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收拾好再坐回电脑桌前,归去来兮已经下线了。
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庆幸也有,失落更多。
当晚,谢云野再次把【君子六艺茶室】这个群从冷宫里放了出来。
他煞有其事在群里问道:“你们说,一个人夸另一个人“你最好看”,是什么意思?”
杨柳不愧是过来人,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咋,归去来兮夸你了?”
谢云野羞涩:“哎呀讨厌,八字没一撇的事呢!”
杨柳&李桃桃;“……”
夫妻俩极其默契地扣了一个问号。
李桃桃给他泼冷水:“你别多想,按归去来兮的性格,八成是面子话,说出来哄你的。”
谢云野不听:“他怎么就哄我不哄别人呢,说明,我在他心里,肯定是特殊的。”
李桃桃:“可能因为你比较烦人吧。”
谢云野:“?”
谢云野又把群聊打入冷宫了。
他把脸埋进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谢云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掏出手机:“喂,周叔吗?现在运一箱新鲜玫瑰放到我公寓门口。”
周叔其实并不老,三十来岁,凌晨两点被少爷一通电话叫起来,跑到郊区给他找新鲜玫瑰。
他在心底默念:三倍加班费,三倍加班费,三倍加班费。
然后从床上爬起来。
话说,少爷这么晚,要玫瑰干什么……
不会是有情况了吧?!
谢家对他们这些打工人一直很大方,平时事也不多,就是偶尔要满足谢云野的一些奇思妙想。
凌晨,单身公寓,送玫瑰……
周叔越想越不对劲。
凌晨两点二十五分,谢云野如愿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新鲜玫瑰,他挥挥手,自己把玫瑰搬进房间,让周叔赶紧回去睡觉。
周叔不走,周叔伸长脖子往他卧室里张望。
谢云野:“叔,你看什么呢?”
周叔哈哈一笑掩饰尴尬:“没、没啥啊。”
谢云野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周叔急中生智:“咳!我看你空调开多少度,最近秋老虎,别贪凉生病了,之前……”
谢云野:“?”
“之前是之前,开的26度节能模式,叔你放心吧,快回去睡。”
周叔还想挣扎一下,被谢云野一门板挡了回去。
周叔回到家,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上报给谢夫人:“夫人晚上好,哦哦您那边是早上,夫人早上好,有件事我觉得您有必要知道,对,有关少爷的……”
“什么?!”
远在大洋彼岸的谢夫人何语琴垂死病中惊坐起,一巴掌扇在自家老公熟睡的脸上:“别睡了!回国!”
这个谢云野,不会才大一给她搞出个大孙子来吧?!
虽然她觉得谢云野做不出这种事,但保险起见……再说,出来玩这么久了,是该回去了。
被怀疑金屋藏娇的谢云野此刻正趴在床沿揪花玩。
“象征着爱情的红玫瑰啊,请你告诉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我!”
最后一片花瓣落地,谢云野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继续下一朵。
揪着揪着,困意上涌,谢云野头一歪,陷进黑甜的梦里。
梦里,归去来兮白衣翩翩,青丝如瀑,他的眉眼分明是模糊的,唇角的笑意却那么清晰。
他朝自己袒露掌心的纹路,声音像山间的风,云端的雨。
“我喜欢你,你呢,云垂野,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也喜欢你。
谢云野看痴了,呆呆伸出手,想去触碰归去来兮的指尖,还没碰到呢,整个世界忽然地动山摇。
“谢云野——!”
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宛如惊雷炸响,炸得谢云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揉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妈?你怎么回来了?爸呢?”谢云野脑子一摊浆糊,还没缓过神来。
何语琴没理他,眼神犀利扫过满地狼藉的房间,眉头皱起,反问道:“你让周叔大半夜给你送玫瑰干什么?”
谢云野不解:“睡不着,揪着玩。”
何语琴:“……”
看妈妈不说话,谢云野把脸凑过去,小心问道:“怎么了妈?”
“……没事,我让人准备点安神茶,你这两天多喝两杯。”何语琴深吸一口气,无奈扶额。
她真是高看谢云野了。
“起来吧,收拾一下跟我回家。”
“回家?”
“回老宅,马上十月了,下周国庆,桃桃和杨柳要回来,还有你堂哥一家,还有另外好几场饭局,谢氏以后是要交到你手上的,这几场饭局也要你出席……”
何语琴掰着指头,一样一样讲给他听。
谢云野听着听着,人就蔫儿了,脑袋上支棱着的毛都耷拉下去,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
逃避现实。
何语琴毫不客气的把儿子从被子包里薅出来,义正言辞:“人!要有担当!你身为一个成年人,这点小事就给你吓着了,将来成家立业……”
成家立业……
成家……
成谁的家?他和归去来兮的家吗?
谢云野愣了半秒,随后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踩着满地玫瑰花瓣,把何语琴女士推出房间:“知道了妈!我换衣服,你下楼等我吧!”
“想到什么了这么激动,咋咋呼呼的……”
何语琴神色古怪,往闭合的门板上看了一眼,踩着高跟鞋哒哒哒下楼了。
……
帮派大比落幕,周末也结束了,天气渐凉,道路两旁的银杏由青转黄,整个校园都染上了一层秋意。
阮天的生日宴订在十月三号,阮归提前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阮天要的鞋子早就寄给他了,他回不回去其实都无所谓,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还是编了个理由,表明自己不是不想去,是实在有事去不了。
毕竟,秦曼芳是阮见山的妻子,阮天也是阮见山的儿子。
挂掉秦曼芳打来问候的电话,阮归看了眼手机,他和阮见山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七月份查成绩的时候,
他独自坐在寝室里,对着亮起的电脑屏幕发呆。
对床的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趟寝室,给他的行李都蒙上了一层防尘布。
有意思,交了钱人又不来住,江大的宿舍环境也没有很差吧?
每次来查寝的老师像是知道什么,每次都心照不宣的略过他的寝室,更是从来不会过问另一个室友的下落。
想起刚来江大的情景,阮归眼前不自觉浮现起一个人的眉眼。
蓝色挑染格外抓眼,略长的头发在脑后随便扎了个小揪揪,发尾凌乱的翘着,半张俏脸埋进臂弯,两枚银质耳钉闪着冷冽的光。
还有那句。
——同学,麻烦你把外套给这位同学搭一下,我怕他吹感冒了。
阮归无意识扬起嘴角。
这么特别啊,谢云野,我室友不会也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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