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粉碎的理智里还残存着立下字据时的信誓旦旦,纵然被捉弄了也只能认命地戛然而止。一边天人交战,一边劝着自己来日方长。

憋了一夜后,褚停云天不亮就起了身,瞧着怀里睡得迷糊的脸庞,忿忿地落下一吻。

季寒醒来时,他与陌尘已经回了府,逐风正对着一桌的点心眉开眼笑。

南溪熬了红豆羹,季寒问她大早上的做这干啥,不嫌麻烦吗?她撇了撇嘴,“郎君说姑娘瘦了,得补补。”话没说完,自己先笑了。

季寒摸了摸渐渐圆润的脸颊,打了个哆嗦,“你和逐风补补,我喝茶就好。”

“姐,放心,你不胖。”塞得满嘴的逐风好心地插嘴。

自从两日前顶着远房表弟的名头,光天化日之下进了这小院,逐风立刻适应了这新身份,且,游刃有余。

“不是胖瘦,是大清早吃了甜的,一会看书容易犯糊涂了,”季寒拉着南溪坐下,“你们俩吃,这几日爬高爬低的,都累着了。”

“我们不累。”南溪小声反驳,接过了红豆羹。

“你不累,我累,”乐呵呵地接过,逐风指着那修葺过的房顶,“姐,你别再答应郎君东打西捶的,我后头跟着补都来不及。还有那椅子,瞧都给他修成瘸腿了。”

南溪往他嘴里塞了半个馒头,“你胆子是真大了,都敢埋汰郎君了。”

说得她没埋汰过似的。逐风翻了个白眼,突然,摸上手边的饭勺警惕地起身。

不一会只听得小院木门被叩响,“请问季娘子在家吗?在下白家小羽特来拜访。”

“嘁,”逐风丢下竹剑,“装模作样还改名了。门又没锁,自己不会滚进来?”

季寒瞪了他一眼,“进来吧,门没锁。”

“那在下叨扰了。”

推门而入的不止换了张俊公子面皮,一身书生气的白羽,还有扮作小丫鬟的飞羽。

“你是扮丫鬟扮上瘾了吗?”

季寒好奇的问题逐风替她问了。

“闭嘴,”飞羽没好气地锁上了院门,转身将抱着的一堆油纸包放在木桌,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一口灌下后才又道:“姑娘,要不回府住吧?郎君可太会折腾了。”

季寒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犹疑道:“褚停云又做什么了?”这是第三个埋汰他的了。

只见飞羽指着桌上的那一堆,“郎君说姑娘喜爱酸甜口的蜜饯,属下跑了好多家铺子才买齐,一个个试过去尝得牙都快倒了。”

“……”

“要不姑娘干脆让属下也留下,让逐风伺候郎君去。”

“我不去,我得保护我姐。”

飞羽瞅着那一桌的早点,“这是保护吗?”

“你管得着吗?小丫鬟。”

眼瞅着俩人就快吵起来,季寒清了清嗓子,转向白羽,“那你,是来?”总不会也是来埋汰褚停云的吧?若是的话,她可真的头疼了。

白羽拍了拍衣袖,“季娘子,可否屋里聊?”

蓦然眼前一亮,季寒抬手,“请。”

房门虚掩,南溪搬了张凳子守在门口。

“说实话,打您离开后,属下们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一边拿出藏着的人皮面具,白羽一边抱怨道,“郎君大半夜睡不着,不是让属下将书房给整理一遍,就是把近一年所打探的消息整理一遍。属下也就昨晚睡了个好觉。您要不考虑一下,还是搬回去吧?”

“……说正事。”

他是说者无心,殊不知她尴尬得脚趾都抠地了,还强装淡然。

抖开面具,白羽递给她,“这是根据您画的画像做出来的,您瞧瞧如何?”

“试过吗?”光是瞧,她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让飞羽给试了下,唔,但那阿巳姑娘的脸毁坏得严重,属下一时也说不清像还是不像。”坦言道,白羽也给出建议,“最好的法子还是让阿巳姑娘亲自试试。”

他说得没错。阿巳的头颅骨骼都有错位,能做出人皮面具已是不易,至于样貌是否相像也只有本人知晓。

默默叹气,将面具还给他,季寒思索着,“以防万一,后天的赏梅宴你扮作书院的学子同我一块去。若是阿巳不愿,我就自己上。”

“自个儿上?”重复道,白羽不敢苟同地收起面具,“您要不同郎君商议商议?”

季寒不解,“为何要同他商议?”

“先斩后奏,倒霉的不就属下了?不成,属下不想再整理库房了。”

“你,”季寒磨着后槽牙,“你就不怕我对你家郎君说,你忤逆我的话?”

“不怕,”断然回道,白羽朝窗外抬了抬下巴,“大不了郡王府不待了,给您这守院子。工钱您也别担心,属下捏得了面具,自然有些手艺在身,属下自个儿挣就行。”

末了,“您这比起郡王府可真热闹。”

幽怨的眼神恨不得拿红豆羹封了这破嘴。谁来告诉她,褚停云究竟按什么标准挑的羽卫?身手还是嘴碎?

“对了,你同我讲讲往年的赏梅宴除了赏鉴糕点,还有些什么?”想着赶紧岔开话题,季寒随口问道。

“还有就是相看啊,”迎着她茫然的目光,白羽好心解释道,“各府未婚配的男女都会在这一日彼此相看,每年都如此。您不知道吗?”

“……”

季寒说不过他,晚上将气都撒在了褚停云身上。

听完始末,褚停云摩挲着下巴,“看来唐伯属意他是对的,至少比那几个还记得我这主子。”

季寒闻言一脚踹了过去,“这是重点吗?”被抓住了脚踝。

啧啧两声,褚停云摸着细腻的肌肤,“你这性子,现在怎的越来越暴躁?”忽然欺身而上,“是我没伺候……”被她捂住了嘴。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的属下,”她瞪着他,“你去跟他说,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吗?”

明知故问,难得白羽给争取了个扬眉吐气的机会,他怎好辜负他的忠心?

“褚停云,”威胁地挑眉,季寒揪住他的衣襟,“说,你答应了。”

要不是她不会戴人皮面具,犯得着求他们两个吗?

褚停云也在想,若是她懂得戴面具,估计今儿个白羽就是哭着回府了。

对上气势汹汹的眼眸,褚停云点点头,在她即将松手时,“我考虑考虑。”

骂人的话在察觉他眼中的戏谑之际全数咽下,季寒垂眸,再抬眼时,“行,那你回去同白羽再商议商议,要不要答应,”一字一句道,“天色已晚,就不留你了。郎君慢走,不送。”

将书放在枕头边,扯过被子躺了下去。

这是直接赶人了?褚停云笑着摇头,掀了被子钻进去,“衣裳都脱了,娘子未免心狠了吧?”

她不理他。

“好,我答应,你要做什么都答应,行了吧?”见她还是不为所动,褚停云只能继续求饶,“明日我就去骂白羽,我家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再敢忤逆打断他的腿。”

终于转过身来,只是这气鼓鼓的脸颊?吧唧,他亲了她一口,“不生气了?”

她看了看他,瓮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赏梅宴其实是相看?”她还信了他的糕点品鉴,呸。

白羽。褚停云压下立刻回去打断他腿的念头,抿着唇道:“相不相看的同我们有什么关系?没有这个缘由,你不也想出将阿巳姑娘带出府的法子了吗?”

他指她利用安平侯曾想过招他为孙女婿,若要再行游说赏梅宴便是一个契机。

季寒坐了起来,严肃地看着他。

“可若你早说那天本就是为各府未婚配男女办的相看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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