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柳将军是职责在身。”傅锦笑道，“你罚得轻些。”
“重了如何罚？轻了又如何罚？”丹阳郡主问道。
“重了嘛，你抽他几鞭子。”傅锦说道，“轻了的话，罚他陪你喝几次酒，陪着你在东都城里四处逛逛。”
丹阳郡主想了想：“我先抽他鞭子，出够了气，再罚他喝酒，灌得烂醉，他不是威风吗？倒要看看他醉酒后，是如何丑态百出。”
傅锦皱了眉头：“丹阳，罚他可以，不可羞辱。”
丹阳郡主看看她。冷哼道：“就知道你护短，护着他偏心他，男友人是个宝贝，女友人就弃之如敝履了？”
“那是。”傅锦逗她，“女友人好几个，男友人可就这一个。”
丹阳郡主切了一声，两眼望天，不理她了。
傅锦笑着扯扯她袖子：“我刚成亲的时候，面临不少难处，好在有柳将军帮我，王爷也一样，许多话都是柳将军替他说，许多事是柳将军替他做，我们有今日，他功不可没。”
“你对他也很好啊。”丹阳郡主两手环胸，傲然道，“我也帮过他，若不是我，他能这么快认祖归宗？”
傅锦刚要说话，身后一人说道：“原来是郡主帮了老奴母子，老奴给郡主磕个头。”
二人回头一瞧，柳妈妈双膝跪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丹阳郡主愣了愣，随即问道：“你是柳将军的母亲？”
柳妈妈说是，丹阳郡主道：“就算我帮了你们母子，也是王妃替你们说话，我才肯帮忙，你要谢也是谢她。”
“是。”柳妈妈诚惶诚恐说道，“老奴是个糊涂人，常做一些糊涂事，郡主勿怪，只是，郡主既然能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还求郡主再为我儿主持一回公道，别让我儿去打仗。”柳妈妈哭了起来，“我儿才回来半年，又要离开，上回打仗留下的伤疤，阴雨天还会又痒又痛，怎么又得去打仗？这么大的国度，那么多男人，又不是非得我儿不可。”
傅锦心中一惊，难怪柳妈妈今日有些奇怪，原来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丹阳郡主摆手道：“如今内外平定，哪里会打仗？估计是你听错了。”
柳妈妈抖着嘴唇，“是王爷……”她顿了一下，忙改口道，“是我儿前夜里对王爷说的，他有什么话，总爱跟王爷去说，也许是因为王爷听不懂，不怕他走漏消息。”她找补一句，接着说道，“正巧我给听到了，我追问他怎么一回事，他让我别管，我哪里能不管？我这两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你先起来。”丹阳郡主蹙眉道，“究竟怎么一回事，等我问明白再说。”
柳妈妈固执跪着：“求郡主在皇上面前替我儿说句话。”
丹阳郡主看一眼傅锦，笑笑说道：“看来你果真糊涂，能帮忙的近在眼前……”
傅锦打断她，说道：“柳妈妈，起来说话。”
她的声音威严而不耐烦，柳妈妈觑她一眼，慌忙站起。
“你还听到了什么？”傅锦问道。
“不让说。”柳妈妈迟疑着。
应该是阿衡不让她说，傅锦蹙眉看着她，丹阳郡主在旁嗤了一声：“不让你说，那你为何给我磕头？跟说了有何分别？”
“老奴牵挂儿子，没忍住。”柳妈妈辩解道。
丹阳郡主斥道：“既是说漏了嘴，就把话说完。”
“说齐国公府祖坟里开棺验尸，韩夫人得知消息后逃走了，满京城暗中搜捕，没找到人，齐国公担心她跑来东都，对王妃不利。”柳妈妈说道。“老奴就听到这些。”
“逃走了？”丹阳郡主咬牙一笑，“逃走了好啊，一个不小心，就得死在外面。”
柳妈妈听得心里发毛，再看那张脸，艳若桃李，又冷若冰霜，活脱脱的玉面罗刹蛇蝎美人，她往后退了退，恨不能即刻逃走。
傅锦不动声色，说一声我知道了，问柳妈妈：“珍珠可好些了？”
“珍珠伤得不重。”柳妈妈忙说，“就是被聂医官看了后背，羞得直哭，秋月劝她说，他看了你，让他娶了你不就行了？珍珠说人家可带着个官字，我哪里配得上？老闫也劝她说，春兰都要嫁将军了，你还不能嫁个医官？珍珠哭得更厉害了，她说春兰是王妃的人，她哪里比得上。”
“你去告诉她，我会给她做主，让她别哭了，哭裂了伤口留下疤痕，聂医官该不喜欢她了。”傅锦摆手道。
丹阳郡主切了一声：“这福王府大小人等婚丧嫁娶，你都得管？”
“我不管谁管。”傅锦笑道。
丹阳郡主白了柳妈妈一眼：“王妃这么操心，你就不能多替她分忧，少给她添乱？”
“郡主教训的是，老奴知道错了。”柳妈妈一脸惭愧。
“去吧。”丹阳郡主摆摆手，在她身后说道，“说她糊涂吧，她知道自己是个糊涂人，说她明白吧，她是着实糊涂。”
柳妈妈身子缩了一下，蔫头耷脑离开了。
“行了。”傅锦笑道，“再把柳妈妈给吓着。”
丹阳郡主不以为然：“你对下人太过宽纵，若是我，必得把她整治明白。”
“整治不明白呢？”傅锦问道。
“那就赶走，不能留在身边。”丹阳郡主挥舞着修长的手臂。
“柳妈妈是王爷的乳娘，柳将军的亲妈，我可不敢。”傅锦笑道。
丹阳郡主歪头看着她：“还有你不敢做的？开棺验尸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是想帮着磐儿弄明白，他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傅锦坦然自若。
“若那周氏果真是病死的，你打算怎么办？”丹阳冲她做个鬼脸。
傅锦笑笑：“我没打算。”
“你有。”丹阳身子一斜，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打从求皇上赐婚那一刻起，你就有了打算，我说得可对？”
“没听明白。”傅锦笑着，食指戳上她脑门，“看破不说破。”
丹阳哦了一声，趴在她肩头，挨蹭着起腻，娇声说道：“如锦，你身上好香，如锦，我可想你了，想起来都掉眼泪，你没成亲那会儿，我们两个隔三差五得见面，你一成亲，一年见不着，虽说有素姐姐，可她又得操心两个儿子，又得操心她家老东西，虞嫔呢，她轻易不肯出来，一个月见不着一回，明芷更是可恶，你刚成亲那会儿，她与我亲亲热热，一起想你，百高国王一来，她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那个大胡子，再也顾不上理我，好在结识了弥娥郡主，我和她一见如故，常有来往，平宁哥哥一回京，又把她给勾走了，我又成了一个人，更加想你，这些男人一个个的，总是抢走我的朋友，真是可恶……”
话没说完，身子底下一空，险些栽倒，两手撑地抬头看去，一个可恶的男人将她的如锦圈在怀中，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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