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厅堂内哪个下人粗手粗脚的,没管好火种。”陶老太太笑着道。

“陶老夫人,不知梁某可否前去查看一二?”梁恒眼神严肃,见陶老太太面露不悦,他顿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不将真正的失火原因找出来,若是贼人有意放火,或有其他原因再次导致走水,贵府要如何跟陛下交代,此次走水为白日,我相信府中的仆从发现的比较早,若下次是夜间,到时又如何避免?”

梁恒的话有理有据,陶老太太也变得忧心忡忡,张了张嘴便想答应可转念又想到覃氏那张欲盖弥彰的脸,心中一凉,料定覃氏恐怕在背地里欺瞒了她什么东西,一时之间竟有些踟蹰,半晌拿不了主意。

陶南岭一看,哪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缓缓开口:“祖母,孙女觉得梁大人说的有道理,防患于未然。”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陶府奴仆报喜消息,“报告老妇人、三娘子,火势已经扑灭。”

这充满喜悦的声音也叫陶老太太回过神来,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笑着摇头拒绝梁恒的提议,一口咬定:“梁大人多虑,这次走水应该就是下人的过失,我陶府自会惩戒,便不劳烦你了。”

陶南岭听后暗暗冷笑,她察觉出陶老太太想要保覃氏的心思。

可她也决计不会允许覃氏如此轻易逃过去。

只待——

恰在此时,报喜奴仆的身后响起一道粗旷的声音。

陶南岭抬眸一看,紧绷的嘴角慢慢平了下来,是周瓦匠!

周瓦匠面上难掩焦急,他手上拖着一块烧掉半截,只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方形木条。

那木条有周瓦匠小腿那么长,距离地面最近的一端黢黑龟裂,还微微冒着青烟。

“周瓦匠,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老太太好奇道。

“回禀老夫人,此物是小人在恕思堂发现的。”

“不就是一块木头?有何问题。”陶南岭问道。

“这块木头是北面坡的杉木制成。”

上京城内的府邸梁架和屋顶等均喜用杉木建造,因这种木头运输便利,制成木材后轻软耐腐,不易变形。

老太太细细瞧了瞧,却没看出丝毫奇异之处,要硬说出一处异样来,便是周瓦匠手里捏住的没被烧黑的半截木质较黄,但一想到那里烟熏火燎,想是被熏黄也不足为奇。

“我倒是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说完,陶老太太扭头看向陶南岭问道:“三丫头,你瞅瞅,能看出什么?”

陶南岭迷茫摇头,表示什么都没看出来。

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木材新旧好坏?

而旁坐的梁恒却剑眉轻皱说道:“这是一块旧杉木。”

“旧杉木?”陶老太太疑惑重复。

电光火石间,陶老太太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了几分,可到底顾忌现场有外人,她仍在脸上挂起笑意,可那笑意却没有深达眼底,她道:“周瓦匠应该是在恕思堂后院那处堆放废料的角落找到的。”

她没给周瓦匠说话的机会,摊手锤了锤左侧的臂膀,道:“行了,这么大半晌,老身也累了,南岭扶我回院子休息。”她说完,像是才想起梁恒还在,于是转头对梁恒道:“我知道梁大人平日事忙,该去办公事便去,左右这火已经灭下去,剩下的事情老大媳妇自会处理妥当的。”

陶南岭闻言起身,扶着陶老太太经过梁恒身边时,却听梁恒道:“老夫人,上京城已有三年未曾失火,而百居录规定每一笔火灾需记录详细,以免日后再出现隐患。”

陶南岭不安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却感到她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她。

“大人辛苦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大人拿去吃吃酒。”

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极有眼力介,小跑两步到梁恒身前,她悄悄递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到他面前。

“无功不受禄,梁某只想依职调查清楚。”梁恒吝啬到不愿施舍一丝眼神给钱袋,眼眸冷沉。

“此事是陶家家事,大人请回吧。”

陶老太太也不客气对梁恒下了逐客令。

梁恒则是低头,看不清神色。

陶老太太却是不给丝毫机会,对周瓦匠道:“你跟我走吧,我还有事问你。”

等人走尽,厅内回荡的只剩下梁恒的呼吸声,他知道陶府此次失火必有内情,可见陶老夫人如此袒护,为何?

突然!

他眼前一亮。

他想到了周瓦匠的话——北面坡。

那块旧杉木出自北面坡!

却说此时,听竹苑,陶南岭将陶老太太送回后,周瓦匠便来偷偷找了她。

“三娘子,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没想到才起了个话头,就被老祖宗截住。”周瓦匠满脸歉意,他深感辜负的陶南岭的嘱托。

谁知,陶南岭并不在意,她为周瓦匠倒了一碗茶,道:“周叔做的不错,祖母本来就是一位将陶府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她当然不希望家丑叫个外人知道。”

“周叔,方才救火,又急忙过来,现下肯定累了,喝点水,润润喉。”陶南岭边说边将茶盏推到他身前。

周瓦匠叹了口气,他本预备趁机对巡察司的辅兵说出这修建恕思堂的木材都是旧杉木,却没想到陶老太太如此敏锐,瞬间将他私下练习数十次的腹稿打断,为不打草惊蛇,他当下只得选择闭嘴,当时他已心凉如水,预感此次他们揭发覃氏吃里扒外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思来想去,他都觉得对三娘子不起,所以趁乱偷溜来找三娘子请罪。

可此刻看着陶南岭悠哉悠哉的模样,他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扳倒覃氏不是三娘子一直计划的事情吗?现在计划明显已经失败,陶南岭竟没有一丝失败者的颓意。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将手中黏腻的湿汗在半湿的衣服擦了擦,终没好意思拿起茶杯。

陶南岭看一向朴实的汉子眼睛频频看向茶水,却半晌没有动手,便知道她的只字片语并未叫他减少愧疚,无奈只得开口解释:

“周叔,覃氏是老夫人的嫡亲侄女,当年也是她一手促成覃氏与父亲的亲事,她自然十分了解覃氏,再加上她还有个不争气的亲侄儿,她脑子稍稍转一转便能猜出覃氏背着她做了哪些事。”

“三娘子,难道她私底下会处罚覃氏?”周瓦匠这么一想,沉重的心松快了一些,只要覃氏得到些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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