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烁灵今日没有去毓庆宫,昨晚她质问后,沈卿止便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看不透沈卿止,万一所有的深情只是演的呢?如今她也经历失去亲人之痛,此恨难消,甚至无法不迁怒王拭雪,那沈卿止当真不恨自己?

两人再无交谈,在马车中相对无言的回府。

她去接近楚泽本就为了利用他,如今自己没了县主之位,没有父亲母亲的靠山,丈夫不可信,只能自己走出一条路。

可楚泽毕竟年纪小,楚烁灵想到楚泽乱发脾气的模样就头痛,那么多天,不过也只和辅佐楚泽的一些右党有了交谈,那些右党即使讨厌王乾,可与她交流还是态度不明,既然楚泽也不甚喜欢她,那也没必要再去了。

楚烁灵知道那些臣子态度的原因。她是女子,也没了靠山,沈卿止和右党一派几乎没有交流,谁敢与她细说朝堂?

楚烁灵思及此冷笑一声。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要被迫赐婚,所以,什么都没有。

她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她生平第一次恨人,却才发现,恨一个人,原来让自己也如此痛苦。

楚烁灵放下毛笔,将信封好,递给林听:“帮我给裴弦序。”

她写了许多话,又没写什么话,不过满纸空言。他刚回京城,又被调走,看来与京城的官、天子的宠爱,再无瓜葛。少时一起长大,现在却都如此狼狈,风雨飘摇。

林听接过,她抬头看着这个从小陪着的自己婢女,却突然想到什么,眼眸暗了暗,声音几乎是呢喃:“林听,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林听拿过信,闻言瞪大眼睛,蹙眉跪地,眼睛蓄起泪:“贵主,您说这话,完全是对林听的侮辱!奴婢固然不大细心,却事事守口如瓶,为何如此?”

楚烁灵垂眸不看林听痛苦流泪的模样,她发现自己变了好多,多疑地怀疑身边所有人,让自己如此痛苦,让身边人也痛苦。

“是我失言……”

林听起身注视着楚烁灵消瘦的脸颊,一字一句:“奴婢理解贵主,奴婢都理解……如果贵主什么都没有了,奴也会一直陪着你,不怕吃苦。”

楚烁灵眼眸动了动,和林听对视,看到的是她坚定的眼。

我只能信任你了。楚烁灵看着她,心中道。

她眨了眨眼,里面的情绪再也不见:“林听,帮我作一个名单,父亲母亲在世时交好的所有人,是所有人——不管是朝中臣子还是女眷。”

林听应下,离开时担忧地又看了眼楚烁灵,如今的贵主,只有眼眸还泛动情绪,整个人却隐隐如长公主般沉稳了。

此时不过正午,她一点也不想进食,正想该如何从王乾那找到新的线索,却来了她意想不到的人。

“荣国夫人,太子请您去毓庆宫。”宫中眼生的太监对她道。

她眯眼心想楚泽这又是怎么了,可不去,她一个人在沈府思来想去或许也无用。

到了毓庆宫,楚烁灵想楚泽大概会冷脸对她。

没想到跑来的身影精致漂亮的小脸都是泪水,说话也不停哽咽:“阿姐,我错了。我不该乱发脾气,不该朝你动手。”

楚烁灵垂眸看着楚泽都是眼泪的模样,心中却一丝波澜都没掀起。

她突然想到,太子楚泽的脾气捉摸不透,或许是遗传天子,毕竟连至亲都能杀。

楚泽看着楚烁灵,她矜贵如画的脸一点表情也无,垂眸看他时像看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而楚烁灵自己,在烛火通明的大殿中像神女,无悲无喜,面容飘渺。

他知道自己的眼泪一点作用也没,连忙握住楚烁灵的手:“别不理我,阿姐。我下午唤孙将军来教武可好?你不是最喜武了吗?”

他仅有的自由太少了,只有这些能给她。

楚烁灵适时露出一抹笑,但笑意极淡,蹲下身抚摸他的头:“不必。阿姐怎么会生太子的气?”

楚泽松了口气,却得寸进尺,绽放开朗地笑:“阿姐唤我乳名吧,我叫四郎。”

楚烁灵长翘的睫毛看着楚泽纯真的笑,他长相不可谓惊艳,带有从小锦衣玉食的贵气,总说三岁看老,他诗文和武艺一点就通,对事观点也逻辑分明,且以百姓为本,若长大真做君王……想必也是好君主。真的吗?

她捏了捏他的脸,神情松了些:“好,四郎。不过我只在两人时这么叫你。如果你再乱发脾气,阿姐就真的不来了,懂吗?”

楚泽闻言笑停顿了一瞬,并不明显。

楚泽点点头:“我再也不会这样了,阿姐,我保证。”

楚烁灵与楚泽一起吃了午食,发现其中许多是自己爱吃的菜,她看了旁边的楚泽,楚泽朝她扬起一个笑,夹菜与她:“被阿姐发现了,我看出来阿姐喜欢这些。”

下午陪楚泽上课,休息时楚泽练着字,一笔一画规整如他人般优雅,突然道:“阿姐,宫内马上要开诗会了。你贵为一品夫人,定会被邀请,要参加吗?”

宫中诗会?从前她连邀请都没有被邀请过,毕竟她是出名的刁蛮县主。

她想起自己作的那首青玉案,如今想来,太差了,去了也是自讨无趣。

她不准备去,正欲开口,楚泽继续道:“这次还邀请了些才女,如王拭雪……”

他又说了几个名字,但楚烁灵只认识王拭雪。

王拭雪……她砸杯怒去后,本是打了一辈子不再见的主意。

可沈卿止的线索都断了,突破点只能在……

“我会去。”她看向楚泽刚写完的字,是:

相见欢。

楚泽见她看到,抿起的笑带了点羞涩。楚烁灵看了后只觉得他的字练得极好。

左相府。

“混账!”王乾怒而掷杯,杯应声而碎。

书房内其他臣子纷纷拍起马屁安慰:“左相切莫生气,陛下不也没如何罚!”

“我是气这个吗!”王乾瞪着说这话的臣子。

今日早朝,西域献上一头鹿,他进贡给天子。

王乾现在还能想起沈卿止的模样。

当黑布掀开露出时。

那眼尾上扬的黑眸看着笼中的鹿,那时他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些日子因为沈卿止各种小绊子他已经连日没好好休息过,生怕哪日被揪住大错。

果然,那黑眸看了他一眼,随即,这位公认俊美无双在王乾眼中却如黑狐狸的右相轻笑,带着嘲讽:“左相大人莫开玩笑,这不是马么?”

王乾那时并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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