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为人父母的大抵都是如此,一辈子为了儿女,不计代价地付出,即便到了生命的尽头,心里挂念着的依旧是后辈儿孙。

哭了一场,大姨蹲在门口,点燃了纸马,烧了七刀半纸。

所谓的七刀半纸,是传统殡葬仪式中用于祭奠逝者的一种特殊纸钱,象征逝者“走了一半”,寄托对亡魂的祝福。

村里人听到鞭炮声,本家,还有关系比较近的邻居陆陆续续的到了。

外面搭着灵棚,姥爷几个在世的堂兄弟,和张福金、张福学商量着丧事该咋办。

李天明也在一旁听着,张翠娟不在了,自然该由他做代表。

首先要定下来的就是,到底应该大办,还是简办。

老两口子的寿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这个没啥说的。

“福金,福学,这事还是得你们哥俩拿主意,按说你爸这辈子不容易,拼死拼活地干,养活你们兄妹六个,最后一程了,应该让你爸走得风光些,可现在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到底弄成多大的排面,你们定,定下个章程,我们也好操持。”

说话的是和姥爷一个爷的堂兄弟,李天明应该喊五姥爷。

丧事咋办,是姥爷最后的风光,同样也是张福金两兄弟的脸面。

老张家在村里也算大姓,丧事要是太简单了,到时候惹村里人笑话,张福金和张福学往后在村里也抬不起头。

“五叔,没啥说的,有多少家底,办多大的事,老二,你咋说?”

张福学自然没意见,他的想法简单。

不能让老爷子受了委屈。

“那行,你们两家能拿出多少钱?”

张福金犹豫着开了口:“两……三百!”

五姥爷闻言,又看向了张福学。

“我也出三百!”

六百块钱,不光要置办席面,还要请吹鼓手,阴阳先生,这年头干这个的虽然不多了,但也不是找不到。

上面管得再严,可涉及到生死,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死较真,否则是要结仇的。

另外还要置办孝服,请人抬杠子、挖坟坑,这些也都要钱。

而且,丧事不同于喜事,喜事吃上一顿就散了。

丧事如果要大办的话,最少也要三天,一天两顿

正席三天下来就是五顿最后一天下葬回来开席吃上一顿算是答谢亲朋好友。

席面稍微好看一点儿花钱就如同流水一般。

吊唁的人如果多开出去几十上百桌跟玩儿一样。

这么算下来的话600块钱还真不多。

【我老太爷76年去世的整个丧事

不过好在还能收上来不少礼钱席面上节省一点儿也够了。

“福金福学席面上不能太难看了最起码也得有鱼有肉。”

这个是李天明的堂舅大姥爷家的。

他本身就是跑大席的600块钱打底刨去其他的挑费用在席面上的大概能有个400多块钱。

可张家亲戚多如果办三天的话光本家就得开六十多桌。

再加上外亲和村里关系好的邻居一百桌怕是都打不住。

一桌几块钱根本不够面子上也不好看。

老人的丧事说白了就是儿女晚辈的见面要是办得扣扣搜搜肯定要被村里人笑话。

“我再添两百!”

张福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大团结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福金的身上。

刚刚他第一个放了响炮要求大办这下却坐了蜡。

“我……小斌媳妇儿年前刚生了孩子我家里的身子骨也不好天天吃药我……”

还是舍不得了。

可张福学已经定了调子他要是拿不出钱来往后本家的兄弟子侄咋看他。

“五爷!”

这时候张孟斌说话了。

“我爷不光我爸和二叔两个还有四个闺女呢!”

“放屁!”

五爷闻言没惯着一句话给骂了回去。

“我活了七十多也没听说过发送老人让出嫁的闺女掏钱的道理。”

闺女不是不花钱而是已经上了重礼。

一般来说父母过世出嫁的闺女最少也要上100块钱的礼。

说是礼其实就是帮着娘家兄弟分担。

张孟斌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四个姑姑身上

,传扬出去,整个老张家都要沦为笑柄。

张福金也跟着骂了句:“长辈们商量事,哪有你说话的份。

只是目光却瞥向了李天明。

这个外甥是有钱的。

可终究拉不下脸来。

“小斌,你说这话是想让全村人打我和你爸的脸啊?

张福学也恼了。

当儿子的发送老人,天经地义,哪有朝出嫁的姑奶奶伸手的。

要是这么干的话,老人留下的家业,是不是也该有闺女一份?

张孟斌被一帮长辈轮番数落,耷拉着脑袋没敢再开口。

“福金,你也再拿两百块钱出来,这事就这么定了。

1000块钱办一场葬礼,这还得是张家壮劳力多,有些家底,换作小门小户的,等把事情办完,怕是只能举债了。

农村都是如此,尤其是大家族,婚丧嫁娶就是烧钱。

打肿脸充胖子也好,瘦驴拉硬屎也罢,总归面子不能丢。

张福金没再说什么,回屋取了钱,交给了五姥爷。

随后,五姥爷便开始分派差事。

明天去镇上的供销社买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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