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学会骑自行车的事,幼儿园都传开,先前一直嘲笑她这么大了还不会骑车的讨厌鬼,小四眼周张扬哑口无言。

同时传开的还有:陈逢冒出个哥哥。

对于陈逢突然冒出来个哥哥,周张扬却因不服气表示不信,认为爸爸妈妈怎么会再生个哥哥呢?是弟弟才对。

陈逢反驳就是哥哥,却被周张扬指认撒谎,于是她心一横:“我哥哥明天会来接我!”

然而第二天临近放学还有半小时,同学们在教室里翘首以盼,还是没等到陈逢的小哥哥。

“陈逢,你哥哥今天真的回来吗?”周张扬双手环臂,凭着略高几厘米的身高作俯视姿态,笃定了陈逢是在说谎,看她怎么圆谎。

陈逢头垂在胸前,极为心虚:糟糕!昨天哥哥看起来心情不好,她忘记告诉哥哥!

周张扬却误将陈逢的心虚,看作无法圆谎的慌张,愈发起劲:“陈逢你骗人!你根本没有哥哥对不对?”

“周张扬!你有哥哥了不起行了吧?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秦老师你欺负人!”同桌双马尾小姑娘周静静站出来主持公道。

“没关系的小逢,承认没有哥哥就好了。小朋友不可以说谎,老师说,说谎的小朋友鼻子会变长。”但周静静也没有相信她。

“我才没有骗人!”意识到大家都不相信自己,陈逢既愤怒又委屈,眼泪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豆大的泪珠还没落地,转眼瞧见窗户外熟悉的身影,陈逢由哭转笑,扑向门外的许过,抱住不撒手:“哥哥,你来接我的吗?”

感受到陈逢的热情,许过感觉到笼罩在心头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不自觉顺着陈逢的话就点了头。

“我没有说谎!这是我的哥哥。”这下再不用解释,陈逢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自豪地和同学们展示她的所有物。

出了学校门陈逢双眼亮晶晶,双手握在胸前,满是崇拜:“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和同学们说你要来接我?你能听见我的心声吗?”

许过勾出不大明显的弧度,陈逢看出他的失落,于是张开双手:“哥哥,你要抱抱我吗?爸爸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抱我了。”

说着不等许过有反应,陈逢就抱了上去,许过身体一僵,眼眶开始酸胀。

关于他是小偷的谣言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无所谓谣言,主动孤立别人,和被别人孤立没什么区别。

巧就巧在,下午他被数学老师拉去办公室罚站没上成体育课,而体育课过后,有个同学忽然哭着说钱不见了。

众人立即怀疑到他身上,更巧的是,班主任在教育局开会,向来认为他过于顽劣需要管教的数学老师暂代理班级事务。

当着全班同学面前,数学老师将他座位里里外外搜了一道,东西扔得到处都是,结果什么都没搜出来,偏偏对方固执己见,依旧认定了他就是小偷,非要个说法。

许过质问:“你有什么证据?”

数学老师:“体育课只有你没上,除了你还能有谁。”

许过:“那我也怀疑是你拿了钱,故意让我罚站。”

数学老师动了怒:“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应该自证你没有偷同学的钱,而不是向老师泼脏水。”

许过怒极反笑:明明他们片面听信流言,单方面宣判了他的罪行,却将责任推给他说,你解释啊,你不解释就是你的问题。

给他的脖子上套了绳结,偏偏怪他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许过视线一一从同学们面上扫过,人群中有人错开了对视——谁才是小偷不言而喻,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以最快的速度拔腿往办公室跑,将数学老师办公桌和背包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掏出来扔在地上,一地狼藉。

“许过!你,你,你……难怪你母亲讨厌你!疯子,顽劣,不服管教,哪里像个学生!”数学老师又惊又惧,指着许过直哆嗦。

“这,我干的。钱,不是我拿的。”扔下这句他便翻墙逃离了学校。

陈逢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很温暖,抚平原本激荡的心绪:“你怎么知道?”

陈逢抚上许过的眼角,指尖触及根根分明的长睫,稚声稚气:“哥哥你不要难过,我……”环顾四周,只有桂花糕摊位在不远处:“我给你买甜甜的桂花糕,好不好?”

生拉硬拽许过到了摊子前,陈逢摸遍全部口袋也没找到钱,许过搜刮了一下全身上下,想起自己藏的钱在书包里。

“叔叔,你好!”陈逢改变策略,露出招牌笑脸。

“叔叔,我今天忘记了带钱,但是很想吃糕点,我可以明天再来付钱吗?”陈逢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窘迫,将学生证压在摊子旁:“这是我的学生证,叔叔,我明天来赎回它,可以吗?”

摊主脸圆圆的,看上去很和气,许是第一次见押证赊账的小朋友,很是稀奇:“没关系,叔叔请你们吃。”

陈逢极有原则地坚定摇头:“谢谢叔叔,那我们不要了。”

摊主拗过不过陈逢:“行,叔叔同意了,今天就破例让你赊账。想要几块?”

陈逢望望许过,伸出手指掰扯:“爸爸一块,哥哥两块,我一块。”

摊主按数量装好糕点,顺带将学生证还给陈逢,陈逢接过糕点,执意将证押给摊主。

“叔叔,你不要学生证,那我给你写欠条。”陈逢一本正经。

“还知道欠条呢!真了不起。”摊主讶然,忽又好奇:“为什么只有哥哥是两块?”

陈逢:“因为哥哥不开心!”

这是下意识的偏爱。

许过不顾刚出炉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大口大口塞进嘴,桂花糕的甜味盖住了口中泛滥的苦涩味道,他蓦地红了眼。

有人没有任何证据怀疑他,也有人千方百计想哄他不要难过。

“哥哥,你饿了吗?”陈逢误以为许过没吃饱,纵然不舍,还是将自己才吃一小口地,连同陈明之的那份,一齐递给许过。

许过没接,反而顺手拿过陈逢的小书包:“饱了。”

到家天半黑不黑,院门家门大开,看见焦急的陈明之这才想起来没告诉陈明之,他们自己回家的事。

“杨警官,他们回来了。好,明天还是要麻烦你,再见。”陈明之挂断电话,鲜少见地动了怒,沉下脸,眼里愠色极浓:“跪下!”

陈逢和许过对视一眼,跪得迅速,双手轻轻捏住耳垂,仰起脖子大声道歉:“爸爸,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告诉爸爸自己回家。”

许过一时讷讷呆站在原地。

陈明之摸起许久没派上用场的戒尺,狠狠敲了下桌子,直指许过:“愣着做什么?你也跪。”

许过学着陈逢的模样,两人跪成一排。

陈逢自知做错了事情,将桂花糕举起:“爸爸,哥哥和我给你带了桂花糕,可好吃了!”

言外之意,她不是一个人回家的。

陈明之下颌线紧绷,面色冷峻:“谁让你说话了?跪好!”

陈逢委委屈屈收了手,不敢再多言。

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陈明之半阖起眼,食指蜷起,第二节指骨抵在太阳穴上来回按压。

“爸爸,腿疼……”陈逢娇气,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嗲声嗲气撒娇。

上一次罚跪不过三分钟,这次足足跪了十几分钟,陈逢故意将白嫩嫩的小腿稍稍提起,露出膝盖的红痕。

陈明之虽心疼,但依旧铁了心要给两人教训,撇开眼不接话。

陈逢吸了吸鼻子,鼻头轻轻抽动,瘪了嘴,眼里泛起水光。

“爸爸,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和哥哥在幼儿园等爸爸来接,不应该私自自己回家。”

这次,陈逢认错认得诚恳了许多。

陈明之微扬戒尺,陈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不得不乖乖高举手掌,翻出手心。

陈明之丝毫没有手软,要叫陈逢长长记性。

第一下,陈逢眼眶蓄满了泪;第二下,她咬着唇满脸潮湿;第三下,她紧紧闭上眼,仿佛看不见就感觉不到痛了。

真的没有感觉到痛,陈逢悄咪咪掀开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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