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驶离大桥时,已将近凌晨两点。

纪澜坐在后排,看着一旁的顾北,感受着左臂与大腿伤口处传来的阵阵抽痛。

“你上一次林菲菲,她穿着什么衣服?”

“伤口处觉得冷的话,我这边有毯子。”

俩人同时开口,纪澜摇了摇头。

顾北回忆了一下:“短袖和背带裤,粉的还是白的来着……”

“白的,上面有太阳的图案。”纪澜回答,其实是在重复那个人的话,“这么看来,假扮你的那个人,确实见过林菲菲。”

顾北抬眸,瞅见了她头顶的虚汗,心有不忍:“之后再说,先去医院处理伤口。”

纪澜没接话,车载电台却沙沙响了两下。

“七队七队,第十一道车辙印排查完毕,确认与金镶红宝龙纹汉白玉杯失踪无关。”

开车的碎发男按下通话键:“已经找到了,撤吧。派两个人到跨江大桥岸边沿岸看看,人摔下去了,细致点儿。”

“收到收到。”

纪澜眉头一皱,看向顾北:“我?金镶红宝龙纹汉白玉杯?”

顾北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驾驶位的男人回过头,一脸老实地向纪澜解释:“北哥很少吩咐我们做事,上一次出动这么多人,就是追那只被文物贩子偷走的杯子。所以……”

“瞎起代号。”顾北低声训了他一句,明显不带指责情绪。

纪澜撇了一眼后视镜,这辆车的左右两侧,还有三台车跟着。她看向顾北,轻声问:“他们是谁?”

“朋友。”顾北如实回答,而后将车上的一床小毯子搭在了她腿上。

司机听到这个回答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老实巴交地笑了笑。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家私立医院的门口。

碎发男下车,熟稔地和值班室的保安打了个招呼。

三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精神抖擞地从大楼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推着移动病床的护士。

隔着车窗,纪澜注意到他身前的胸牌,写的是“院长”。

“顾北。”她叫了他一声,顾北抿了一下嘴唇:“先处理伤口。”

说完,他拉开车门将纪澜扶上了病床,又低声向院长了交代了几句。直到纪澜被推进位于顶层的特护室前,他才呼了一口气,冲她点了点头说:“这里很安全,放心。”

特护室宽敞异常,纪澜留意到,这儿的病床都是定制级的。老院长更是亲自操刀,止痛、清创、缝合、包扎,麻利地半个小时便处理好了所有伤口。

待一切结束之后,他才掏出一支药膏推到了顾北面前:“纪小姐的肩膀是拉伤,抹这个好,一日两次,您看还有别的需要吗?”

您,纪澜准备地捕捉到了这个字,但并未声张。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伸向了院长:“麻烦您从我指甲缝中取样,做个分析化验。”

顾北看了她一眼,纪澜点头:“那个人的,他从桥上掉下去之前,我抓了他一把。”

老院长弯下腰,细细用棉签刮蹭纪澜的指缝:“一会儿记得用酒精消消毒,如果接触的是活尸,血液等组织中可能会带有多种疾病。”

听到他如此平静的提点,纪澜心头涌上一阵荒谬。

一个唯物主义医师,得见过多么诡异的事情,才能将‘活尸’两个字说得如此平静。

老院长察觉了纪澜的猜疑,但什么也没说。他朝顾北鞠了一躬,匆忙收好取样管,摘下了橡胶手套扔进了医疗废物桶里:“顶楼已清空,有事您叫我。”

顾北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片刻后,偌大的特护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纪澜靠坐在病床上,大腿上的麻药还没完全消,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她在等一个答案,顾北知道。

“我是息穹人,在这边有些祖产,这家私人医院,也是其中的一部分。”顾北俯身,将药膏放在了她手心里,“打听完消息后回去没见到你,就叫人找了一下。纪澜,顾家的事情很复杂,所以……我没有骗你的意思,我……”

“打听到什么了?”纪澜像是没听到一般,握着那只药膏抛玩了俩下,饶有兴致地问他。

顾北愣了一下,脸上的愁绪顷刻释然:“沈家明晚有场拍卖会,邀请制,不公开的那种,我弄到了两张邀请函。消息上说,最低携一百万现金入场,我想,应该有些线索。”

纪澜眨了一下眼,认真思考:“验钞吗?”

“钱的部分,我来搞定。”顾北觉得她想坏主意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狐狸,随即勾起嘴角问:“会演戏吗?”

纪澜皱眉,但仅一秒过后,她的双眼中便噙满了泪水,声音也变得娇嗔起来:“顾北,我跟你结婚三年了,你现在竟然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前男友他爹?”

声泪俱下,惟妙惟肖。

顾北狠狠回了她一个白眼,片刻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我就住隔壁,有事叫我。还有,记得消毒擦药,影后。”

次夜,十一点半。

一个身穿酒红色鱼尾裙的女子,挎着一个LV的手袋从车里一摇一摆地下来。黑色的细高跟刚落地,左手便被一个穿花衬衫戴金表的男人扶住。

“能走吗?”顾北小声问她。

纪澜从包里掏出口红,风情万种地对着他的眼睛补了个妆:“五十米之内,兔子都能逮给你吃。”

顾北脑部了她穿条虎皮裙,逮兔子给自己吃的画面,笑着点了点头。

邀请函的原主人是一对夫妇,男的好色多金,女的嚣张跋扈。

顾北用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一间鱼档,一把将她的手攥进自己手里:“好了,够美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回家洗干净了等我。你要的东西,我会带回来的。”

“那可不行,我不在,谁知道你会不会勾搭什么野女人。”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拖着一只行李箱边演边朝鱼档走去。

隔着三步的距离,鱼档的侧门开启一条小缝。

一个穿着褡裢的瘦老头,从缝里挤出半个身子,眯着眼打量他们:“找谁?”

“买鱼,买不长眼睛的鱼。”顾北一边回复他,一边絮絮叨叨地给纪澜讲酸笑话。

“讨厌死了。”纪澜笑得花枝乱颤,还不忘用手轻掩口鼻,表露对鱼档环境的嫌弃。

老头伸出手,顾北敷衍地从口袋里摸出两张印着“万寿贺喜”的邀请函给他。

没关注任何文字信息,老头用手指捻了一下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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