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音乐已经响起,江喜禧慢吞吞起身,挽了挽凌乱的头发,软绵绵地说着,“对不起。”

陈隐舟身体麻木僵硬,她走后才松动下来,回她,“没事,脚疼吗?”

江喜禧动动左脚,只是一瞬间会有疼感,现在不疼了。

室内飘荡着音乐悦耳动听的声音,两个人的内心都惊慌不已,并没有因舒缓的音乐而平静下来。

江喜禧捡起麦克风试试,递了一个给陈隐舟,“唱几首?或者大叫几声,那些不开心的情绪都会消失。”

他接过没有唱,倒是江喜禧开始唱了几句,她的嗓音清灵温柔,完美地贴合上拍子,特别好听。

慢慢从方才的小插曲中清醒过来,陈隐舟也跟着旋律唱起歌来。

江喜禧转头看他,虽然是大白嗓,但比一直沉默着陷入悲伤的回忆里要好的多。

唱了一首又一首,氛围活络起来,陈隐舟显然松懈很多,唱得更自然。江喜禧喜欢唱歌,热情高涨,音乐曲风转变得快,变成嘻哈有节奏感的。

她站起来跟着节点晃动,也邀请陈隐舟一起,他不想,她就坐下陪他,“想不想喊几句?大声喊。”

“太晚了,扰民。”他拒绝。

江喜禧仍然相劝,“你家是独栋别墅,隔壁离你家距离很远,不会扰民的。”

陈隐舟无任何举动。

江喜禧拿着麦克风突然大叫一声。

陈隐舟茫然地抬头看她。

唱歌可能是她缓解释放压力的方式,就像他曾经带她去蹦极一样也是解压的方式。

而她也十分愿意和自己分享。

江喜禧喊完,胸脯起伏不定,电视闪烁的荧光落在陈隐舟的眼里,明亮水润。

视线下移,借着唯一亮着的电视光芒,他嘴唇微张,湿润有光泽,江喜禧盯着看了很久。

直到他垂头拿起麦克风也大叫一声,她才收回目光,为他的举动而高兴。

室内逐渐回荡着他们的嬉笑声,一直到深夜。

幸而,生病复工后的第二天是休息日。

江喜禧昨晚在陈隐舟家待到深夜,才被他送回家。

杨玉雯今早在她起床的时候,给她来了一通电话,约定好吃饭的时间地点,最后又强调了一遍带上陈隐舟。

江喜禧知道她的用意,一方面是真想八卦她和陈隐舟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她是否能成功让陈隐舟答应记录片拍摄的事情。

从她入行这几年,杨玉雯就希望她越来越好,尽早摆脱李杨的桎梏。

江喜禧告诉她陈隐舟有厌食症,吃饭的地点需要好好斟酌。

好粥房是他们今晚吃饭的地点,鉴于陈隐舟的身体状况,他们犹豫再三,定下食物清淡的场所,毕竟陈隐舟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甲方。

这家店宽敞明亮,装修走的是极简风格,整体是素净的色调。

他们在一个单间里吃饭,安静,无人打扰。

陈隐舟不知从何时开始,褪下帽子口罩,将自己完全展露出来。

江喜禧看在眼里,随便在桌边找个位置坐下,杨玉雯、徐明洋、许悦都站在一旁,看他坐哪里。

他在江喜禧身边的空位坐下,大家不约而同地互看几眼,越发觉得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陈先生,我们随便点了点粥和清淡的小菜。”杨玉雯开口说,“您看看还需要什么?”

“您直呼我陈隐舟就行。”他笑着回答。

江喜禧补充道,“我们大大方方说话就好,自然一些。我和陈隐舟也比较熟,大家可以当朋友相处,对吧?”

面前的同事对江喜禧来说也是朋友,从答应和她同事见面的那刻,陈隐舟就决定也像朋友一样对待,这样不拘谨。

“对。”

三个人端坐的桌子另一边,像一个个木雕,安静端详。

听他说完,顿时歇口气,紧绷的身体塌软一些。

许悦:“没想到还能和国家冠军做朋友,你好,我叫许悦。”

“我能问问你平常用什么护肤品吗?皮肤为什么……”她话没说完,被身边的杨玉雯扯住衣袖。

他没觉得许悦的问题不妥当,实话实说,“我不怎么护肤,平常偶尔运动,休息时间也比较规律。”

杨玉雯笑笑转移话题,招呼大家吃饭。

徐明洋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聊点他想知道的,“陈先生最近在忙什么?”

自从陈隐舟被网爆淡出大众视野,也不参加比赛,所有行迹都没有人知道,就连想找他拍摄纪录片,也无法和他取得联系。

不曾想无意间被江喜禧找到有了联系,但他依然没有同意合作纪录片的事情。

陈隐舟捏紧勺子思忖着,细细想来。最近就是忙着按照某人的嘱咐吃饭,忙着生活。

面前的三个人一直凝视着他,那眼神充满了好奇,但也蕴含着若是他不说,可能会继续问的意思。

“江,喜禧。”陈隐舟很少喊江喜禧的名字,刚才脑子短路一瞬,都快忘了平常是怎么称呼她的。

但平时相处,陈隐舟害怕给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可能不叫她,向来是江喜禧见他有困难,不愿宣之于口,主动帮他。

鲜少听见陈隐舟唤自己的名字,江喜禧都呆了一下,她略微吃惊地转头,“怎么了?”

他唇角牵动,将短路卡壳的后半句话补齐,“她一直在帮我克服厌食症的障碍,最近都在忙这个。”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嘴巴张成了椭圆形。

这下一切都说通了,难怪两人相处得那么自然,就好像极具默契感的多年好友。

“所以……你们就,怎么成,这样了?”杨玉雯磕磕绊绊地说。

江喜禧也是一愣一愣的,被她隐瞒的事情,就从陈隐舟云淡风轻的语调中传输出来。

他轻抿了下唇,想了想,“我们住得近,在我家里我们一起吃饭,她平常就会督促我,叮嘱我。”

杨玉雯和许悦张大嘴巴,拖长语调‘哦’了一声。

徐明洋经他这么一说,想起曾经江喜禧身边确实有个高大的身影时常出没。在她喝醉时送她回家,在她购物时帮她推着车。在她受伤的时候,准时出现。

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在江喜禧想看日出的时候,也陪她一起了?

陈隐舟说完,大家沉默消化中,低头吃饭。

过了一会,江喜禧去上洗手间,杨玉雯和许悦也想,拉朋结伴地同去。然后将江喜禧堵在洗手间,问话。

“人家是国家冠军,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帮他?”杨玉雯担忧又急切地拉住她。

许悦扯住她另一只胳膊,“姐,你糊涂呀。”

陈隐舟明明可以在专业的治疗团队下疗愈,只要他想,可就是在江喜喜遇见他的那会儿,他却完全不想治疗。

若不是她突然出现,估计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被埋没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江喜禧拧眉作求饶状,“憋不住了,我需要厕所。”

终于,杨玉雯善解人意般松开手。

相同时间点,在好粥房的单间里,只剩下陈隐舟和徐明洋。

“陈先生知道江喜禧为什么找你吗?”

徐明洋明目张胆地问,和陈隐舟说话,他都称为陈先生,保持着刻意的疏远与距离。

当他听见江喜禧最近一直与他来往的那刻,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更是不想和他以朋友之名相处。

陈隐舟心思敏锐,很快有所察觉,回答他的语气谨慎冷冽,“知道,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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