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文昭的满月宴很热闹,皇室宗亲、勋贵、官员们个顶个舌灿莲花,跟帝后贺喜时吉祥话一串一串的,见了被抱出来的二皇子后,更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把元熙帝听得无比受用,比平常听到有人奉承他还高兴。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尖子,一看出元熙帝喜欢听人夸二皇子,顿时来了劲儿,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秃噜,哄得元熙帝笑声朗朗,还饮了不少酒。

俞皇后知道他高兴,且这也是喜欢她的儿子,便未曾阻拦,只暗中吩咐人换了他酒壶里的酒。

此外,作为皇后她还考虑到了同样参加宴会的方昭容、黄婕妤和大皇子、大公主,担心他们见这场景会心中不平,所以,席间她还多次关照他们,吃到适口的、觉得合他们口味的菜肴点心,都让人给送了过去。

方昭容和黄婕妤身边确实有人意有所指地递了小话,但两人皆不为所动,只专心照顾孩子,作为母亲,照顾着生来病弱的孩子长这么大,她们心中最大的期盼就是孩子身体能好转,如今心愿已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况且,皇后对她们和她们的孩子都很好,这种情景下还不忘关注他们、照顾他们,心里自是感念的。

这样的皇后,生下的又是陛下的嫡长子,皇后母子得到陛下看重不是理所应当的?搁谁家嫡长子不贵重,更何况是皇家呢?

所以,她们哪里有资格嫉恨?又怎会心生妒忌?这般安安分分养大孩子,看着孩子成亲生子,已是此生最大的幸运了,何敢求其他?

方昭容、黄婕妤脑子清醒的很,陛下的态度那么明显,她们再不识趣,等着她们的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这场宴会持续到下午才结束,大半人都喝醉了,除了元熙帝被换了酒水,旁人可没这待遇,喝的就是货真价实的酒,且为了庆祝嫡长子满月,元熙帝特命人搬来的都是宫里藏的好酒,这一喝多哪有不醉的?

人都醉了,宴自然该散了,俞皇后做主散了宴席,各家有序离宫。

楚霏和父兄说了一声就单独一车落在了后面,文瑾和赵婳都喝醉了,宋恒、宋瑾玉得照顾妻子,叮嘱她带好护卫便先回府了。

她坐在车里等在宫门外,直到参加宴会的人都出宫离开了,才见到镇北王府的马车出来,得了护卫禀报,她从车上下来等着。

车内的燕北归本在闭目养神,知道她在不远处等候时,一双眼猛地睁开,等马车一停下,他便掀了帘子下车。

等在马车边的楚霏见燕北归握着把剑下了车,不免有些诧异。但转而一想,他本就是武将,镇北王府镇守北境,作为世子他随身佩剑也没什么奇怪的,许是从前坐轮椅,才不曾见过他佩剑吧!

“去那边说话?”燕北归看向侧前方那片林子。

皇宫周围有一片地带是没有建筑的,这所谓的林子也不大,不过方圆半里,从这头都能看到那头,藏没藏人一目了然,不妨碍皇宫守卫,所以便没砍除。

楚霏看了那边一眼,大致一算,离马车这里至多不超过百步,便点头应了,她让护卫们留守原地后,率先走了过去。

燕北归看了眼燕安等人,同样独自一人跟了上去。

长公主府的护卫们相互看看,有些迟疑犹豫,但想着镇北王世子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又是他们世子的好友,虽说和郡主单独谈话于礼不合,但两人去的是这样开阔的林子,他们站在这里能看清两人的一举一动,好似也并非不可?

这么一想,他们便安静守在马车边了。

比起他们,镇北王府的护卫就没这个心路历程了,世子让他们留下,他们只管听令就行,况且,即便世子独自一人,可他带着剑,又是双腿治好了的样子,以他的身手,凭个养尊处优的小郡主是不可能伤到他的。

所以,他们放心得很。

楚霏走入林中,华丽的衣裙拂过地面沾染了泥土,还被地上的落叶刮花了裙角布料,她低头蹙了蹙眉,伸手微微提起了裙子。

这时,忽听身后传来长剑出鞘的声音,下一瞬她肩侧就是一重,一抹冰冷锋锐之物贴在了她颈部皮肤上。

楚霏下意识挑了下眉,同时感受到原身于心间传递给她的情绪,是震惊、不可置信、难过。

她试着想了想,喜欢的人对自己刀剑相向,好似确实挺难过的。

因燕北归背对着那边等待的护卫们,而他又在她身后,身形比她高、比她宽阔,从护卫们的视角看,他遮住了她,故而即便被长剑抵住了脖颈要害,那些护卫亦未曾发现。

“世子这是何……”楚霏驻足,放下提裙的手,手中多了几根针。

可她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身后传来冷冰冰的质问:“你不是宋元玉!你是何人?”

嗯?

楚霏诧异了,这回是她自己的情绪,原身这会儿传递来的情绪,只剩下疑惑和意外,再没什么震惊难过了,不过,她已无暇去管。

这是她借宋元玉身体醒来后,第一个认出她非本人的人。

可怎么会呢?燕北归并不是熟悉宋元玉的人,他们的人生经历世人皆知,分明没有长期相处的阶段啊!

楚霏心里不解,也不管颈侧的剑,自顾自转了身。

燕北归哪舍得伤及宋元玉身体,就算用了剑,也是这段日子被发现的事折磨得够呛,一腔愤怒气恨难以疏解所致,他本心是不可能伤及宋元玉的,哪怕明知这身体里的不是她本人。

察觉到她要转身,他连忙往旁侧撤剑,可惜剑太锋利,她转身也突然,只剑刃擦过,那白皙娇嫩的脖颈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好在仅是破了表皮,伤口不深。

“你如何得知?”楚霏不在意地抬手一抹血迹,好奇地望着燕北归。

“你果真不是宋元玉,竟这般不爱惜她的身体!”他收回剑,擦掉剑上沾的血迹,更加气愤了。

“她并没有怪我。”楚霏感受到原身传递给她的情绪,有恍然大悟,有兴奋高兴,也的确不怪她受了这点小伤。

“她……还在?”燕北归震在原地,手里的剑哐当掉到了地上。

楚霏很奇怪地看他:“自然在啊,”她抬手抚在心口,“就在这里,我所见便是她所见,我所闻便是她所闻,只是我无情无绪,仅能通过感知她的情绪而有情绪。”

燕北归震惊过后,又听到这番话,十分意外占据宋元玉身体的这抹魂竟出乎意料地坦诚:“既然她在,为何会是你控制身体?”

作为重生之人,他比常人更能理解这些话。

“元元的身体太差了,先天所致,后天几乎没有治好的可能。”楚霏道,“但我在的话,可以通过灵魂温养她的身体,这样等她回来后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燕北归再次意外,他没想到这抹魂占据宋元玉的身体竟有此作用,而且……他急迫地问:“她还能回来?”

“当然,这是她的身体,自然该身归原主啊!”楚霏一副“你在问什么傻话”地道。

“何时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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