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测了，也去医院了。”她抬头，怕他担心，所以一下就说，“我约好了那个，手术了。”
他眼神再度闪动。
颜钿雪：“但是，但是回来后，我就是想到，嗯，好像，也许不结婚的人，有个孩子好像也不错，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就想，不知道你……嗯，要不要，哦是，需不需要……我怕你需要，我也不想剥夺你的选择权。”
他抿紧唇静静看着她。
从他神色颜钿雪已经能看出来了，她咧嘴微笑：“你不需要是吗现哥，那我明天，我约了明天的手术，那我就不取消了。”
他起身，越过桌子到她面前，弯身，膝盖点地，半跪下去，“雪雪。”
她拉他：“你坐着呗，我们吃饭吧，我有点饿了，吃完饭你需要应酬就去吧，没事的我怪担心影响你胃口的，没什么，你别受影响。”
经现抱着她的手。
颜钿雪停止了动作，话也止住了。
经现看着她闪烁的狐狸眼，思索再三，说：“你，你想要吗？”
颜钿雪马上说：“没有啊。”
“你刚刚说，没结婚的人，有个孩子也不错。”
“哦，哦哦，那个，就打个比方嘛。”她笑。
经现：“你有结婚的打算吗？你现在，没男朋友吧？”
“没，没男友，结婚……不怎么考虑。”
经现：“如果你想要留下来，那，我们结婚。”
颜钿雪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脚下半跪着的男人，呼吸停滞。偌大包间除了由湖面灌入的徐徐夜风、水声，再无其他。
经现目光虔诚而坚定：“我会负责的，雪雪。你别担心。”
她回神，迅速摇头。
经现挑眉：“嗯？”
颜钿雪：“我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孩子，不是想你负责，现哥。”
“雪雪。”他蹙眉，不懂，“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自己养孩子，或者，我养……”
“是，我是这个打算，并且，留下来的话只能你养，我没时间。”她笑了，“所以其实我这个想法挺异想天开的，我知道你很忙，现在这个年纪又是最那个……没必要受束缚的年纪，所以我，我只是问一问，我怕一句不问，如果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你真的需要孩子呢，那不就，太可惜了。
所以……反正，我是没时间养的，你当我没问吧现哥。”
经现揉了揉她的手，又抬起，去捧她的脸：“雪雪，这事从头到尾是我不好，是现哥的错。孩子这种东西，我是没想过有，但也不是不能有，正如你说的，有个继承人也不错，所以，我可以结婚，雪雪，如果你考虑接受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我们结婚，真的，孩子和你，我都会负责。”
她再次摇头，摇了又摇。
“为什么？”经现不理解，“不结婚，这个孩子怎么生？我养着，那你呢？就对外公开说，这是，我跟你生的？那你名声就一败涂地了，雪雪。”
“不要公开呀，就不要公开就好了。”
“那你给我千辛万苦生个孩子，图什么？”他气笑了。
颜钿雪在他的期待中沉默，又在他炙热滚烫的视线中，最终对他说：“我们，不合适，现哥。”
经现怔了怔。
颜钿雪微笑：“坦白说，如果要结婚，我就跟邹城锦结了，他是因为我不打算结婚，才去跟其他人联姻的，他需要婚姻，而我不想。然后，你的话……”
她欲言又止，“现哥你自己的情况你肯定比我还清楚，这城里多少你的女人，我没兴趣去当其中的一个。”
“……”
经现深呼吸，低头摁了摁眉心，“雪雪。”呼了口气说，抬头，“如果结婚，我保证，不会再有那些人出现了，雪雪。”
“不要，不用不用。”她笑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那种感情，你不需要为了一个可以处理掉的事情，好端端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的，现哥，我不怪你，没觉得需要你负责，更没想去和你结婚，我们结婚真的蛮奇怪的，太没必要了。”
他盯着她决绝的表情半晌，声音沙哑地开口：“那就，不要了，好吗？”
颜钿雪慢吞吞地点头，浅笑：“可以，不要了。”
经现揉揉她微凉的脸：“对不起雪雪。我不是不要，只是，你没办法养，生来我独占着他的话，对你太不公平了，你没必要去这么辛苦地承受这个东西。索性不要了，嗯？你以后想结婚就结婚，才不会受影响，你还小呢，也许日后改变想法了，遇到想结婚的人了。”
“嗯嗯嗯 。”她点头，乖巧点头。
菜陆陆续续上了，他们坐好吃饭。
对面的男人不自然地给颜钿雪夹了几次菜，她没有说不用，一顿饭还是很坦然地跟他聊着工作什么的。
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经现才第一次主动对她再次提起这个事情。
“你约了，明天是吗？雪雪。”
“嗯对。”她放下筷子，喝起了茶。
“什么时间，哪个医院。”
“哦你，那个，不用陪我的，我自己能行。”
“不行。”他斩钉截铁，“然后，这个东西，是不是也需要休养一阵子？”
颜钿雪点头：“坐什么小月子吧，但你那个，也不用操心的，现哥，我自己能行。”
经现：“你住在语语那里，你能让家里那个阿姨照顾你？”他猜测她不会告诉别人她打胎的事情，阿姨知道了经语就有知道的风险了，而这个事情，她到死都会瞒着经语的。
颜钿雪说：“我打算住几天酒店去。”她微笑，“我都安排好了，没事的，你别担心。”
经现给她的茶杯添水，“到我那里去行不行？雪雪。”
“啊？不用。”
“我有空房子的，”他解释，“我自己的房子，没带过女人回去的，有佣人。你不能自己住酒店的，谁照顾你？”
“就是多休息就行，没事的，不是下不了床的，这和真正的那什么，生孩子，不一样的，没事没事。”她云淡风轻地摇头。
经现静静看着她。
颜钿雪不自在地把那杯茶喝完：“吃完了，我们走吧。你去忙，你肯定还有事，别浪费太多时间。”
经现：“你听我的，我明天，跟你一起，然后……最近，到我那儿去，正好其间我也有事需要你。”
“需要我干嘛？”她茫然。
经现：“我给你……转两个房子到你名下。”
颜钿雪眼睛瞪大，随即就笑了，气笑了：“现哥，你在说什么？”
“就这么定下了。”
颜钿雪一看他这脸色，就想到他不说话的样子，其实还是有点冷，让人害怕的。
“我早知道，不跟你说了。”她放下杯子，“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她站起来：“我不打算在国内打了，免得别人知道，我这两天出国去做。你不用知道，我不会跟你说，我能安排好我自己的生活。”
说罢就要出去。
一只手把她拽住，把人忽地拉回来抵在包厢内挂衣服的衣架上。
颜钿雪喘息着看眼前高她大半截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的压迫感这么强。
他眼底是极致的无奈，声音沙哑：“雪雪，你听话。”
颜钿雪皱眉：“我听不了，我都说我没怪你了，这事不需要你负责，不需要不需要！！那晚让你送我回家的是我自己，又不是你非要送的，又不是你强来的，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并且大家都认识，关系不说多熟但是至少我也拿了你那么多年新年红包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对我的好吗？我没有怪你！我不需要你所谓的补偿！”
经现拧着眉心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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