,到了把脉这里商茁则有些担心,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她们所谓的“阈值”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万一医官把脉时发现她没有“阈值”,会不会把她当成妖怪给抓起来?!
斜对面的赵国安看到商茁紧张的神色后,冲她挤眉弄眼,用口型给她鼓劲:“别——怕!你——肯定——能行!”
看到赵国安有些滑稽的动作,商茁朝她扯了扯唇,动作僵硬地抬手伸向医官面前,忐忑地等待着医官的宣判。
“你阈值是什么等级?”
听到医官朝自己问了同样的问题,商茁咽了咽口水,按照赵国安的答案回复道:“中等。”
听到她的回答,医官抬起眼皮朝她看了过来,商茁努力保持镇定,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额头滑落的汗滴还是出卖了她慌乱的内心。
片刻后,医官疑惑地开口:“不对啊!”
闻言,商茁的身体紧绷,瞳孔猛地一缩,她不动声色地看向左前方——人最少的地方,她腿部肌肉已经收紧,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商女郎,你身体挺康健的啊,怎么会出这么多虚汗?我没探出有什么隐疾啊~”医官摸着下巴不解道。
医官说话的瞬间,商茁先是浑身一紧,随着医官话音落下,又悄然放松下来。她干巴巴地解释道:“哈、哈,晒了一会儿,有些热了……”
医官抬眼望了望天,“是吗?可能我一直坐在树荫下,没感觉到。去领铭牌吧~”说着,医官朝她摆摆手,又示意下一位过来检查。
通过检查后,商茁如释重负地走到登记桌前,对负责登记的教官恭敬道:“教官好,学生商茁,来领取铭牌。”
教官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不错,年轻人一看就是学武的好苗子。”说着,拿笔蘸上特制的墨水,龙飞凤舞地写上“商茁”二字和她的学号。
墨迹干透,教官将木牌递给商茁,神色郑重肃然道:“商茁同学,大朝军校欢迎你。愿你在此勤学苦练,明心砺志。他日学有所成,当以一身本领,保家卫国。须知,力量生于躯体,更当存于正道之心。”
商茁双手接过那尚带着木香与墨味的牌子,入手光滑微凉,却颇有分量。她将铭牌握在手中,神色认真地答道:“学生谨记。”
见商茁走过来,赵国安立刻凑上前,好奇的目光在商茁脸上扫了扫,终究没忍住,小声问:“阿茁,刚才听教官说你比我大,真的假的?”
商茁一怔,随即失笑,大大方方承认:“是啊,我今年二十有二了~怎么,不想要‘妹妹’了?”
“那不能!”赵国安一挥手,浑不在意,“咱大女子一言九鼎!说了是妹妹就是妹妹!走走走,领东西去,晚了合身的该让人挑完了!”
两人按照指引来到校场一侧的物资发放处,队伍果然已排成长龙。许多通过检测的新生正急匆匆赶来。
商茁踮脚望了望前方堆积如山的物资,好奇道:“国安姐,你知道都发些什么吗?”
赵国安努力回想邻居家那位已毕业的姐姐的话,“嗯…好像有两套训练服,鞋袜,铺盖卷,脸盆、牙具……哦,还有月经垫。”
“月经垫?”商茁下意识重复,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动。
“对啊,”赵国安随口道,有些不解地看她,“这东西平时不也是免费发放的嘛~况且,咱们每月都要用到,学校不发的话,咱们还要跑到城内去领,多麻烦!”
商茁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垂下了眼。在她原来的世界,那个科技发达、拥有高度文明的时代,可就连女性愿意自费在高铁上购买卫生巾的事情,都会引来腥风血雨的谩骂攻击。
关于女性这项最基本的需求,曾引发过多少争论与辱骂,甚至变成某种难以言说的羞耻与不便。而在这里,它被如此平常地提及,列为女性的基础保障的一部分,无需解释,无需额外申请。甚至大家提起它,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队伍缓缓前移。轮到商茁时,负责发放的老师利落地将一套套物品推过来:轻便结实的训练服,布袜布鞋,捆扎整齐的被褥、木盆、牙具、巾子,以及……两包用油纸妥帖包好的、方方正正的月经垫。
商茁默默接过,将东西抱了满怀,沉甸甸的。
两人抱着物资找到分配的宿舍。推门进去就是一排靠墙的大通铺,但巧妙地用砖砌出了几道矮矮的隔离带,彼此隔开,私密性好了许多。每人床前还有一张小木桌和一个带锁的小立柜。窗户敞亮,地面干净。
赵国安对住宿条件颇为满意,“比我想的强多啦!我还以为得睡大通铺呢!”
商茁朝四周打量了一圈,也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两人收拾床铺时,宿舍门被再次推开了。
又有两位舍友到了。一位个头比商茁低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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