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挥落之际,乔瑛瑛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只凭本能滚爬躲闪,虽躲开致命伤,肩头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刺骨的疼痛和雨水一并钻入,乔瑛瑛惨叫出声,脑门瞬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有那么一刹那,乔瑛瑛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痛得视线模糊,天旋地转,以至于第二刀挥来时,她完全丧失躲避的力气,奄奄一息倒在水洼里。

电光火石间,凌厉箭矢破空而来,将距离乔瑛瑛最近的杀手一箭射杀,力道之大,径直将那名杀手的胸腔洞穿。

其余杀手纷纷做戒备状,常铭等人即刻驭马迎上与之厮杀。

事情陡然有了转机,乔瑛瑛再度燃起求生的意志,尽管浑身跟散了架般疼痛难捱,还是努力站起来,两步一摔也要奋力逃开。

能跑一步算一步,至少她不是束手就擒等死。

乔瑛瑛越跑越远,待打斗声彻底没入雨中再也分辨不清时,她才敢回头看一眼,那边仍打得如火如荼,胶着难分。

乔瑛瑛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继续朝前跑,猝不及防撞上一堵墙。

她跑得不快但很急迫,撞上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跌去,恰逢天穹闪过惊雷,瞬间照清她的前路。

眼前赫然是一袭玄衣凛冽的陆绥,而她四周,已不知不觉间围满了人,犹如从天而降的密网将她罩住,不留一丝空隙,比之方才被困的险境还要令人窒息。

是真正的插翅难飞。

陆绥微笑着,森冷如鬼魅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跑够了吗?”

轰隆隆的雷声炸开,响彻云霄,阴沉迅猛的暴风雨裹挟着彻骨寒意袭来,乔瑛瑛如坠深渊,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陆绥缓缓附身,嘴角噙着惯有的柔冷笑意,“你以为,你能在我的监视下逃出多远?”

他一手撑伞,一手扣住乔瑛瑛受伤的右肩,在她可怜哀求的目光中,指节掐着那血流处深深一按。

雨夜骤然回荡起小女郎凄厉的哭叫。

乔瑛瑛痛得快要晕厥,身体仍保留面对陆绥时的恐惧本能,她双膝软倒,抓着陆绥的小臂求饶。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是她天真了。

崔婉音出身再好,再高贵,终究不如权势煊赫的陆绥,只怕崔婉音助她逃出长安的计划早已被人知晓。

陆绥掌控了一切,布下天罗地网,就等她行差踏错这一步。

在陆绥面前,乔瑛瑛永远只有求饶认错的份。

“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她们容不下奴婢,奴婢不逃也是个死……”

乔瑛瑛期期艾艾地为自己辩解,竭尽全力证明她不是为了躲避陆绥而逃,妄图以此博些怜悯,好让陆绥快些饶了她。

在她痛得躯体开始泛起痉挛震颤时,男人总算松了力道,将她狠狠甩开。

一辆马车踏着雨帘而来,陆绥先一步上去,才扭头呵道,“还不上来?”

乔瑛瑛倒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蜷成一团,在男人冷眸扫来之际,她试图重新站起来,却没如愿。

好似她所有的力量,在被陆绥抓住的瞬间消散殆尽。

这一起来,等待她的不是新生,不是希望,而是无穷无尽,生不如死的折磨。

乔瑛瑛便没了勇气。

她一动不动。

陆绥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怒意,嫌恶地看了眼形同泥人脏污不堪的乔瑛瑛,索性脱下大氅罩住她囫囵一裹,粗暴地丢上马车。

乔瑛瑛再次疼出闷哼,在陆绥挤入马车的瞬间将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尽可能不去碍谁的眼。

没等陆绥再发难,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之后发生何事乔瑛瑛已记不清,待她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一方柔软的床褥间。

她是卧趴的姿势,身上脏污洗净,只着一条薄薄的抹胸襦裙,大半雪白玉背裸.露在外。

乔瑛瑛试着动弹,右肩立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守在门口的婢女听到动静即刻前去通禀,一刻钟后,陆绥施施然进来。

一看见他,乔瑛瑛便开始发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奴婢知错。”

她跪得乖顺又麻木,瀑布般的青丝之下,雪肤细腻如玉,衬得那尚未包扎的伤疤异常刺眼。

陆绥静静看着她,凤眸暗藏的阴霾挥之不去,到嘴边的嘲讽最后化成一句极淡的话,“不想加重伤势,就好好趴着。”

乔瑛瑛眼睫颤抖着抬起,似是不敢置信,再三确认陆绥的神色无异,这才小心翼翼起身。

只是除了肩膀处的伤,她还崴了脚,不得已一瘸一拐回到榻上,在陆绥的注视下,红着脸趴好。

陆绥拿过伤药坐到床边,乔瑛瑛又要起身,“不敢劳烦殿下,还是奴婢自己来……”

“趴好。”

“……”

乔瑛瑛再不敢多话,抱着身下软枕紧闭双目,任他将药膏涂抹在伤处。

再一次清晰感知到疼痛,乔瑛瑛两片苍白的花瓣唇紧紧抿着,努力压下唇边的嘤哼。

陆绥瞥了眼她额头渗出的冷汗,“疼就喊出来。”

乔瑛瑛还没忘记昨晚被他抓住时所遭的罪,那惨叫堪比杀猪,让她既难过又耻辱。

最是让她疼的就是陆绥,如今又装什么温柔体贴的圣人,让她喊出来,无非是羞辱她,提醒她记住这些疼痛。

陆绥就是疯子,变态,丧心病狂,专爱听她惨叫。

从过去的房事上便可见一斑,她越是叫得凄惨,他越是兴奋用力。

乔瑛瑛是软骨头,但不是没骨头,实在疼得受不了,她便咬住自己的手背,忍一忍都会过去的。

陆绥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底难得萌生的一丝微弱善心化为乌有,不再刻意放轻力道。

嗓音轻飘飘的,虚伪又冠冕堂皇地安慰,“有些疼,忍一忍。”

反正乔瑛瑛最擅长忍,也擅长得寸进尺,挑战权威,一而再再而三触他底线。

“呜——”

骤然加剧的痛感让乔瑛瑛杏眸艳红,最后一丝可怜的反抗溃不成军,室内响起断断续续的呜咽。

疼至深处时,乔瑛瑛以为自己又要死了。

没死在杀手刀下,却死在陆绥手里。

想到昨夜,她着实被陆绥那一下吓得不轻,他的指腹嵌入伤口,痛感简直令人头皮发麻,骨髓震颤。

可乔瑛瑛又不能发作,毕竟,陆绥的的确确救了她,否则,她如今已是那些杀手的刀下亡魂了。

思及此,她也不在这种莫名其妙小事上执着,松口求他,“殿下轻些……我疼……”

陆绥为她上药的手一僵,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小意讨好,冷峻的眉眼略柔和两分。

乔瑛瑛暗自庆幸,他还不算全无人性。

尽管他的怜悯是出于玩弄。

乔瑛瑛脑袋埋进软枕,极力忽视陆绥在她伤口外四处流连的指腹。

好似把玩一件美玉,指腹抚过凸起的蝴蝶骨,又顺着肌理来回轻抚,最后停在腰窝处打着旋。

只是蝴蝶骨下,隔着衣料,终究少了趣味,隔靴搔痒罢了。

乔瑛瑛完全屏息,不敢动弹。

陆绥喉结滚动,强势侵略的目光紧紧交缠着她,忽然就觉她右肩伤疤碍眼,使得白玉微瑕,不够完美。

往后得盯紧了,要她日日上药才行。

陆绥的手终于从她后腰挪开,乔瑛瑛紧绷的脊背松懈下来,她如今这幅惨样,实在无力侍奉。

就在她以为男人难得发善心时,裙下忽然一凉。

乔瑛瑛当即扭头去看,陆绥居然坐到床尾,正攥着她光裸的脚踝。

因她肩膀脚踝都有伤,婢子为她净身后,只给她穿了贴身的抹胸襦裙,裙下并无绸裤。

乔瑛瑛小脸惶恐,以为陆绥要对她做什么,就看到男人的掌心贴在她崴伤的脚踝处,不轻不重按揉着,那力道适中,恰好缓解肿痛。

本该是温情脉脉的一幕,乔瑛瑛身上却汗毛倒竖。

恶鬼是不会有温情的,一旦有,势必意味这背后另有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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