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可惜公输蒙的心声并未让外人知晓。
谢寒喻边收捡东西边问:“蒙兄,你的表字是什么?”
公输蒙看向天际,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沉默着像过了一辈子才张口道:“子明。”
听罢,谢寒喻自顾自念叨:“子明。明,照也。日月同辉,灵气十足,真是个好字。”
公输蒙嘴角多出一丝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字可是飞檐兄为你取的?”谢寒喻又问。
说着他自己就笑了起来,看向公输蒙,神情颇为真挚。
“年后就是我的生辰,我向飞檐兄求个字可好?他满腹经纶又是皇子,金口玉言……”
这院子里好不容易没有霍桐在,谁成想谢寒喻口中左一个霍桐右一个飞檐,简直令公输蒙头大,冷言道:“好什么。”
谢寒喻被他凶狠的目光一看,悻悻闭上嘴,也不知是哪一句又惹到这尊瘟神。
见他在自己跟前谨小慎微的模样,公输蒙愈发烦闷:“依我看不用霍桐费力给你取字,我这就有个合适的——晦。长了一双眼睛不会看,生了一双嘴不会说,只会惹人生气。”
此话一出,谢寒喻忍俊不禁。
但凡长了眼睛生了嘴巴的人都该清楚,这“晦”字分明与公输蒙更相配。
公输蒙怪异地看他:“你笑什么?”
“我在笑……”谢寒喻偏过头,眼睛转悠两圈,找补:“蒙兄肚里也是有点墨水的。”
公输蒙定定看他:“我在你眼中原来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
他目光一错不错,但却不是要给谢寒喻好看的态度。
谢寒喻头一次大着胆子跟他玩笑,见好就收,服软摇头道:“不敢、不敢。蒙兄学富五车、才学过人……”
听着谢寒喻信口胡诌,公输蒙轻声嗤笑:“你在医院都学了些什么东西,溜须拍马?”
此言一出,谢寒喻唇边笑意微微凝滞。
“医院的课业包罗万象,师长忙碌,怪我自己不务正业、学艺不精。”
公输蒙张口欲言:“我不是……”
谢寒喻却只笑笑:“我清楚蒙兄并无恶意。”
随后扬起头,神色如常:“前些日子听飞檐兄念叨,说蒙兄偶尔心烦意乱,夜里辗转不得安眠。我正巧学到个驱魔气的法子,给你试试?”
话都让他说了,公输蒙只好交出手腕,任凭谢寒喻把脉摸诊。
只是探来探去,谢寒喻也没寻到妖邪的气息,只能将公输蒙的难眠归结于心火旺盛。
“你这脉象很是少见,许是武道有成,与旁人略有不同。我不甚精于此道,若有不适,我请师兄们来替你瞧瞧?”
“不必了。”公输蒙抽回手,“先前在医院养伤也没见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谢寒喻……”
公输蒙忽然叫他,问:“若有一日我生死攸关,你会豁出性命救我吗?”
那日狼妖偷袭,谢寒喻敢拿肉身挡在霍桐身前,没有片刻犹豫,好像在霍桐跟前,自己的生死全然不值一提。
但在谢寒喻心里,有谁能跟霍桐相提并论。
故而话一出口,公输蒙自己先觉得荒诞,“你当我没问。”
谁知谢寒喻坚定地点头:“放心吧蒙兄。哪怕手中没有一寸铁,我也会站在你身前,护你周全。”
他的神情认真,目光像块滚烫的铁,仅仅是看过来,就炽热得让公输蒙不敢直视。
恰巧此刻林间风起,空中缓缓下起小雪,落在脸上冰冰凉。
公输蒙没有回话,而是昂起头,望向渺远天空淡淡说:“下雪了。”
谢寒喻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远空中,一线明媚天光从灰白云堆里挤出来,真心地笑:“下雪好哇,瑞雪兆丰年。”
公输蒙偷偷睨他,不明白谢寒喻怎么成天都有这么多可开心的事。
二人一站一坐,安静赏了片刻雪景。
冷风吹得久了,谢寒喻掩唇轻咳两声,担心公输蒙受风,连忙收拾东西催人进屋里。
他提来火炉填上银炭,麻利地生起火摆在公输蒙手边。
公输蒙很给面子,将手探过去烘了两下,就听见谢寒喻忧心忡忡地叹气。
“上次地动多亏师长出手镇压,恐怕那些魔物消停不了多久。”
“怕什么?”公输蒙目光落在眼前跃动的火光上,余光看着谢寒喻。
“文院的老顽固们已经找到法子结阵了,封印魔物只是早晚罢了。”
谢寒喻精神一振,歪头看向公输蒙,惊喜地问:“此话当真?”
他这一问,反倒让公输蒙有些奇怪:“怎么?这事霍桐不曾跟你透露过半句?”
这话听着有些挑拨的意思,不过谢寒喻全然没有在意:“想来这种大事文院的智囊自有决断,我非文院中人,飞檐兄不便透露实属正常。”
公输蒙冷哼:“照你这么说,霍桐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那是自然。”谢寒喻应得毫不犹豫。
公输蒙无话可说,只是将手掌往炭火边凑了凑,道:“我饿了。”
饿了?不是刚用过饭吗?
谢寒喻虽然奇怪,但还是起身擦擦手,问:“你想吃些什么?眼下膳堂或许还开着。”
但公输蒙似乎只是这么一说,低着头没应声。
“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谢寒喻将手贴上公输蒙额头。
微凉的掌心熨帖,公输蒙嘴角舒展,莫名其妙郁结的情绪化开。
他略微后仰,避过谢寒喻的手掌:“肉脯就好。”
谢寒喻立马递上一包肉干,还贴心地摊开放在公输蒙膝头。
公输蒙拿起一片放进嘴里,还是熟悉的味道,于是又往嘴里放了一块。
谢寒喻看他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不够还有。我前些日子发了俸,买了好些精肉。”
原来这些是他自己拿俸禄买的,公输蒙指尖微顿。
谢寒喻走去窗边,将窗户推开一些,伸手接了片雪花,话语里满是期许:“幸亏天好的时候多晒了些肉干。哪怕今后雪落满院、闭门不出也不至于饿肚子。”
“谢寒喻……”
谢寒喻闻声转过头,满身日光,倚着窗棱朝公输蒙笑:“何事,蒙兄?”
公输蒙怔愣好半晌,才低下头缓缓道:“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山中从来没下过那般大雪。”
“如此也好,”谢寒喻抚掌轻笑:“那我做的肉脯足够多吃些日子。”
这样好,那样也好,谢寒喻眼中似乎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公输蒙想不通,谢寒喻何时才会说句不好。
晚些时候霍桐散学回来,手里提了两个食盒。
他先敲过西房的门,没人应,又推开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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