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您怎么坐在地上?”梁娆终于寻来。

不等商天昊回答,甚至,不等他从地上起身,梁娆继续急迫地问:“行聿呢?不是让将军留下他吗?怎么又让他走了?”

“你觉得,我如今能拦下他?”商天昊摇摇晃晃从地上起身。

梁娆这才想起来扶住他:“那……将军可把那些话同他说了?”

“说了。”商天昊嘴唇发干。

“真的?他怎么说?”梁娆很是期待,但想到方才商天昊坐在地上,又僵了一下:“他不会,拒绝了吧,远哥儿可是他亲兄长,以前修远对他那般好……他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

商天昊没说话,只听着梁娆自己说。

当初他喜欢的那个温柔小意的解语花,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再庸俗不过的女人。

他闭了闭眼,挣脱梁娆的手:“他答应了。”

“啊?”梁娆的手一顿。

继而大喜:“真的?太好了!行聿如今受陛下喜欢,只要他能为远哥儿美言几句,远哥儿的前程就有着落了,还有他和荷姐儿的婚事。”

梁娆喜笑颜开,完全忘记了今日还是商老夫人的丧事,更没注意到商天昊的脸色。

当晚,梁娆准备了极为丰盛的菜色,还将一脸阴郁的商修远强行拉来。

“远哥儿,你放心,只要行聿同陛下说了,你的那些同僚肯定不敢再让你坐冷板凳,还有你的婚事也该让他同陛下提提……”梁娆絮絮叨叨。

“啪!”商修远筷子猛地一拍:“靠他?我为什么要靠他?”

“他不就是命好尚了公主,才有了如今的地位?靠着女人算什么本事?一个废物纨绔,我为什么要靠他……”

商修远彻底爆发了。

他从前的那些温和谦恭,儒雅有礼,在商行聿一点点翻身后,早已彻底撕开。

从前的高朋满座、前呼后拥,如今在任何地方,却只有孤零零一人。

他的那些好友,不知何时早离他远远的……

可是凭什么?

他以前明明处处都比商行聿优秀千万倍,商行聿站在他的身边,就是一个专门将他衬托在高处的对照组。

但现在,商行聿高高在上。

自己呢?

宛若

泥泞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而现在他的母亲居然还想让他靠着对方去翻身?

商修远喘着粗气眼眶通红。

梁娆心疼地将他身上手上的热汤擦掉:“远哥儿咱们可不敢这么大声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就不好了……你说的没错他的确靠女人但他也有那个命不是听娘的话以后咱们不惹他……”

“再说你等着看吧他同陛下成婚好几年都没有子嗣朝臣们早就沉不住了以后他年老色衰还要同别的男子一起争抢……”

知子莫若母梁娆清楚说什么话才能让商修远好受一些。

莫说商修远她何尝又不是日日夜夜用同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想要借商行聿的权势却又见不得他过得太好。

这就是梁娆如今的心态。

是了!

商修远听了这话果然压在心上的那块石头似乎被搬开了一条缝。

皇夫又如何?

以后他要忍受同其他男子共侍一妇那样的羞辱那样的场景他心中很痛苦吧?

商修远低低嗤笑着而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商天昊则自始至终一直都没有说话。

只是那双攥着的手却已然发白了。

以前他一直认为商天昊天资聪颖为人处世更是君子之风他无数次庆幸自己后来终于将梁娆这样的书香女子抬为正妻而不是让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之女。

可是现在他冷眼瞧着梁娆母子的对话。

原来这就是梁娆用来教导商修远的方式。

妒忌、狭隘、目光短浅。

看不得人有便要用最恶意的话去揣测诅咒。

商天昊闭了闭眼。

又忍不住想到了秦梦岑

但同时又有几句话不断在他脑海中翻卷着——

“将军!您不能退您要是退了这里的百姓便只能被屠戮。”

“将军就是这些百姓的主心骨!”

“将军相信我我一定将粮草安全送到……”

“将军要是离开我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粮草在哪除非将军带兵、守城!!”

商天昊心中的情绪不断卷起又落下。

时至如今,许多他不愿想起不愿承认的往事,再次清晰地出现在脑海。

他一直用秦梦岑出身商贾、卑微且一身铜臭来打压她,可事实呢?

他是在嫌弃她?

还是……在怕她?

怕她说出自己功劳背后的真相,怕她说出,当初他想带兵脱逃,是被她用粮草逼着、才不得不反抗的事实?

商天昊站起身,恍恍惚惚又闭上眼。

接下来一段时间,商天昊每次从朝中回来,都会被梁娆逼问。

问他商行聿到底有没有向陛下美言,远哥儿的位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往上走?

商天昊觉得梁娆就像是一只吵人的鸡。

终于一天,这只鸡病倒了。

商天昊请了以前的府医为她诊治,并非什么大病,开了几副药。

然而断断续续的,梁娆的病却总不见好。

梁娆时睡时醒,商幼荷哭哭啼啼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膜传来。

“荷姐儿?”梁娆强撑着睁开眼。

“母亲!您终于醒了?”商幼荷的眼泪砸在她身上。

“去、去找大夫,不……不要、找府医,去,找其他的、大夫!”梁娆褪下镯子。

大病让她身形枯槁,圆润的镯子很容易便脱了下来。

商幼荷呆呆地,可还没等她再问清楚,便看到一道黑沉的身影站在门口。

她一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父亲。”

“嗯,你母亲病糊涂了,你下去休息,我同她说说话。”商天昊走来。

商幼荷犹豫了一下,她的手被梁娆死死攥住,商幼荷能感觉到母亲的指甲似乎掐进了自己肉里。

“出去!”商天昊脸色一冷。

商幼荷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在梁娆惊惧绝望的视线中走了出去。

门关上。

商天昊一步步走到床榻前。

梁娆瞪大眼,想要后退,商天昊却伸出手,落在她面颊上。

梁娆僵住了。

商天昊看着她:“你猜到了吧?没错,的确是我给你下的药。”

梁娆眼神中顿时满是怨恨。

可商天昊似乎没有看到,继续道:“不止是你,

还有我娆儿这只有你跟我都**修远才能有前程、荷姐儿和溪姐儿才能好好的这……是我们欠秦梦岑的。”

他说到最后嗬嗬笑了两下。

“你一直都以为是我将你和你家人从匪寇手中救出来的对不对?”商天昊语气温柔。

梁娆不明白为何到现在了他还要说起这些往事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死不愿死!

可她的挣扎一律被商天昊的手用力按下:“你错了是秦梦岑。”

“当初是秦梦岑用粮草逼着我固守城池也是她逼着我去收匪为兵救了你。”

“可你害**她而我……也纵容了你。”

商天昊声音温柔似乎回到了他们初遇情愫朦胧的时候。

他爱上了娇弱又温柔的梁娆甚至没忍住同她有了肌肤之亲。

他承诺会八抬大轿娶她。

可后来他在秦父将秦梦岑托付给他时因惧怕秦梦岑说出守城时的真相便隐瞒了梁娆的存在。

他答应娶秦梦岑。

心里却将所有怨恨加诸到一无所知的秦梦岑身上。

可秦梦岑做错了什么?

她并不知自己心有所爱也不知自己不拒绝并非爱慕只是怕卑鄙败露。

再到后来秦梦岑有孕秦父去世。

他早已受赏封为奉国大将军大张旗鼓将同样有孕的梁娆带回府……

再再后来他纵容梁娆对秦梦岑的欺凌、打压……

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

她们有时坚毅面对刀枪生死不惧可一旦有了孩子便又有了世上最软的软肋。

秦梦岑居然也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妥协。

商行聿本以为会一直这样。

直到商行聿五岁那年秦梦岑在再一次被他打了一巴掌后居然说

和离她以为她是谁?

商贾之女秦家败落身后早已无一靠山!

那一日他任由梁娆身边的嬷嬷下手将秦梦岑活活勒死在床头上。

秦梦岑“自尽”而死。

那个嬷嬷早已跌入井中淹**。

而现在他们也终于要下去为她赔罪了。

商天昊又哭又笑等到再

恢复意识,梁娆大睁着眼,早已被他掐的面色青紫,没了一丝气息。

梁娆,**。

商老夫人过世半月后,奉国将军府突然走水。

商大将军和其夫人双双被烧死在卧房内,好在,商家其他人并未被波及。

这一次,二人的葬礼,商行聿并未亲临,只是让人送了一副挽联,以示哀悼。

而这之后,商修远的仕途依旧如以往。

商天昊和梁娆都想错了,商行聿从未发话,更未让人为难过商修远的仕途。

商修远仕途不顺,虽有商行聿的态度,但更重要的,是他本人能力不够。

自从盛知婉登基后,官员考核升迁都需多方面综合政绩,没了奉国将军府做靠山,商修远,这辈子充其量也只能到个员外郎的位置。

而商幼溪和商幼荷,商行聿倒的确照拂两分。

商幼荷嫁给了一个地方官员为妻,后来虽无大富大贵,但也一生无忧;

商幼溪在三年后调养醒来,有之前的经历在,她没再嫁人,反而主动提出去了晟国女学,一边学习、一边教授各种绣技纺织,后来还参与了水力纺织机的改革……

不过这些都已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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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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