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尚书已经笑不出来了,挂在脸上的假笑早已僵住。

一个尚书见场面近乎凝滞,倒是起身真切地鼓起掌。

他适才没有与那群人沆瀣一气,但也并不在意元宝,但此刻,他接受了这个新同僚。

“元代尚书所言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方方面面皆考虑得当,尚书之位,定然做得。”

季行使也淡声道一句“确实极好。”

段尚书的脸面挂不住了。

他略显急切地摔袖,“这只是一道题,司行官员还要兼具查案断案之能,这又如何——”

“段尚书,”一个侍中拧眉不同意地看向他。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侍中话里暗藏警告。

闹这一出已经够丢人了,真惹出事端,陛下少不得要将他们一同罚过。

侍中可不愿被这种蠢货拖累。

元宝则是面笑眼不笑,朝众位官员再行礼。

“元谋不知事,远不及诸位大人才能,接下来相处还请诸位大人包容一二,元谋在此谢过。”

说完深深一鞠。

给足了面子,他们自然也假装无事发生。

元宝就此扎根。

如此一来,朝中慢慢浮现了新气象。

上位的人都是冼行璋仔细挑选的。

他们有的或许不是冼行璋的心腹,或许还不曾被她拉拢,但能被她看中,就一定有能力。

知道这次能从南郡来到下隽,都是因为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几乎是恍惚狂喜的。

抓住这个机会,未来就有了新的希望!

是以,再苦再难,也绝不能平庸!

百官惊奇地发现,被积攒的卷宗一下日益减少,被留下的难事也逐渐消失,连同各类基建项目,都加快了速度。

冼行璋笑意深深,翻阅着奏章。

她淡笑一声,“只是换了二十九个人,尚不到朝中官员十分之一,竟能如此。”

水杉也轻叹:“陛下素日实在宽和,叫有心人不知分寸了。”

冼行璋放下奏章,轻轻点了下案桌。

案桌右侧摞着一堆高高的奏章,第一摞全是“生病”的官员奏请上职,道自己已然病好。

这一摞旁,则是另一堆官员有意无意地暗示想让她将人放回原位。

她指了指第一摞奏章,“这些发还回去,我可不是喜欢压榨人的,身体好未好,得御医说了算。”

水杉嘴角忍不住勾起,欠身:“是。”

年轻的帝王尝到了甜头,有些蠢蠢欲动。

“听闻南郡、长沙、江夏三地,下地清隐田重划耕地的人好似不够啊。”

闻言水杉眸光一凝,顺势开口。

“学生们需要历练,陛下不若再派些大人协助一二?”

冼行璋点点头,“是该如此,南郡还有那么多低品阶官员,是该动起来。”

“学生们总是朝气些,又已行此事多日,若有意见相左,且叫官员们不可与他们置气,拿出些度量来。”

“是,奴明白。”

冼行璋这是要考验低品阶的官员。

扶理宫的学生是注入了新血液的。

而且被选出来做这件事的,都是阎院长、方院长挑选,冼行璋过目。

若是低品阶官员中能有做实事的,便能入冼行璋的眼。

若是被学生检举,那他们的位置,将来是属于他们还是这些有了功绩的学生,可就不好说了。

这是个公平的比赛。

可以同为赢家,也可以只有一个赢家。

学生们并不会刻意刁难他们,到底有学官压着。

赢家是谁,各凭本事。

南郡的低品阶官员得知此事,哀嚎者有,嗅到机遇的亦有。

女帝打这一手,是顺势而为。

至少那些“生病”的官员已经尝到苦头了。

但,朝廷也安稳下来了。

书楼的建造,冼行璋召了林春栋从豫章回来,将此事交与他办。

与之同时,冼行璋也顺手将雕版印刷以及不限身份进入等消息一并散出去。

连同为君后庆生的名义。

邰谷槐坐在抱竹轩里,将亲族寄来的信轻轻搁下。

自他答应陛下时就料到亲族会有何反应。

方知忧心不已,想安慰主子。

邰谷槐却只是勾出个浅淡的笑,清俊不减,并不神伤。

“预料得到的事,何必烦忧?”

他微微摇头,“这段时日,便道我身体不适,暂不见人。”

方知明白,抿唇点头。

这样的殊荣,有的人却只能看到荣宠的一面,不懂其背后的危机。

比如,伏乐亦。

他闷闷地趴在床榻上,眼尾还泛着红。

文图掀开珠帘,见自家主子这样,心下便知又有事惹他了,这下正不高兴着呢。

他熟练地打着手势,让二等内侍将人都带下去。

随即故意踩重了脚步走向伏乐亦。

果不其然,听到响动,对方立即皱眉起身有些不虞。

他正想开口找茬,文图却像预料到了,比他更快。

“主子可是在生陛下的气?”

伏乐亦一噎,他有些委屈地撇头。

“她是陛下,我哪敢生她的气。”

手指不快地滑动着底下的绸被,又小声地嘀咕了句。

“生气她也不在乎!”

文图走向梳妆台旁,将一旁的锦帕放入水盆,轻轻浸湿。

他一边动作一边安慰开解。

“主子何必置气,君后如何得此殊荣?到底是陛下想做此事,寻个由头罢了。”

伏乐亦声音闷闷的,“那也是陛下想给他,不然这个由头怎么不落、落在温美人身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想说自己的,但还是没能厚着脸皮。

文图走至他身前,蹲下后双手将锦帕递给他。

“主子净净脸罢。”

待人接过,他又道。

“陛下并非偏宠之人,您虽为美人之位,陛下仍旧开恩,允您生辰之日在宫中摆宴,若说不合规矩,这才更甚呢。”

伏乐亦擦脸的手缓慢下来。

文图:“奴在您身边久了,也见得陛下几面,可知陛下对您也是上心的,何必自寻苦恼。”

伏乐亦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太不安了。

文图接下锦帕,垂眸劝道:“您此际若去寻陛下,不提此事,只陪着陛下散心解闷,一如往常,可不比在屋内生闷气好么?”

又能表现出懂事,又能让陛下舒心。

文图暗叹,自家主子还是太单纯了。

主家传信来,等陛下千秋节后,要重提选秀一事,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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