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装得懵懂:“恩?啊对,我适才去见了相爷,回来却不识路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哭?”

翠香忙摇头:“没什么,多谢姑娘关心,姑娘的菡萏院在这边,您随我来。”

秦桑由着她领路,趁机问道:“怎么,被你们主子骂了?”

翠香想起就伤心,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只好摇头。

“若是受了委屈,去找公子说说理,丫鬟也是人,你们平日辛苦,没有随意发卖的道理……”

翠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秦桑大概都听到了。

她看看秦桑,欲言又止,终是没敢细说,只道:“多谢姑娘体恤,这边请……”

在翠香的引路之下,秦桑顺利回到自己的小院,她从头上拔下枚金簪递给翠香,叹口气:“交给牙婆,请她为那丫头寻个好出路。”

翠香却有些犹豫,没接。

秦桑:“怎么?”

翠香哽咽:“姑娘新来京都有所不知,那位宋牙婆,是专做皮肉买卖的,经她手发卖的丫鬟,不会再去给人家听差,要么送去青楼,要么卖去无忧岛,去了无忧岛的人,没有见过回来的……”

秦桑不明白:“无忧岛?”

翠香:“那具体是个什么地方谁都不清楚,只是听人说,是个极恐怖的地方,妈妈们常常吓唬一些新进来不认真干活的小丫头们,就说卖去无忧岛。”

秦桑听后,一面震惊于宋今禾的毒辣心肠,一面对这无忧岛起了好奇之心,既是如此,她也不能见死不救,罔顾一条性命,于是道:“你且先去办事,剩下的,我来想想办法。”

翠香有些惊讶,她没料到这位新来的姑娘竟颇有些胆识,旁人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多半觉得麻烦不肯管,毕竟如今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相府将来的担子,终是要落在大房头上的,得罪谁都最好不要得罪宋大少奶奶,那是未来的当家主母。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她感激涕零,依着秦桑的吩咐先去请人去了。

秦桑左思右想,觉得此事目前只能找谢岁安帮忙。

于是回房写了一张花笺,挑了一盒糕点将花笺放进去,让一个洒扫丫头给谢岁安送去。

她吩咐道:“就说感激公子送的这些用度,改日再延请他喝茶。”

小丫头恭顺地去了。

伶仃不解:“姑娘怎么深夜叫人送东西,不该避嫌么?”

秦桑见着松软的床榻就开始脱衣服:“无妨,正常礼节罢了。哎,今日这一遭,累着了,早些歇息吧,别的事情明日再说。”

英儿忙来拉她,要给她一件一件衣服好好脱,秦桑笑道:“从前没这么多规距,以后全是规距,不仅我要适应,你们也要适应。在彻底适应之前,怕要累上一段时间了。”

说着又想起来:“不过英儿不用怕,她在跟我去栎县之前就是京都的,想来需要适应这里的,只有我跟你了。”

伶仃便微微一笑:“托姑娘的福,我才能到这里来见大世面。不过姑娘之前也是京都人,需要适应的,只我一人罢了。”

秦桑但笑,终是道了句:“是福是祸,未可知呢。”

***

谢岁安正在房中温书,忽然听见下人来报,说新来的秦桑姑娘送了东西来。

二公子的眼睛一亮。

送来的是食盒,还是自己亲自挑选差人送去的,竟又被送回来,所以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自己送的?

他难免觉得失望:“借花献佛也好歹看看清楚这花是谁送的,装模作样的,本公子这一番心意都喂了……罢了,拿下去分了吧。”

缙云倒是高兴,“哦”了一声就要拿着点心下去吃,谢岁安又叫了声:“回来!”

缙云走到门口又倒回来,谢岁安:“打开我看看。”

缙云便将食盒打开,最上面的点心上,果然多了一张桃粉色花笺。

谢岁安克制着脸上的笑容,伸手将花笺拿起,展开一看,却渐渐眉头紧锁。

“她怎么到哪儿都喜欢多管闲事!别人内宅的事情,本公子要怎么去插手??”

缙云拿起一块糕已经咬了口,含糊道:“公子,秦桑姑娘说什么了?”

谢岁安看他,放下花笺:“来,给本少爷更衣。”

缙云不解:“这么晚了,公子去哪儿?”

谢岁安:“出去逛逛园子去!”

缙云:“啊?”

相府宅邸为当今所赐,为京都数一数二的宽阔宅院,内有屋舍百余间,重檐叠翠,巍巍壮观。院落由专职花鸟司打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鱼池名木,槐木郁郁,连夜景的灯光也都经过精心排布装点,夜景十分别致。

谢岁安带着缙云去了谢景泽喜欢办公的院子——月影轩。

谢景泽自小性格沉稳有度,不论成婚前还是成婚后,为官前或为官后都喜欢呆在这里消磨读书,不论冬夏,何妨寒暑。

谢岁安走到门口,着小厮通传,得了同意后才敢踏入其中。

这院落有一条水渠,自外流了活水进来,潺潺小溪横过院子,其上搭了一座小桥,跨过木桥,方能进入厅堂。

“每次来你这里都觉得凉得慌,夏天还好,冬天可不怎么样。”谢岁安鄙夷道。

“冬日落雪,这白桥沟壑雪景图,你又不是没见过,又来贫嘴。”谢景泽淡淡一笑,“夜色已深,来我这里做什么。”

谢岁安淡淡瞥了一眼跪坐侍奉在谢景泽身边的那名窈窕女侍,笑着坐下道:“我晚膳吃多了,在院中消食,偶然逛到你家紫薇阁,不曾想凑巧听了些热闹。”

谢景泽眉心微蹙:“什么热闹?”

“一个丫头,不知做了什么,不如嫂嫂的意,要将其发卖了,听说已经差人去找宋牙婆了。”

谢景泽一顿:“宋牙婆?可有听清所为何事?”

谢岁安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你整日在这书斋里泡着,还有红袖添香在侧,嫂嫂却只能夜夜独守空房,想来心里烦闷,所以气性大了些吧。”

谢景泽收了写字的笔,对一旁的女侍柔声道:“你先回去吧。”

女侍颔首起身,又对谢岁安行礼,轻悄无声地走了。

谢岁安收回目光,道:“你若真喜欢,就该将她纳入房中,如此这样不清不楚,不合规矩,难怪嫂嫂吃味,整日拿底下人撒气。”

谢景泽笑笑,没说什么。

谢岁安斜眼道:“这样算什么?一个名分都没有。”

谢景泽苦笑:“你不懂。走罢。”

谢景泽起身,披上外衫朝外走去,道:“你向来不爱管内宅的闲事,今日之事当真是凑巧碰见?”

谢岁安一脸理所当然:“那是自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丫鬟也是人,又没犯什么大错,没的因为主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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