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又能如何?”沉风说着为自己又倒了一盏酒,“我心中有分寸。”
“你心中又分寸便好,你那日出宫去找傅聿,问了不少有关那公主的事,也知晓了那日她被宫中监侍带走,是去给谋杀高恪一事作证,想来你也对那公主,对朝中如今的局势有了了解,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知你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我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傅聿对你长往于宫中一事有些不满,不过他不满也没什么,无非在我耳边多唠叨几句罢了。”
“他那处可是又有了要我去做的事?”
“没有。”关然摇了摇头说道,“近日那兆国国中动荡,再加上整治刚收复的残朱余地的事情,赋凌司分到了不少任务,傅聿他这几日颇有些心烦。”
“你可是在心疼他?”
“若是每每见到他心中总有不安的这种感觉叫心疼的话,那便是了。”关然歪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你可有过心疼的感觉,莫要同我说你胸口曾被刺过一剑这样不相干的话,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不知什么是心疼,只是你方才说起有关傅聿的事,让我联想到了这个词。若你问我可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想我是回答不出的。”
关然听后摆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随后便很快将这一令他二人都困扰的话题揭过,转而用严肃的语气同沉风说道:“还有一事我需得提醒你,祝州那个郑桓死后,其女郑莲也离开了祝州,赋凌司在各城坊间的眼线说此女入了覃国边境,手中拿着不少金银,似是在招兵买马,你往后行事要多注意些。”
“我知晓了。”沉风一边听着一边转动着手中的酒盏。
他心中还在想着方才关然所说的话,心疼,那是种怎样的感觉,不知怎地他联想起那日去点翠院中时,看到长孙雪脖颈上伤痕时心中出现的那般复杂的感情。
酸涩、悲伤、不安还带着些不知所措。
那感觉,可叫作心疼?
点翠院这几日格外的平静,长孙雪每日的生活也规律了起来。
一日三餐,外出逛园子认路,最后再加上教沉风下棋。
长孙雪心中总觉得沉风先前消失的几日里像是做下了什么有关勤奋好学的决定,这几日才会如此勤勉,此前长孙雪让他背下的棋谱,后来考察时他也对答如流,长孙雪对此很是欣慰。
教沉风下棋的这几日,长孙雪也找回了之前在兆国学棋对弈的感觉,一来二去也有了不少兴趣,空闲时候减少了外出的次数,常常一人坐在棋盘旁手谈。
坐在棋盘旁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长孙雪却没有持续的兴致坚持自己一人下一局又一局的棋,间隙休憩时,便对着棋盘上的残局发呆。
神思四处游走,不自主地便跑到了教她下棋落子的兄长那里去,随后又接二连三地想起父皇,想起兆国,想起于娘和小梅,也想起那个虽无血脉关系却也待她不差的母后。
兴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长孙雪又一次坐在棋盘旁出神时,玉亭从外将兆国的来信带了过来。
信的落款和印章依旧不曾变,信中的内容倒是与以往有些不同。
这次的信着重写了如今兆国情势的危急,在信的末尾还写到她的兄长已然知晓她在覃国的境况,已在想法子将她从覃国带回。
“这次的信可是冯监侍亲自交予你?”长孙雪看完了信,将信叠好,递给了玉亭,让其将信放到了存放这类信件木匣之中。
“这封信是冯监侍交给的奴,只是冯监侍并未多说些什么,奴怕冯监侍起疑,便也没有开口询问。”
“于娘和小梅那处呢?可有来信?我记得上次也是你将她二人的信递到了我手上。”
“上次是沉风郎君托奴将信转交,眼下沉风郎君日日来此同王妃学棋,若是她们来信,沉风郎君应会直接交给王妃罢。”
长孙雪听后打算等到沉风今日来时,向其询问一番于娘和小梅如今的状况。
“出宫采买的日子可定了下来?”
“定下了,就在后日。奴今日便是要同王妃说此事的,出宫那日我恐不能在王妃身边照料,便寻了两个侍者在那日服侍王妃,她们眼下还在院中候着,王妃可要让她们进来?”
长孙雪点点头,玉亭便将那两个侍者叫了上来,长孙雪用心记下了两人的名字和容貌,还寻来两个首饰塞到那两个侍者的手中,当作赏赐。
那两个侍者走后,长孙雪笑着向玉亭问道:“你先前可有想过你弟弟如今是何模样?”
玉亭仔细思索后回答道:“奴先前没空想,如今努力去想也脑海中也没能浮现出个具体的模样来,奴先前打听道,他曾学了门技艺,挣下了些银钱,如今正拿着这些银钱在书塾念书,想来应当有些书卷气的吧。”
长孙雪看着玉亭欢喜的模样心中也觉得欢喜,不禁说道:“我若是后日也能见到我的家人就好了。”
“王妃定能见到的,王妃定能很快回到兆国。”玉亭握着长孙雪的手郑重说道。
玉亭口中的后日来得很快,长孙雪送她到了宫门处,看着她跟上了外出采买的宫人队伍,消失在了沉重的朱门之后。
朱门合上,长孙雪舒了一口气,依着脑中的记忆返回点翠院中。
长孙雪到底还是不熟悉覃宫中的路,再加上宫门离点翠院的距离甚远,她还是走错了几个岔路口,她终是放弃了依靠自己原路返回,寻了路过的监侍来为她引路。
途中路过一间名叫昭辉殿的殿宇,因着名字与长孙雪原先在兆国时所居住的殿宇名字相似,她不禁停下脚步浅浅打量了几眼。
为她引路的监侍很有觉悟地向长孙雪讲解道:“这是原先寒光长公主未出阁时在宫中的居所,长公主从朱国归来后,陛下虽在宫外为其设立了府邸,长公主还是常常居住在此处,长公主病逝之后,此处也就荒废了,奴听闻今日陛下已向将作少府下达了旨意,要将此处重新修葺一番,当作平真公主的新殿宇。”
“多谢你同我讲这些。”长孙雪说着不再停留,向前迈出了步子。
“这是奴应当做的。”为长孙雪引路的监侍谄媚地笑道。
回到点翠院,玉亭先前派来服侍长孙雪的两个侍者已等在了点翠院中,见长孙雪归来,急忙上前相迎。
进院之前,长孙雪摘下头上的玉钗放到那引路的监侍手中当作谢礼,那监侍也不推脱,歪着腰捧着玉钗,踏着碎步离去。
院门后站着的两个侍者看着长孙雪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后进门,便跟在长孙雪的身后,轻声开口询问长孙雪眼下可有什么需要。
“若说需要,便是今晨起得太早,此时有些乏了,想去睡一会儿,你二人若有旁的事情需我做决断,进屋将我叫起来便是。”
“奴知晓了,那王妃可还要用午饭?”
“不必,早上膳房做的梅花糕太过美味,我一连多吃了几个,眼下还不饿。”
那开口询问的侍者听到长孙雪这样答轻轻笑了出来:“奴记下了,晚膳时奴再让膳房做一两个梅花糕来。”
“多谢。”长孙雪说罢便走进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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