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小乌沐浴完,穿着鹤丸之前买来伪装平民用的水干回到主屋,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灶台边,鹤丸国永正兴致勃勃地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罐里丢着什么,千子村正则在一旁,用刀将某种块茎切得奇形怪状后也丢了进去。
“洗好啦?正好!”
鹤丸回头,笑容灿烂,“快来尝尝我们的独家秘制!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小乌走近陶罐,探头一看。
浑浊的汤水里翻滚着可疑的深绿色野菜、灰白色的不知名菌类、切成不规则块的某种根茎,以及……几块明显带着血丝、处理得相当粗糙的兔肉。
几片不知哪里采来的紫色花瓣漂浮在上面,大概是千子村正口中增添风味的点缀。
小乌: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这……这是什么?”小乌的声音有点发颤,指着那锅颜色浑浊诡异、气味复杂的东西。
“营养均衡的大餐!”
鹤丸一脸自豪,用木勺搅了搅,舀起一勺混合着花瓣和可疑菌菇的汤汁。
“你看,有肉,有菜,还有调味香料!千子负责处理食材,我负责创意搭配,完美!”
他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快夸我”的光芒。
千子村正擦着短刀,猩红的眸子瞥了一眼那锅东西,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huhuhuhu……做出了很有趣的东西呢~”
他作势要拉开胸口的衣襟:“让我们在开动前先来脱吧!”
“不要脱啊!”x2
一阵兵荒马乱后。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下,小乌硬着头皮接过鹤丸递来的木碗,盛了小半碗。
“我、我开动了……”
他深吸一口气,抱着赴死般的心态,闭眼喝了一小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野草的苦涩、某种菌类的土腥、半生兔肉的腥臊,还有那紫色花瓣诡异的甜腻……各种味道彼此冲突又强行融合,直冲天灵盖。
“咳咳……”
小乌强忍着没有当场吐出来,脸都憋红了。
他放下碗,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嗯……能吃……吃不死人。”
这已经是他能给予的最高评价了。
别告诉我这两货在这个时代呆了这么久都在吃这种东西吧!太可怜了啊!
鹤丸眨眨眼:“只是吃不死人?我觉得很有特色啊!”
千子哼笑一声,似乎对小乌的评价并不意外,但也端起自己那碗,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
看着千子那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再想想未来可能天天面对这种惊喜,小乌就感觉三途川已经在向他招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个……鹤丸,千子先生,以后,做饭的事能不能交给我?”
空气安静了一瞬。
随即,鹤丸国永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哦哦哦哦!真的吗?!你会做饭吗?!”
他几乎要跳起来,眼睛亮得惊人。
千子村正虽然没说话,但放下碗的动作明显轻快了许多,面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
小乌作为人类的时候父母早亡,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基本的生活技能还是会的。
不过鹤丸国永的提问倒是提醒他了。
嘶……平安老刀好像没一个会做饭?甚至毫不夸张地说生活能自理就已经很好了?
他也没什么擅于或者喜欢做料理的前主,莫名其妙地有做饭这项技能不太合理,得有个合理的解释。
“咳嗯,因为时间溯行军进食欲望很低,基本不开火做饭,所以我饿了都是自己解决的,也就会了一些,但是说不上好吃。”
不过肯定比你们好就是了。
小乌在心里悄悄吐槽。
听罢,鹤丸国永和千子村正脑子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小乌在时间溯行军的地盘被折磨得面黄肌瘦,好不容易偷出一点食物,生火的时候还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才勉强能吃上几口饱腹。
哦~小可怜。
这两刃属实是把自己的厨房不妙大冒险代入进去了。
但有正常的饭吃可真是太好了!
“那就太好了,以后就交给你了!”千子村正语气带着解脱,装都不装,“我们都不太擅长料理,每天都很苦恼呢。”
好家伙,所以你们根本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小乌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赌自己会做饭,然后主动提出要接替做饭这项工作。
“那么,为了庆祝未来伙食的改善,就让我来脱——!”
“不要脱啊!!”x2
......
一顿食不知味的晚餐结束后,三人简单洗漱完毕。
夜色已深,木屋外只有虫鸣和偶尔掠过的风声。
鹤丸国永盘腿坐在铺好的床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脸上难得收起了嬉笑,烛光在他金色的瞳孔里跳跃,显得有些郑重:“时间还早,我们来开个睡前小会。”
小乌和千子依言坐下,三人围成一个小圈。
“首先,现状。”
鹤丸竖起一根手指:“如你所知,我们被困在这个时代了,我和千子村正都没有离开这个时代和联系时之政府的办法。”
他顿了顿:“但我们并非完全被动。”
“时间溯行军。”千子村正接口,声音低沉,“它们像闻到腐肉的秃鹫,总会在历史的关键节点附近出没。我们一直在追踪它们的踪迹。”
鹤丸点头:“对!只要它们出现,就必然会引起时间线的异常波动,时之政府不可能坐视不理,一定会派遣刀剑男士前来清理。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搭上顺风车,或者至少……把消息传递出去。”
小乌听着,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你们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都没有遇到吗?”
鹤丸和千子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和无奈。
“没有。”
鹤丸摇摇头,语气有些沉重,“或许是这里的时间溯行军藏得太好,时之政府一直没有检测到这个时间线派人驻守。”
千子村正补充道,声音带着冷意:“而且,在这里待得越久,另一个风险就越大。”
小乌心头一紧:“检非违使?”
“没错。”鹤丸肯定道,“当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存在停留过久,或者干预过深,时间线的偏移积累到一定程度,那些秩序维护者就会出现,它们可不管你是友是敌,只负责抹除异常。”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以我们三个现在的状态……对上它们,凶多吉少。”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三人晃动的影子。
“我们在这里已经呆很久了,如果……”鹤丸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如果这个时间线的异常始终微弱到无法被时之政府察觉,迟迟等不到支援……我们就只剩下一个下下策了。”
他没有接下去说明,但小乌从两人绷紧的下颌线感受到了他们内心的沉重。
他们希望不要有用上的一天。
沉默在木屋中蔓延,只有柴火未熄的余烬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鹤丸似乎想打破这沉重的气氛,目光转向小乌,语气重新变得温和:“对了,小乌,你那枚贴身带着的御守……能给我仔细看看吗?”
“好的。”
小乌从内袋里取出那枚髭切给的御守,小心地解开系绳,将里面折叠的纸条和那枚磨损的金色纽扣也取了出来,放在手心。
鹤丸凑近烛光,先拿起那枚小小的金色纽扣,仔细端详。
纽扣除了能看出是某种制服上的配件,并无特殊标识。
“这个……看不出有什么用处。”他摇摇头,放下纽扣。
接着,他展开那张纸条。
当看清上面用灵力烙印的复杂坐标时,鹤丸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呵……”他轻笑一声,将纸条还给小乌,“难怪感觉这灵力如此精纯,这个坐标,指向的是时之政府的核心——时政大楼。”
小乌接过纸条,指尖摩挲着坐标印记。
“给你这个的刃,”鹤丸看着他,“是希望你去时之政府寻求庇护和帮助吧?虽然位置有偏差,但是至少现在你逃出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要去那里吗?”
时之政府……刀剑付丧神的本灵也都会在那里吧?
小乌低头看着手中的坐标,那里有源氏,有小乌丸,有无数强大的、活生生的刀剑付丧神。
他们是他的同类,或许也是他理解自身、寻找归处的答案。
“我……”
他抬起头,双眸烛光下闪烁着,里面有迷茫,也有向往。
“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我觉得,我应该去。”
“我想……见见本灵他们。”
我想知道,作为一把刀、作为付丧神,真正该有的样子。
小乌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决意:“而且,那里或许有办法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鹤丸赞许地点点头:“有目标是好事。”
他的话语中带上了点考校的意味,笑眯眯地问:“那么,按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最该先做什么?”
小乌不假思索:“杀时间溯行军,等时政的支援。”
“嗤——”千子村正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小乌一愣:“……不对吗?”
“大方向没错,但对你个人而言,错得离谱。”
千子村正摇摇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指了指小乌裸露在外的、覆盖着微弱金芒的双手:“你看看这个。”
小乌低头,那层温润的金光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一丝。
“这个御守里面储存的力量在保护你的创口不被外界刺激,让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动、忍受。但这力量是无源之水,用一点少一点。”
“等它耗尽,你想想会怎样?那些没有皮肤保护的神经直接暴露在空气里,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衣料的摩擦,甚至一阵风吹过……别说战斗了,光是疼痛就能把你逼疯,甚至直接要了你的命。”
小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
“所以!”鹤丸斩钉截铁地说,“当务之急,是学会使用你自己的灵力,学会用你的力量去保护这些创面。这是你活下去的基础。”
他拍了拍小乌的肩膀,金色的眼眸充满鼓励:“明天开始,我来教你使用灵力。”
“千子。”
他转向紫发的打刀。
“追踪溯行军的事,暂时就拜托你了。”
千子村正哼了一声,算是应下,目光扫过小乌苍白紧张的脸,最终没再说什么刻薄话。
会议结束,夜色已深。
千子村正起身,走到墙角一个堆放着杂物的旧木箱旁,打开盖子,从里面利落地又拖出一套叠放整齐的被褥和枕头。
“喏。”他随手将东西扔到通铺空着的位置上。
看着这多出来的、显然是为第三人准备的寝具,小乌心中的猜测得到了无声的印证:这里曾经确实还有一位同伴。
小乌道谢后看向鹤丸国永,鹤丸国永朝他无声地嘘了一下。
嗯,看来和千子村正有关。
难道是蜻蛉切?
光是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他默默地走过去,铺好被褥。
简陋的木屋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稀疏的星光和地上余烬的微光。
三人并排躺在通铺上,鹤丸在左,千子在右,小乌在中间。
身下的干草铺得有点厚薄不均,带着舒心的草木气息。
小乌拉上带着淡淡皂角味的薄被,闭眼。
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脑子里的想法却杂乱得让他难以入睡。
耳边是两位室友那平稳的呼吸声。
学习灵力……如果学会运用灵力是不是还能帮上鹤丸和千子呢?他们现在失去了审神者的供给,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手入也是,如果能成功他说不定还能做个奶妈……
思绪翻腾,小乌渐渐觉得脑袋有些发沉,像灌了铅。
眼前的黑暗似乎开始旋转、扭曲,木屋粗糙的房梁纹理在视野边缘模糊、蠕动,仿佛有了生命。
“……是太累了吗?”
他迷迷糊糊地想,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只当是精神透支后的正常反应。
眩晕感如同温柔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
他甚至没来得及感到警惕或害怕,就在这奇异的、带着轻微幻觉的眩晕中彻底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啊哈哈,好像看见了三丽鸥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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