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傅府的路上,雪梅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从前夫人和侯爷的关系不好,夫人回娘家不跟侯爷说,遇到困难也不去找侯爷。如今他们二人关系比从前和睦多了,夫人为何还是不求助侯爷呢?

她实在是没忍住,问道:“夫人,您为何要拒绝侯爷?”

苏婉清:“侯爷公务繁忙,常常不在府中。他今日会在府中是因为受伤了,但不是每日都在。不是他能帮我一次,却不能次次都帮我。太傅府是我娘家,这些人总要我自己去面对的,问题也需我自己去解决。”

雪梅:“奴婢明白了。”

苏婉清:“你与我说说眼下我和父亲母亲的关系如何。”

雪梅:“自从您出嫁后几乎没见过老爷,府中有什么事的话都是夫人出面。当年夫人为您安排了尚书府的亲事,后来侯爷从中插了一脚,那门亲事就不了了之了。夫人原本想将您换成二姑娘,侯爷没同意,所以只能将您嫁入侯府。您出嫁时夫人安排了眼线盯着您的一举一动,那些人常常跟夫人传递消息。”

苏婉清:“你的意思是除了邵婆子还有别的眼线?”

雪梅:“对。”

怪不得她觉得有些奇怪。邵婆子不在她院子里做事,如何能盯着她。原来母亲还安排了其他人。

“是谁?”

雪梅:“夫人院中的喜鹊和张婆子都跟着咱们去了侯府,她俩都在清月院中,后来犯了错,都被侯爷撵去了庄子上。”

苏婉清:“侯爷亲自处置的?”

雪梅:“对。”

提及此事,雪梅又多说了两句。

“侯爷处置她们时,夫人还和侯爷吵了一架。”

苏婉清:“为何?”

平西侯处置她们二人不就跟他处置邵婆子一样么,她可以借着平西侯的手除掉嫡母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这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吗?

雪梅:“具体的奴婢也说不清楚,听您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觉得侯爷逾矩了,不尊重您,没跟您说一声就处置了咱们府上的人。”

她竟这般不知好歹?有人为她处置眼线,她应该高兴才对,怎会这般呢?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昨日平西侯跟她道了两次歉了,原来还有这些事。

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原因呢?

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性子怎会变了那么多。

想不通的事情她暂时搁置在一旁没去想,眼下最重要的是别的事。

“自我出嫁后,母亲这三年都让我做过什么事?”

雪梅:“夫人常常向您打探侯爷的事情,让您盯着侯爷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举动都要报给她。还曾让您往侯爷的军营里安插苏家和冯家的人。”

苏婉清冷笑。

嫡母这是要干什么?

让她把平西侯的行踪告诉她?她什么身份,平西侯什么身份,她本就是高嫁,还敢监督平西侯的行踪。这是巴不得她被平西侯休弃吗?

竟然还让她往平西侯的军营里安插苏家和冯家的人,这是想在她被休弃前榨干她的最后一丝价值吗?

“这些事我都做过吗?”

雪梅:“没有。”

苏婉清:“这三年我一次都没做过?”

雪梅点头。

苏婉清:“母亲能容着我?”

一次两次就算了,这三年来嫡母定是吩咐过她无数次,她是如何糊弄过去的。

雪梅:“夫人拿姨娘的性命来威胁您,您若是不照办夫人就让府中的人虐待姨娘。您没办法了,就给夫人传递了一些假消息。后来这些事被夫人发现了,夫人很生气。”

苏婉清:“往军营安插人的事是怎么解决的?”

雪梅:“咱们去查了那几人从前做过的事情,将他们做过的恶事都抖落出来了,他们自然没资格再去侯爷麾下做事。”

苏婉清:“母亲没发现这些事?”

雪梅:“夫人并没发现,但是几个月前您做的事情被老爷发现了,老爷打了您一巴掌,还把姨娘送到了庄子上做苦力。”

苏婉清神色一凝。

“姨娘现在还在庄子上吗?”

雪梅:“没有,前些日子回来了。”

父亲是因为她不配合,所以将姨娘送去了庄子上,如今又为何轻易将姨娘接回来?这是父亲和她做了什么交易吗?

“是什么条件?”

雪梅:“老爷吩咐您办了一些事。”

苏婉清:“什么事?”

雪梅:“奴婢不清楚,那日是老爷单独和您聊的,没让奴婢在身边。”

苏婉清:“我后来没跟你说吗?”

雪梅是她最信任的人,以她的性子她应该会告知雪梅才对。

雪梅摇头:“没有。”

夫人几乎事事都会跟她讲,唯独跟太子有关的事情会隐瞒她。她猜老爷吩咐的事情应该和太子有关。

会是什么事呢,她竟然还会瞒着雪梅。究竟是三年过去她不似从前那般信任雪梅了,还是这件事很棘手不能说出去。

苏婉清还想再继续问,这时马车到了太傅府中停了下来,她止住了话头,整理一下衣裳,从马车上下来了。

到了正院中,冯氏看到苏婉清后,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三丫头回来了。”

苏婉清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冯氏对她笑得这般温和。

“见过母亲。”

冯氏:“你一路过来辛苦了,快坐下,咱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苏婉清顺势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心中疑惑更甚。冯氏似乎对她过于客气了。她侧头看了雪梅一眼,雪梅脸上的神色很是平静,想必冯氏这般态度也不是第一次了。

冯氏:“我听说侯府前几日进了刺客,你可有受伤?”

嫡母这话就是明知故问了,她的头上还有纱布包裹着,明显是受了伤。

“多谢母亲关心,我头受了伤,现在还有些疼。”

冯氏:“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侯爷可受伤了,伤势如何?”

苏婉清不知冯氏打的什么主意,并未向她透露平西侯的事情。

“女儿不知,我只知他病了,这几日告了假,具体伤势如何我看不出来。”

冯氏:“你与我仔细说说那日发生的事情。”

苏婉清心中疑惑越来越多。

嫡母是太傅夫人,未免过于关心平西侯府的事情了。

她简单道:“刺客一进来就将我打晕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我醒来后就是第二日了。”

冯氏脸上的笑一凝。

“你是侯夫人,行刺一事又发生在你院中,你会什么都不知道?”

苏婉清:“女儿的确不知,女儿只知醒来后院子里的人除了雪梅,所有人都被换了。”

冯夫人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她看向苏婉清,道:“可我怎么听说你那晚亲自为侯爷包扎了伤口,你又怎会不知呢?”

苏婉清心里咯噔一下,行刺一事不是小事,平西侯府的人又各有各的打算,会传出去一些消息也不让人意外,可她为平西侯包扎伤口这种细节应当不会传出去,嫡母又是如何知道的?

嫡母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她下意识看了雪梅一眼,瞧着她脸上惊讶的神情,又看向了冯氏。

冯氏语气加重了一些:“三丫头,你还不与我说实话吗?”

虽然苏婉清不知道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嫡母从未真心待她。即便没了记忆,她也可以肯定嫡母绝不会跟她交心。所以,她不可能跟嫡母说实话。

“女儿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绝无隐瞒。”

冯夫人面色一沉,道:“你这是觉得自己成了侯夫人后身份高了,敢不听我的话,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苏婉清站起身:“女儿绝无这个意思,不管我是何种身份,母亲永远是我的母亲。”

冯夫人顿了顿,道:“你已经有数月没见过你姨娘了吧,一会儿走之前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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