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恰逢周六,正是蓝泽宇出院的日子。田管家领了叶启铭的命令,前来协助。

说起来,蓝泽宇对叶家大少爷叶启铭有救命之恩,堪称叶家的大功臣,叶家早该好好酬谢一番。然而,此前蓝茵用簪子刺伤叶启铭,叶夫人邢女士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当场受惊晕厥。她本就身体虚弱,经此刺激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如此一来,原本的恩情瞬间化为乌有,反倒结下仇怨,叶家上下无不怨恨蓝茵。

若不是叶启铭特意吩咐,田管家打死都不会来看望蓝泽宇。既然大少爷有令,即便满心不情愿,他还是强挤出满脸笑容,牵着年仅两岁半的小少爷叶翊辰,踏入了病房。

走进病房,只见里面的东西已收拾得差不多了。蓝茵正细心地清点着物品,生怕有遗漏。蓝泽宇早已换好衣服,安静地坐在床沿。而眼前的一幕让田管家大为震惊:叶启铭竟蹲在地上,修长手指灵活穿梭在鞋带间,认真地帮蓝泽宇穿鞋子。

田管家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在他印象里,叶启铭是叶氏集团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从小养尊处优,身边时刻有人伺候,何时做过这般伺候人的事?就算蓝泽宇有救命之恩,给钱致谢也就罢了,何至于做到这种地步?而且看叶启铭熟练自然的姿态,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田管家心中“咯噔”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正悄然发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叶翊辰小朋友一瞧见蓝茵,眼睛瞬间亮得像小星星,兴奋地挣脱田管家的手,迈着小短腿,像欢快的小鹿朝蓝茵飞奔过去。

蓝茵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大腿被一个软乎乎、暖烘烘的小团子紧紧抱住。她下意识低头,只见叶翊辰仰着粉嫩小脸,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孺慕依恋,像迷路的小奶狗找到了妈妈。

紧接着,小家伙张开粉嫩小嘴,奶声奶气又清晰地喊着:“mama~mama~”

“哎呦,会喊妈妈啦!士别半月,当刮目相看!小家伙,真厉害!”

小宝贝的每一步成长都让蓝茵打心底高兴。她轻轻蹲下,把软乎乎的小人儿抱进怀里,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小家伙更开心了,小脑袋在蓝茵怀里蹭来蹭去,“mama~mama”喊个不停,清脆童音像悦耳银铃在病房回荡。

蓝茵脸瞬间有些窘迫。一直以来,她把叶翊辰当成“小财神爷”,哪敢承受这声“妈妈”。

“小祖宗,你可别折煞我了。”蓝茵在心里无声呐喊,脸上笑容都扭曲了。她轻轻拍着叶翊辰的背,慌乱地轻声哄着:“翊辰,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妈妈,可不能随便喊别人妈妈哦。”

“长嫂如母。”叶启铭站在一旁,表情冷淡如冰山,声音低沉清晰,像重锤砸在田管家心上。

这四个字从叶启铭口中吐出,如圣旨般振聋发聩。田管家原本带笑的脸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震惊与疑惑,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怪物。

叶翊辰长兄是叶启铭,若长嫂是蓝茵,那背后的关系……田管家不敢再想,只觉脑袋一团乱麻。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打气:“一定是我幻听了,叶启铭和蓝茵能有什么牵扯?沈筠潇和蓝茵都到谈婚论嫁阶段,沈筠潇还在悄悄筹备求婚呢!”

仿佛看穿田管家心思,叶启铭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田管家,重新认识一下,这是我夫人和我儿子。”

蓝茵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难堪极了,感觉自己像被放在火上烤的鱼,全身被炽热的尴尬包围。

她还记得上回最尴尬的事,哺乳期上班时,因为长时间工作没办法及时哺乳,导致在大庭广众之下湿透了内衣。还有上上回,在产房生子的时候,接产医生让她像解大便一样向下屏气用力,结果孩子没拉出来,反而把便便拉了出来。

然而,那些尴尬的经历和此刻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这一回,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人审视的小丑,所有的不堪和尴尬都暴露在了田管家面前。她成了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不知廉耻的坏女人,而田管家就是整个过程的见证者,她的面子和里子在这一刻全部丢尽。

恨,她的心里充满了恨意!

叶启铭这个万恶的独裁者,霸占了她的身体不算,还来统治她的生活!

可是当着孩子的面,她只能强忍着熊熊燃烧的恨意,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空有一身的愤怒和力量,却无法施展,没有一点反击能力。

闻听叶启铭此言,田管家只觉头顶仿若划过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半天才合上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往日里那张能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话语利落干脆的口舌,此刻都变得笨拙而迟缓。

要知道,叶家是他侍奉的主家,从曾曾祖父那一代起,田家便紧紧追随叶家当家人的脚步,漂洋过海,为叶家的商业版图开疆拓土。到如今他跟着叶启铭,算起来已有上百年历史。百余年的时光里,这份主仆情谊在田家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田家人早已习惯了将主家的事情置于首位,视之为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使命。

在田管家的心中,叶启铭的人生大事,远比自己的人生大事重要。

震惊之余,田管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与焦急,他急忙伸出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叶启铭拉到了一旁。

“大少爷,您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啊!”

“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大少爷,就算您想要报答蓝泽宇的救命之恩,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啊!以身相报,这代价也太大了!叶家的名誉,您的未来,都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不是报恩。”

“大少爷,您学谁不好,偏要学那个沈筠潇!在我看来,只有沈筠潇那个没种的人,才会干出给别人养儿子这种糊涂事儿!这要是传出去,叶家的颜面何存?您又该如何自处?”

“亲生的,泽宇是我的亲生儿子。”

“怎么可能?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大少爷,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千真万确。”

“大少爷您……您这是逗我的吧?您不是向来洁身自好,从来没碰过女人吗?这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亲生儿子呢?”

“咳,就一次。”

“一次就中了?大少爷您是真厉害啊!”

“大少爷,那您现在是打算让他们母子进门?”

“嗯。”

“大少爷,我这话可能不中听,但我实在是为您着想。心疼孩子想让他认祖归宗没错,可没必要让孩子母亲进叶家。她和沈筠潇的事儿,想想都膈应。以您的身份,啥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我心意已决。”

田管家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劝自家这位少爷。然而,叶启铭紧紧闭着嘴,冷峻的侧脸线条犹如刀刻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神情仿佛在宣告着,他已心意已决,不愿再听任何劝阻。

田管家意识到再多说一句都是越俎代庖,到嘴边的话,像一颗卡在喉咙里的石子,硬生生地被噎了回去。

他调整了一番情绪,脚步有些沉重地回到了病房。再次面对蓝茵和蓝泽宇这对母子时,田管家拼命敛下内心复杂的情绪,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僵硬得像块石头。

——

孩子的心思宛如澄澈的湖水,纯净无垢,难以体会大人之间那些微妙复杂的关系。更何况是年仅两岁半的叶翊辰,他就像一张崭新的白纸,对世界充满了懵懂与好奇。

他瞧见“小哥哥”正坐在那儿摆弄玩具,模样新奇极了,立刻迈着两条肉嘟嘟的小短腿,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像一只欢快的小鸭子似的跑了过去。

此时,蓝泽宇正全神贯注地转动着三阶魔方。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好似一台精密无比的超级计算机,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魔方还原的步骤,就像在播放一部流畅的三维动画。他的手指灵活得上下翻飞,动作干脆利落,眼看着魔方就要被成功复原……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紧紧抱住,就像被一个八爪章鱼黏住了,紧接着,一股湿热的粘液糊在了裤子上。

蓝泽宇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恶心坏了,刚想抬腿把这个“小麻烦”踹开,低头一看,却见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家伙正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gege~gege~”叶翊辰奶声奶气地叫着,一边叫一边努力往他身上爬,口水顺着嘴角止不住地往下流。

年仅六岁的蓝泽宇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之间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叶启铭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他伸手轻轻一拎,就把叶翊辰像拎一只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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