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凌闻言“扑哧”笑出了声，话音带着点调笑：“你还会编故事？”
“不会，”斐衣摇摇头，诚实道：“但是可以试试，我看那些老师没拿故事书也会讲故事。”
“笨蛋，人家那是讲了太多遍都记住了，才不是自己现编的。”非凌靠坐在地上，幻境中的火光依然残留在脑海中，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孩子们的惨叫声，大脑一抽一抽地疼，胃里也一阵痉挛，他用力闭了下眼，压下喉咙中的干呕，手攥成拳头用力抵住胃部。
“这样啊，”斐衣将绘本放在一旁，换了个姿势将后背倚靠在墙上，继续道：“那她们好厉害啊，不看绘本还能讲得这么好，”
隔着一道墙壁，斐衣清脆昂扬的声音从墙外传过来，就像是雨后的山林般让人舒适，听着她的声音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非凌用力掐了下掌心，忽略眼前不断浮上来的火光以及房梁被烧毁时发出的碎裂声，他咧唇一笑，声音除了虚弱之外听不出丝毫痛苦的迹象，语调平稳，“那你想给我编个什么故事？”
“唔，我想想，”斐衣支着脑袋看着窗外正在训练的人们，沉吟了一会，道：“就讲一个毛毛虫的故事吧。”
“从前有一只叫花花的毛毛虫，它又瘦又小，别人看它瘦瘦小小的都来欺负它，它很伤心，直到有一天，它看见了一只被欺负的小鸭子，只是和它不同，鸭妈妈很快赶过来帮小鸭子赶走了欺负他的动物，花花很羡慕，为什么它没有妈妈保护，于是它决定去寻找自己的妈妈，
它走了很久的路，路上遇到了一只蜈蚣，蜈蚣又长又壮，没有任何人敢欺负它，花花很羡慕，于是它就上前请教：‘为什么他们都怕你呢？为什么他们会欺负我，是因为我没有妈妈吗？’蜈蚣指着自己的腿说：‘因为我有很多腿，可以把所有欺负我的人都打倒。’花花看着自己的腿，有些难过，它没有很多腿，也不强壮，难道这就是它被欺负的原因吗，它又上了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降临，一排排的路灯依次亮起，像是蜿蜒的龙逐渐显露了它的身形，窗外的人都散了，门内很久没有声音传来，斐衣偏头，黑色的门像是浓重的墨泼洒在白墙上形成的污渍一样，和这里格格不入。
她垂眸，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眼底的担忧，她知道门内的人此时听不见她讲话了，但她还是清清嗓子用更加昂扬清脆的语调继续讲了下去，如果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听见他应该会开心点。
秦晚和释空他们开过会之后就全身心投入了训练之中，红衣女子似乎觉得她前面的内容消化得差不多了，于是继续填鸭式教学。
而常林的教学很是简单粗暴，他仗着自身的实战经验丰富经尝给她挖坑，更令人生气的是他那种贱不溜秋的嘴，简直是激发战斗力的强有效工具，两个人时常鼻青脸肿地结束教学，一开始释空他们还会问一下，到了后来就见怪不怪了。
白天黑夜不闲着，秦晚忙得脚不沾地，等她察觉时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网课还是很有效果的，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境界提升了，灵力愈加浓厚醇和，身体也强壮了不少，能够支撑着她投入更加激烈的修炼中。
修仙，修着修着就没人性了。
再次结束训练时正是下午五点，常林拍拍身上的灰，一只眼眶火辣辣的，不用看也在知道肯定是青了，秦晚平时手下轻重把握的很好，正好是当时见青但是过一夜就能消下去的程度，但是这一次她不小心下手有点重了，估计得过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不错，这段时间你进步得很快，”训练结束，常林又恢复了那种懒散的姿态，他倚着墙，下巴微微上扬，一双大长腿相互交叠，即便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貌，“明天开始我们进行场外实战模拟。”
“场外？”秦晚闻言有些好奇，“干什么的？”
“研究所那边新研制了一种模拟战场，据说能够模拟各种场景，”常林捂着一只眼睛，他感觉这只眼睛应该是肿了，只能微微眯起，用另一只眼睛看着秦晚，“祝指挥让你们明天去实验一下效果。”
“我们？”秦晚挑眉。
“你和另外几个人，”似乎是受影响，没受伤的这只眼睛也有点模糊，常林索性两只眼睛都闭上了，“而且祝指挥说了，正好借此机会训练一下你们之间的默契，明天早上八点，在训练楼六楼集合。”
“行，”秦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训练场，回头却见常林仍然靠着墙摆poss，“你不走吗？”
“......”常林一时间没回话，等了会才道：“我等一会。”
“你......”秦晚眼珠转了下，慢慢凑到常林跟前，小声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被我打了自尊心受挫于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吧。”
“呵，”常林闻言冷笑了声，他睁开眼睛，用完好的那只眼睛居高临下看着秦晚，“该哭的是你才对，拥有这么奇特的力量还花了这么久才打到我，你难道就不羞愧吗？”
“你！”秦晚瞪大眼睛，但是转念一想确实，她在战斗中一向是放大招碾压，遇上常林这种经验丰富又擅长近身战的确实有些不太会应对，除了一开始用计给他撞了个大包，后面她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打到他。
秦晚拍拍手没理他，出了训练场，常林见状再次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
“怎么？这么舍不得我又回来了？”常林听见动静，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勾唇一笑。
“......”秦晚觉得自己就多余担心，这嘴毒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回都回来了，“你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常林感觉有个人凑到了他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对方鼻息扑在他脸上，他睁开一只眼睛，就看见了此时离得极尽的秦晚，她双眼盯着那只受伤的眼睛，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带着抱歉，似乎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训练前她扎了个丸子头，此时已经散了大半，丸子摇摇晃晃，鬓边很多碎发落了下来，常林看见有一缕头发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然后拐了个弯贴在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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