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理会吊梢眉,目光扫过刀疤脸和周围一张张疑惑的脸,缓缓道:“诸位兄长可知,我与龙四爷为何要做买卖?”

刀疤脸一怔,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洛川府地处中原,看似安稳,实则四面楚歌。龙四爷虽是地头蛇,可官府羸弱,真有战事,单凭他手下那些护院家丁,守不住这座城,更护不住满城百姓。”

“我们卖货换来的钱,一部分用来招兵买马,打造兵器,为的不是龙四爷的家业,而是要在有外敌攻来时,能保住洛川府。”

“另一部分,”她话锋一转,“洛川府今年流民激增,许多人没了田地,流离失所。我们便用这些钱,开了织布坊,建了砖窑,让那些流民有活干,有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或是铤而走险,落草为寇。”

山坳里落针可闻。

那十几个匪寇,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听傻了。

他们这些**多也是活不下去的庄稼汉,或是被逼上绝路的流民。

阿禾口中说的那些事,正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绝望。

他们以为自己占山为王,劫富济贫,便是替天行道。

却不想这位被他们掳来的姑娘,早已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下了这等泽被一方的大事。

这已经不是“义举”二字能形容的了。

这是经世济民的阳谋大道!

刀疤脸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阿禾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彻底化为了狂热的崇拜。

他猛地转身,对着一个机灵的汉子吼道:

“张三!你即刻带上两个人,走最快的路,把小妹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香主!还有这块令牌,让他老人家定夺!”

“是!”张三应声而出,脸上同样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那……那这个探子……”麻子脸看着地上昏迷的书生,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众人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个“自家人”。

阿禾却没有回答,她撕下自己干净的里衣一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书生额角的血污,动作轻柔。

“他不是探子。他是我朋友,许是担心我,一路寻来的。”

众汉子顿时齐齐脸色尴尬。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夯货!”刀疤脸气得一脚踹在吊梢眉的屁股上,后者一个趔趄,差点摔进火堆里。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人受伤了吗!快!拿水来!”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顿时乱作一团,有的跑去拿水囊,有的在自己身上翻找药瓶,还有的七手八脚地想把书生抬到火堆旁更暖和的地方,却又怕弄疼了他,动作笨拙得像几头熊瞎子。

吊梢眉被踹得龇牙咧嘴,此刻也顾不上屁股疼。

他看着雪地里昏迷不醒的书生,脸上血色尽褪,肠子都悔青了。

这……这可是小妹的朋友!是自家人!

自己非但把他绑了,还给他好一顿揍……一想到这,吊梢眉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刀疤脸气不打一处来。

他瞧着那书生青衫上满是泥泞脚印,俊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额角那道血口子更是触目惊心,显然是遭了罪。

他恨不得把吊梢眉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还愣着作甚!一群蠢猪!”刀疤脸咆哮着,声音在山坳里回荡,“药!金疮药!都**把身上最好的药掏出来!”

汉子们如梦初醒,乱糟糟地在怀里摸索。

他们掏出几个油纸包或是小瓷瓶,争先恐后地递上前去。

“老大,我这有止血的!”

“我这有师父给的接骨膏!”

刀疤脸一把夺过,也顾不上看,就想往书生身上招呼。

阿禾却伸出手,轻轻拦住了他。

“兄长,不可。”

阿禾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开书生额前凌乱的发丝。

她仔细查看那道伤口,又搭上他的脉搏,眉头微蹙:

“他伤势不轻,骨头也未必妥当,不能乱动,更不能乱用药。”

“此地风寒,缺医少药。若要救他,需尽快送回洛川府,请大夫好生诊治。”

刀疤脸闻言,脸上更显尴尬。

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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