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沈佑压着嗓子喊宋玉昭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找偏了地方,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折回来了。

宋玉昭和那人就僵持在一处矮林里,林中的树木在冬日里枝叶落尽,一片枯败的景象,但遮蔽两个人的身影却是足够了。

而且,在这片其貌不扬、看似毫无生机的林子之下,便隐藏着通往云阳城内的那道暗渠。

她偏偏将宋玉昭引到这里,宋玉昭还真有些好奇她的目的。

眼看着也卖够了关子,那人施施然一笑,媚眼如丝,宋玉昭都能想象出她那层轻薄细腻的面纱之下藏着的是怎样一副蛊惑人心的笑容。

正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以她们二人的耳力,立刻听出着并非沈佑临时折返,而是另一个人。

她眼神一冷,抵在宋玉昭肩窝的利器骤然一重,“你还引了别的人过来?”

“嘘。”

外面的脚步声十分熟悉,宋玉昭眼睛微微一闭,再侧目往外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是谢照与。

他为何也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不是我带来的。”宋玉昭看着她,道,“你若现在不说,等会儿可就没机会了。”

她身后不差,二人真动起手来也说不准是谁占上风,所以二人从一开始探了对方的身手之后,就心照不宣得没再接着纠缠。

她有话要说,宋玉昭也想知道更多的线索,所以即便眼下除了变故,也绝不会影响她们二人各自想要得到的东西。

“你打算离开了吧?”

那人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视线重新落回宋玉昭身上。

“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舍下你的抱负,埋没一身才华,就只是为了嫁给那个草包?”她语气笃定,“他会害了你的。”

宋玉昭蓦地抬头,神色一紧,故作糊涂道,“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捕捉到宋玉昭的微妙反应,她满意地勾了勾唇,探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今日来是要提醒你,要真想走,也至少先把你答应别人的事做完。”

“我答应过谁什么事,做不做得到,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她轻笑一声,不动声色拉开二人的距离,“可我确实是来提醒你这件事的。”

话音落下,宋玉昭肩膀处的利器被收起来,那人眼神扫了扫依旧压在自己身上的剑,“怎么,还不放我走吗?”

猜不透她此行所图为何,强行抓她又会引起谢照与的注意,干脆将也松开手。

“你走吧,今晚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若我猜的不错,我们之后还会再见的。”

“聪明。”她盈盈一笑,再次凑上前,小声道,“记得回京前,务必去一趟雍州。”

雍州?

原来是指那件事,是她答应沈佑的,要查清沈府的案子。

“还有……”

身后一路走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宋玉昭等着她把话说完,却忽然觉得腹部一痛。

“我才不信你会保密。”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告诉所有人她来过。

“你!”

下一刻,林中倩影迅速闪过,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周遭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谁在那?”

谢照与走近前,宋玉昭皱眉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先一步出声低喝。

身后短暂愣了一瞬,而后惊讶出声,“宋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处?”

*

翌日,清晨。

楚英将谢照与和宋怀泽一前一后从帐中送走,心中仍然想不明白。

校尉和将军之间闹得不愉快也是常有的事,可从来没见过她因此失了分寸,更别说像这次一样饮酒了。

她先前明明是最忌讳饮酒的。

目光落在帐中沾了血的衣物上,楚英暗自懊恼不已。

早知如此,昨日就该一直跟着校尉的,否则她也不会一个人遇险。

还有沈佑,既然跟了出去,怎的这么活生生一个人还能跟丢,若非景安郡王恰好出城将人带了回来,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

“楚英。”

床上的人低低换了一声,楚英连忙上前,见她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回来时那般苍白,身上的伤口也不再透过纱布往外渗血。

“有水吗?”

她嗓子干涩,声音有些沙哑,昨晚的醉意虽已完全消散,但额头仍隐隐泛着昏沉。

如今的她不比前世,酒量差得很。

“有。”

楚英将她扶起来,把水递到她嘴边,见她把碗中的水喝完,欲言又止,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昨晚究竟是何人?连校尉都没能占上风吗?昨晚你和景安郡王同乘一马回来,流的血将他的衣服都染红了大半。”

“没有那么严重。”

其实昨晚她还是有些意识的,不过想看看他出城所为何事,这才顺水推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带着她回城了。

“这几日留意着他的动静。”

“景安郡王?”

“嗯,”宋玉昭点头,补道,“另外,若父亲那边再来找我,一律不见,就说我再收拾行囊,准备养好伤就回京了。”

楚英点头,转身出去安排人手,刚出去就迎面碰上一个人。

“校尉在休息,无事不得打扰。”

沈佑被拦在帐外,若是从前,他也就知趣地不再往里闯,可他想起方才帐中传出来的话,他实在是没法无动于衷。

“我有话同她说。”

肩上一沉,楚英伸手探向他肩膀,却没想到他一个用力竟然能挣脱,沉沉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拔了剑,攻向沈佑的动作更加猛烈。

沈佑不欲与她纠缠,一从她收地溜走便迅速往帘帐的方向去,却每次都在关键时刻都被楚英抓回来。

“没完了是吧。”

他甩了甩被她一掌击得发麻的手腕,像是个被惹毛的狼崽子一样竖起锋芒,目光终于从营帐的方向收回,缓缓落到眼前同样不肯让步半分的楚英身上。

在外面的大都声再次传入耳中之前,帐内终于有声音传出。

“让他进来,有什么话尽管来问!”

话音刚落,紧闭的帘帐被人猛地掀开,有人裹挟着清晨的潮气进来。

不知是因为打斗还是气愤,他心口还在剧烈起伏,抬手将方才被打倒在地时沾上的灰尘拍干净,又将被扯得松散得衣袖整理好,气呼呼看向宋玉昭。

她还坐在床边,但身上的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单看她的脸色和帐中堆着的伤药,不难看出她伤得不轻。

“怎么,来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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