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瓷面红耳赤地回了自己的寝殿,直到她坐在圆桌边,猛灌了两三盏凉茶,方才将心头的燥热堪堪压了下去。

她不是害臊的,而是心底猛地窜起一股子不喜的愠怒,憋闷的。

什么嘛!

老祖宗跟多年前一样,还是那么爱乱点鸳鸯谱儿。

就跟当初,老祖宗不管不顾燕玄的心意,擅自做主,将太子妃位给了妹妹雨烟。这会儿,她竟然说我看上了那个乱臣贼子严律?!

怎么可能嘛?!

前世,正是因为嫁给严律,方才让他得逞了谋权篡位的机会,火烧了紫禁城。

今生今世,我是说什么都不会与他成亲的!

……

忽而,她的余光一闪,却见正殿的最前头,大踏步地走进来一人,神色匆匆的,正是四皇子燕湛。

瞧他那副模样,应该是有什么紧急之事,要告诉老祖宗。

看到燕湛,宁瓷不由得想起了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里的金雕飞镖。

以及,伴随着第一次见到金雕飞镖时,她爹娘的反应。

原先,她并不知晓金雕飞镖是跟金人有关,现在知道了这一层的意思,再加上太后本就是金人出身,宁瓷不得不防了几分。

比如,这段时间,太后每次问她事儿的所有立场上,她都开始警惕了。太后对她确实非常好,但在国与国的立场上,她还是分得清的。

就像今儿早朝时,她给太后出的主意,说是要主动提出,这刺客的出现,是变着法儿地让大虞和金人之间发生战乱。

当时她出这个主意,就是想试探一下太后来着,若是太后迟疑和不愿,恐怕有些事儿不那么简单。

当然,就算是太后真说了这番,也不能说明更深层次的。

更何况,她没有直接提出,这刺客的出现,会不会是什么人安排的,故意引出太后和金人之间,是不是有在密谋着什么。

她怕太后纵然没有做出这些,而自己直白地说出这个,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身在宫中,待在老祖宗的身边,有些事儿,还是谨慎点的比较好。

更何况,从前世来看,金人除了偶尔对大虞有过几次挑衅外,并没有对大虞做出什么,反之,更应该防范的,是此时,正在慈宁宫正殿里的严律!

宁瓷一边思索着,一边出了殿门,打算去御药房取一些金银花来烹茶,今儿早朝前,她为太后更衣时,听见太后咳嗽了好一阵子。

途径正殿那边,宁瓷侧眸瞧了一眼里头,今儿已是明媚四月天,天地之间的阳光照不清殿内的模样,唯有站在殿门旁的严律,他一身绯红官袍笔直挺立,仔细瞧了瞧,着实显眼。

宁瓷加快了脚步向着殿外走去,心头却是一阵担忧:还是想办法让老祖宗看清严律是一条乱党狗比较好。

*

此时此刻,端坐在慈宁宫正殿里的太后,正视着殿外前方,看到宁瓷侧目回头望了一眼这里,继而又加速小跑着离开了。

瞧瞧宁瓷那个害羞的小媳妇儿的模样,太后不由得心头一阵喜欢。

再看着眼前严律,他正在说那些烦人的改革党们,听得太后着实头痛,见他终于停了下来,太后赶紧转换了话题——

“严大人……好像是弱冠了?”

严律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是,正月里刚弱冠的。”

“哦……”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旋而又试探着道:“家中小儿几岁啦?”

严律怔了怔,心头微微一流转,决定还是说了实话:“没有小儿。”

太后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你们年轻人,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可也别总是忙着朝政,忽略了家中的小媳妇儿。”

严律眼睫微微一颤,将眸光看向一侧的地砖,没有回答。

“还是说……”太后忽而不笑了,她神秘兮兮地道:“你尚未婚娶?”

严律如实回答道:“微臣在几年前就已经成亲过了。”

太后一怔,有点儿小失望:“哦,先前的宫中几次设宴,都不曾见你带着夫人前来,哀家还以为……”

提及这个,严律那双拢在广袖里的手,倏地捏骨成拳,恨意滋生。可他口中的言辞,还是那么平平淡淡。

他说:“微臣的娘子,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啊?”这个回答,着实让太后意外极了:“这……这么年轻?”

“嗯,她……刚入及笄。”

严律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一座隔绝的冰山,阻挡了殿外的四月天。

坐在一旁饮茶小憩的四皇子燕湛,也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见太后僵住了,他缓和了口气,接着问道:“这么说,严大人这么些年来,都不曾续弦了?”

“是。”严律的声音和表情一样,都是淡淡的。

太后一听,轻松的心境再度回来了:“你还年轻,总不能美好年华都放在一个离世的人身上。要不,哀家做主,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严律的眸光落回太后的脸上,他的心情倏地复杂了起来。

他深知,若是要想得到太后的全部信任,应下这门亲事,方为上策。

可是……

严律一瞬不瞬地看着太后,认真地道:“谢太后。微臣今儿能走到兵部右侍郎之位,实在是太后您的帮助。微臣,已经不敢再奢望更大的恩惠了。”

“这哪儿算是什么恩惠呀!”太后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不待太后继续说,严律直接道:“微臣对娘子的情意深重,心里实在装不下其他什么人,今生也绝没有再续弦的想法。微臣实在深爱吾妻,无法自拔。若是太后指了婚,恐怕,会辜负了这位姑娘。”

“这……”太后的脸色有点儿尴尬:“就连哀家的亲孙女,养得标标志志的漂亮公主,你也不想要吗?”

严律的眉头一蹙,心头更是低沉到了谷底。

莫非……

果然,就像是印证了严律的想法,太后直接厉声道:“宁瓷!她是哀家最心疼的乖孙女,这些年养在哀家的身边,哀家真的是越瞧越喜欢,总想着哪一天给她寻个知根知底的,又是哀家亲信的如意郎君。可你竟是不愿?!”

“哀家亲信”这四个字,对严律来说,诱惑力极大,这是得到太后信任的最佳利器。

但他拱手一叹,直接将这顶亲信的头衔硬生生地戴在了自个儿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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