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茶盏应声碎裂,热茶溅了一地。
“哎呀!”
婢女惊叫,踉跄一步,看清是她,不由嗔怪,“你……你怎么走路的?”
万婉宁立刻后退两步,垂下头,肩膀微缩,声音带着怯懦的哭腔:“对、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虽是陆娘子的义妹,暂居府上,却也知规矩,绝不敢故意冲撞……”
她这般作态,倒显得那婢女咄咄逼人。
动静立刻引来了亭中人。
雀儿快步上前,见满地狼藉,又见万婉宁那副畏缩样子,只当她好欺负,不由分说扬手便是一记耳光,厉声呵斥:“下作东西!区区商户借住,也敢在府里**手毛脚!”
万婉宁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脸颊火辣。
她顺势捂住脸,泪水涟涟而下,哭得愈发可怜:“姐姐为何打我……我阿姐不日便要面圣,若知我在此受辱……”
雀儿嗤笑:“面圣?商户女面圣,也不过是得些虚赏,还能翻天不成?”
万婉宁抽噎着,似被吓到:“可、可是……萧夫人是真心喜爱我阿姐的……亲口说了,要她嫁与萧将军……日后,即便不是正妻,总也有个名分……你们怎能如此欺我……”
雀儿闻言一怔。
王妙吟已走上前来,面色微白。
那位性子泼辣的姨母,竟亲口许婚?
她想起姨母确实赠了陆昭若厚礼,还单独叙话良久……心中不由信了几分,强作镇定道:“你、你休要胡言……”
万婉宁抽噎着:“我没有胡言……萧夫人说,我阿姐即便在吉州曾嫁过人,如今也是崭新一个人。萧家娶妇,素来只看人品心性,不拘那些虚礼……”
王妙吟浑身一颤,眸中尽是惊骇。
那陆娘子……竟是嫁过人的?
她眼眶一红,说:“瞑哥哥的性子,绝不会应下此等事……”
万婉宁抬起泪眼,脱口而出:“我没有胡言!萧将军的断指……就是为了救我阿姐才断的!他待我阿姐,自是不同!”
此话如惊雷炸响。
王妙吟浑身一颤,脸色霎时惨白。
原来他那断指,并非剿寇所致,而是为了陆昭若!
她再也支撑不住,泪如雨下,转身便踉跄着跑开了。
雀儿狠狠瞪了万婉宁一眼,急忙追去。
那位婢女也连忙捡起地上的茶盏,离开。
万婉宁抬起头。
看着王妙吟离开的背影,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嘴角勾起。
戌初正刻。
照春厅内灯火如昼,宴席已备。
萧老夫人端坐北面主位,不怒自威,神色淡漠地扫视全场。
萧夫人陪坐于东侧首席,与主位相对,坐得浑身不太舒服。
贺夫人安坐西侧首位,嘴角噙着笑意,指尖轻抚茶盏纹路。
王妙吟垂首跪坐于母亲下首的次位,姿态恭谨,呼吸轻缓。
而萧老夫人左侧略低处,独设一席,锦垫虚待……
正是为少将军萧夜瞑所留的位置。
华月引陆昭若入内,冬柔垂首紧随其后。
陆昭若行至厅中,向萧老夫人端端正正敛衽一礼:“晚辈陆氏,恭请老夫人金安。”
萧老夫人眼皮微抬,目光冷冷地在她身上一扫,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弃,只从喉间淡淡应了一声:“入座罢。”
萧夫人不太高兴。
这老夫人,何以对这般通透的人儿如此冷漠?
她转念一想,是了,老夫人素来瞧不上自己的出身,如今又怎会善待与自己脾性相投的昭若?
当年萧霖执意要娶她过门时,这位婆母便是又哭又闹,百般阻拦。
幸而萧霖心如磐石,终究是明媒正娶将她迎进了门。
可笑大婚当日,老夫人竟称病躲在祠堂念经,面都未露。
此后这些年,更是视她如无物,正眼都不愿给一个。
萧夫人倒也乐得清静,省了晨昏定省的虚礼。
反倒是那位表妹贺氏,终日殷勤侍奉在老夫人身侧,周全得紧。
她压下心头旧事,面上绽开爽朗笑意,朝陆昭若招手:“昭若,快过来,挨着我坐。”
陆昭若刚坐下,萧老夫人便慢悠悠地开了口,话头直指萧夫人:“夜瞑已满二十一,虽说男儿志在四方,可同辈子弟中成家立业的也不在少数。他的婚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她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浮沫,继续道:“不过,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终究要讲究门当户对。萧家虽非顶级门第,却也是三世为将的勋贵之门,万不可随意了。”
说着,她眼风似有若无地扫过陆昭若,声音沉了沉:“结亲若是不讲门第,祖宗用血汗挣来的脸面,难道就不要了?”
陆昭若垂眸**,指尖在袖中微微蜷起。
这话里的机锋,她听得明白。
萧夫人闻言,眉峰一挑,朗声笑道:“母亲此言,孩儿不敢苟同。门第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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