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产业都被充公,宝晋斋也被查封了。黄挣将孟晚走后的账本都拿了出来。

孟晚接过来细看,嘴上回着他的话,“之前你给我写的信我认真看过了,阁里现在有多少写手了?

黄挣将账本给他翻到最后一页,“宝晋斋被查封后,他家圈养的写手才算自由,有人心灰意懒回乡,还有的被咱们招揽了。

宝晋斋东家不喜欢干人事,仗着吴家的背景和土皇帝差不多,行事霸道狠厉,拿家人性命威胁写手都是最基本的操作,还有许多阴暗手段黄挣听着都叹为观止,他没法张口和孟晚这样的哥儿说,怕脏了大嫂的耳朵。

所以当时只有他们宝晋斋挖别人的份,他们斋里的写手是不敢走的。

孟晚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眉梢微挑,“坐堂的就涨到五十人了?阁里坐得下吗?

“后头的一间厢房也改成小厅堂了,能坐下十个人,就是有点挤,我已经在看合适的新铺子了?黄挣现在做事也是像模像样,在聂知遥和孟晚相继离开后,也开始能当家作主了。

孟晚葱白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后面的营收,“先不急,空墨书坊做的是读书人的买卖,磐石斋主要以外批笔墨纸砚等营生为主,新晋的朱笺书肆……

黄挣了解前东家,“他家东家还算厚道,书本等卖的价格公道,宝晋斋倒了后,他们接稳了宝晋斋的人脉,昌平各个县城、小镇的零散小书肆现在都去他家进货。

孟晚思索道:“朱笺书肆的东家是个肯吃苦、有成算的,也能抓得住机会。清宵阁这样总是卖话本子也不是回事,写手越来越多,质量参差不齐,到时候就该轮到别人挑我们的了。

黄挣也想过这个问题,“那咱们要是也自己印书呢?

孟晚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耐心解释道:“先不说咱们要从头开始建造纸工坊,便是找造纸工匠也是不好找的,昌平就这么大,和其他人争这份生计,大家都别想吃上几口,还不如想想别的路子。

孟晚心里隐隐有个很大胆的想法,但这法子危险系数太高,他也不敢直接启用,但放弃又觉得总有一天会用得到,思前想后还是折中了一下对黄挣说:“我就要随你亭舟哥去南地赴任,清宵阁以后就要你一个人撑着了,但我想问你一句话,你是想这样安安稳稳的守着赚钱,还是想再将阁里的规模扩大些?

黄挣一秒都没犹豫的从椅

子上直愣愣的站了起来“嫂子我想再将清宵阁做大!”从泉水镇那样的小镇子出来黄挣心里是有一股狠劲的。

孟晚哭笑不得的让他坐下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在京都学了几招如今他喝茶也自有一番架势。

“既然你有决心咱们就再好好商量商量。我的意思是清宵阁不光单一的写话本子阁里养了这么多的写手完全可以多方面发展给戏班子和说书的写写剧本帮新开业的店铺打打广告。”

黄挣真诚发问:“大嫂给戏班子、说书人写剧本我能听懂但打广告又是何意?”

孟晚将想法掰开揉碎的和他说:“广告就是招徕启事的通俗说法比方说如果有家酒楼新开张以什么手段宣告客人得知呢?”

黄挣不假思索的说:“敲锣打鼓放爆竹。”

孟晚将腰间的玉佩拿在手里把玩“但是这样只有附近的街坊邻居和路过的路人才能被吸引注意力酒楼便只能靠日积月累的经营才能打出名声甚至有的位置不佳的做了十年还有人没听说过。”

“那招徕启事……广告就是写张纸贴在酒楼门口?”

孟晚轻笑一声“那不和敲锣打鼓放鞭炮是一样吗?广告就是我们的委托方付钱请清宵阁写手写推广的文案这些文案或印刷出来请报童满城分发或是放在清宵阁中。这种模式若是能养成

孟晚眼睛微微眯起其实他最想创办私人杂志类似民报的意思但禹国虽然没有说过不许商贩私自开办民报其中却也会受到诸多限制。

万一不小心有猪油蒙心的写手写下了什么敏感的东西整个清宵阁都要遭殃他和聂知遥黄挣也难逃一死。

做做小广告就还好只要认真筛选商户做些小户买卖便最为稳妥。

黄挣已经不是从前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小子了听完孟晚的解释后他眼神一亮“这样不单是可以为酒楼等做买卖有些小巷子里的手艺人也都是邻里才知道。”

但他又担忧道:“他们会心甘情愿的掏这笔广告费吗?若是有人学去了也自己去印着发放又该怎么办?”

孟晚笑道:“咱们做生意如果天天怕人学去那便什么都不用做了不做便不怕人学。每个行业必定有第一个肇事者其他人才会接踵而至我们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所经营的

做的更好,而不是怕其他人超越。”

“黄挣,钱是赚不完的。欲壑难填,莫为铜臭役,当守冰心明,你讨厌宝晋斋东家,也受过那些利益熏心人带来的苦楚,便不要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他说的直白,黄挣记在心里却颇具震撼和启发性,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懂了大嫂。”

他们又商量了些细枝末节,黄挣临走前孟晚叫住他,“你回去帮我打听个人。”

黄挣一口答应下来,“好,打听谁?”

“宝晋斋的前掌柜,金喜。”

宝晋斋如今是禁忌,但金喜做为大掌柜多年,手段是有的,孟晚猜他可能会自己开书肆,也可能还继续给人当掌柜,总之都是条出路,却没想他会过的这么凄惨。

他看着面前这个窝在城北破屋里的老人,语气中有些不确定,“金喜?”

金喜蓬头垢面,衣着破烂,只能勉强蔽体,他双手手腕向下弯曲,缩在墙角嗓子干涩的说:“夫郎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我从前或是难为过夫郎,可那都是东家指使的,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还望夫郎高抬贵手吧!”

只是大半年没见,他竟从风光无限的宝晋斋掌柜沦落到这个地步。

黄挣在一旁同孟晚解释:“宝晋斋从前得罪的人多了,他们东家一家子死得干净,那群人就针对到金喜身上,他手里那些田产房契都被骗走了,妻儿怕被他连累,卷了剩下的钱回了老家,将他自己留在府城。”

孟晚蹲下身子,没和他废话,更没心思同情他,别看他现在老实,从前手上没准还沾过人命。

“你应该知道张继祖吧?”

金喜沉默一瞬,他到这个地步,不怕别人利用他,反而最想用余下价值换取一条小命,不然今岁寒冬,他便会冻死在这间无主的破屋里。

“夫郎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但还请夫郎施舍我百两银子,将我送顺利送出府城。”

孟晚没想到他如此识趣,站起了身子,轻拍了几下下摆处沾染的灰尘,缓缓的说:“不急,我知道你怕别人不让你活着出城。你的命我保了,但该让你卖命的时候,你若是敢给我耍什么花招,我保管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个无关紧要的掌柜,孟晚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更别说宋亭舟现在还是官身,普通商贾不敢得罪。

将金喜带回宅子让

雪生看着,宋亭舟去拜访新上任的知府还没回来。

晌午宋亭舟回来,又单独见了金喜。

晚上夫夫两又在书房商议了许多,第二天没再耽搁,孟晚收拾东西,宋亭舟则领着金喜直接去县衙报案。

整个昌平所有的官员全都被砍的砍降得降,新任知府年纪也不小了,不知从何地被调过来,战战兢兢的上了任,接待宋亭舟也算客气。

听闻他要状告个普通秀才,听了金喜的供词后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详细问了案件情况,叫来书吏核实核实张继祖的信息籍贯,确认无误后,立即便写了牌票交给衙役,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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