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松二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追过一只母松鼠的失败恋情,它咬了咬唇,“您对他,已经不只是利用了?”

难道太子喜欢上了青樾白吗?

可这才多久啊?而且,青樾白那么弱,怎么能配得上妖族太子呢?

松二忽然想起它第一次来到郁怀期身边的时候——那时它是只混血的松鼠妖,不仅被同族看不起,他们甚至还要把他和抓来的一些普通人族一起烤成串。

当时尚且十六岁的郁怀期路过,顺手将它救了下来,还对那些欺负它的同族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全都死。”

而那些妖族闻言却大笑起来,撕扯着手里活生生的人肉,“你一个半废的太子,还真以为自己能成为妖王陛下吗?还让我们死?我呸!你也不看看你比不比得过曾公子!”

曾公子,是郁怀期的表弟,但郁怀期是随母姓的。

松二记得,那时候的曾公子修为比郁怀期高很多,所有妖族都以为曾公子会是新太子。

可有一天,曾公子突然疯了。

郁怀期的修为却快速进步起来,狠狠地打了那些妖族的脸。

他尝到了权力和强大的滋味,从此,想成为强者的信念就深深的扎进了他心里,几乎已经成为了郁怀期的本能。

这样的人,真的会违背一百多年来的信念,去喜欢比自己弱的人吗?

不可能的——松二坚定的想。

它抬起头,看着郁怀期,“您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房中烛火幽暗,郁怀期的半面脸颊匿在阴影里,他沉默了许久,才说:“……没有,只是玩玩而已。”

终于,窗外的雨声和他的声音一起响起,雨滴拨动了平静的湖面。

松二瞬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长老们可不会希望你爱上一个仙族人。”

郁怀期眼睫一垂,指尖微动,一团火光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松二,你还是我的人吗?”

阴影笼罩身前,压迫感瞬间袭来,松二一僵,急忙跪了下来,以头抢地:“殿下,有妖契在身,我绝不可能背叛您的!”

郁怀期微微一笑。

……

天际一声惊雷,无边的灵气快速聚拢到了萱灵身上。

只见她身上红红绿绿的光芒褪去了,一枚小小的金色圆丹在丹田处结成。

旁边守着她的白云峰弟子尖叫一声:“师妹!你终于金丹了!”

萱灵从床上蹦了起来,奔向了青樾白,激动不已:“师尊师尊!!!我终于结丹了!”

青樾白无奈的抱住她,“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下来!”

“我不我不!”萱灵蹭着他,像是在泥里面打滚的小羊,“嘿嘿嘿嘿师尊,要不是你的话,我才不会这么快结丹呢!谢谢师尊!”

青樾白心说要不是你是原主留下来的弟子,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好呢。

“别扒着宫主了,小师妹,快来尝尝这道鹿肉,师兄专门吩咐客栈给你烤的!”

有弟子端进来一个方盆,笑嘻嘻的对萱灵说:“这妖兽还是今天我在云镜大会抓的,快尝尝!”

萱灵恋恋不舍的从青樾白身上下来,她有什么好吃的都想先紧着青樾白一口,便说:“先给师尊吃!”

那弟子猎的是一头妖鹿,被烤得滋滋冒油,烤制以后再撒上特制辣椒粉,简直香飘十里。

青樾白闻着那味道,却没来由的想吐,拒绝道:“我不喜欢吃这个,你们自己吃吧。”

萱灵遗憾的啊了一声,但好在她是个粗神经,没有在意青樾白这点不对劲,扭头就和那些白云峰弟子们分享起这道鹿肉来。

鹿肉被切割后,香气越发迷人,青樾白却越闻越想吐,不动声色的贴着墙退出了这个房间。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空中都漫着一股雨的气息,这让青樾白好受了许多,他本就是孔雀,喜欢天地间自然的气息。很快,那股反胃感就被压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左侧传来,青樾白本能的转头一看,顿时沉默了。

是郁怀期。

郁怀期自那边走来,看了眼萱灵的房间里,就知道他们在吃什么。

“不喜欢鹿肉?”

青樾白没说话。他以为郁怀期不会再找他了。

毕竟,在秘境里不是都说了出去以后就不要再联系吗?

……可为什么,他还会为郁怀期出现在这里,而感到一丝庆幸呢?

青樾白眼神迷茫起来。

郁怀期其实也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带着灵火珠回到妖族,把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从机关塔里救出来。

当年仙族封印了他的二叔……如今他却在一个被仙族养大的妖族宫主面前徘徊不定。

郁怀期看着青樾白,边看边在心里倒数——

“嗯,我不喜欢吃鹿肉。”青樾白说话了。

郁怀期转身离开了。

青樾白:“?”

他疑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了茂枝尸体留下来的痕迹,经过了这么久的发酵,原本只是淡淡的臭气,已经变得更烈了些。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青樾白堪堪忍下这种恶心感,而后快速的施了个清水诀,洗去了那些痕迹。

这一次,他是真的无法再忽视自己身体的异常了。

青樾白坐到了床边,抬手施出一个符咒,一面传影水镜顿时显现出来——

“师兄,我身体难受!”

白云峰中,林白云刚把炸了的炼丹炉收回去,紧接着就听到了青樾白的传音。

那声音听着委委屈屈的,林白云急忙攀着水镜问,“哪里难受?薛云清呢?”

青樾白就喜欢亲近的人这样关注着自己,闻言眉头一松,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道:“肚子不舒服,闻到腥味就想吐。”

林白云一愣,随即心中警铃大作,“什么?!”

“怎么了?”青樾白也警惕起来。

林白云:“你等着!我飞过来瞧瞧!”

他断开了水镜。

……

天色渐渐晚了,窗外的雨一阵一阵的,客栈里烛火幽微,青樾白坐在桌边耷拉着脸——若是有对兽耳的话,此刻必然是垂下来的。

忽然,他闻到了一股甜香,门被推开了。

郁怀期站在门外,端着碗槐花羹。

青樾白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无意识的盯着他走过来,像只等着小鱼干的猫。

热气腾腾的槐花羹散发着一股迷人的甜香。

“给。”郁怀期言简意赅。

青樾白低头看着那碗花羹,想喝,却又因记着白天他们还在吵架的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放在桌下的手攥着衣角,青樾白抬起头,耳朵也红了,“郁怀期。”

郁怀期:“嗯?”

烛光幽微,黑暗里,青樾白的胆子大了许多,鼓起勇气:“为什么在我说出让你离开的话后,你还要帮我弄排行榜、给我煮槐花羹?”

他并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他看得出,郁怀期是在为他好。

郁怀期却问:“那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对我给你九天莲这件事,这么反感?”

青樾白一愣,而后抬起头,认真的说,“我不喜欢强迫感,那很不尊重我。”

就像他不喜欢那些人不顾他的意愿,非要把他和万时慈放在一起,编造一段莫须有的感情一样。

起初他解释过很多次,可是没有人听他的,都说万时慈名声斐然,他能攀上万时慈是天一派烧高香了。

后来,他就不想解释了,但对万时慈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

郁怀期一怔,偏过头笑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和萱灵说了几句话呢——对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没有喜欢过人,房里也没有过侍女。”

青樾白:“?”

为什么要突然说房里没侍女?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先回答我上一个问题。”青樾白眨着眼睛,看着郁怀期。

郁怀期却没有说话,脑海里闪过了入门时,青樾白挡在他面前不让他下跪的画面,紧接着又划过那天晚上的事——

那一晚雨声淅淅沥沥,他们的气息彼此交缠,他埋在青樾白的颈窝里,青樾白迷糊着把腿搭在他的腰上。

郁怀期轻笑着凑近了他,缓缓抬起手,触碰了一下青樾白的手,“我很好奇,在你眼里,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对你好?”

青樾白被电了似的抽回被他碰到手,耳朵红了。

“……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的话,我们不会有第二次的!”

他没注意到黑暗里,郁怀期的耳朵也是绯红一片。

看着他闪躲的动作,郁怀期突然有些不解于自己方才的话——我不是要不告而别的回妖族吗?为何在见到他时,就忘了呢?

青樾白红着耳朵端过那碗槐花羹,“但你做的汤很香,谢谢你。”

郁怀期抿了抿唇,心跳有点快了:“青樾白。”

青樾白歪头:“?”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郁怀期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簪子,“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青樾白一怔,下一刻,一种夹杂着雨气、木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整个人都被拥到了郁怀期的怀里。

“别拿法器当簪子了,用这个吧。”

那是一支银簪,上面镶嵌了翠绿的宝石,还贴着如同婴儿手指长度的一尾毛茸茸的小东西,像是民间最时兴的那种狐毛簪。

青樾白抬手就要拔下来,“我不要……”

“别拒绝,”郁怀期难得絮叨,“这不贵重,也不是什么灵宝。我不在的时候,你要记得保重身体,还有,注意万时慈,秘境里那个八字一定有什么蹊跷,你别再和他来往。”

这语气怎么跟托孤似的?青樾白问:“你这是要去多久?”

这郁怀期还真不好说,只能道:“归期不定。”

青樾白攥紧簪子的手收了回来,呐呐的噢了一声。

他想了想原著这一块的剧情,突然身体一僵。

原著里,人鱼小姐过后,郁怀期的剑出了问题,必须前往九重机关塔里取得‘冥焰神火’重新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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