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看见他目中野望，姜玄离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他看到的岳不群，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彻底被权利和欲望掌控的人。
‘一切诸报皆业生起，一切诸果皆从因生。因业已成，果报不远矣。’姜玄离垂眸默叹。①
岳不群道，“既然贵派有如此诚意，那岳某自然没有怀疑的道理。”
他继续道，“在下虽与灭情道的人合作良久，但其仍对在下怀有戒心，若说灭情道最近有什么行动，在下只知其曾送一女子入宫，那女子姓林，叫林仙儿……”
月影移动，繁星渐淡。
待姜玄离回到客栈时，天已大亮。
他一只脚刚踏入客栈，就看到二楼围栏上两个人托腮看着他。
姜玄离:嗯……嗯？
他沉思片刻，脑袋上好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姜玄离走上二楼。
楚留香先道，“大师一夜未归，我与陆兄都要以为大师将林小少爷留给我们，独身跑路了呢。”
姜玄离道，“贫僧岂是那种人。”
突然想到和尚貌似不能打诳语，他又补充道，“至少有的时候不是。”
楚留香无言一瞬，他无奈道，“难道这就是大师说的高人风范？”
整夜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姜玄离将念珠一甩，晶莹剔透的珠串在腕上又缠了一圈，他催动内力鼓吹僧袍，衣摆飘摇，气势非凡，他启唇道，“不觉得神秘吗？”
楚留香与陆小凤对视一眼。
两人嘴角抽了抽，陆小凤捧场的给他鼓了鼓掌，“神秘，太神秘了！大师不愧是大师，果真高人风范！”
姜玄离朝他颔首，“多谢夸奖。”
陆小凤忍俊不禁，为什么大师一本正经的样子会这么不正经啊？
姜玄离没在意陆小凤到底在笑什么，他看向林平之的房间，道，“他醒了吗？”
楚留香道，“一早就醒了，但大师不在，我便让他回去等着了。”
姜玄离敲了敲林平之的房门。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林平之便站在门边，他看到姜玄离后，眼睛一瞬睁大，就又要跪地求他。
姜玄离及时抓住他的后领，叹息一声道，“跪的早了，待贫僧为你剃度的时候再跪吧。”
林平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呆呆的看着他，“您……您答应收我为徒了？”
姜玄离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也可以当做没听见。”
“听见了！我当然听见了！”林平之露出了见到姜玄离之后的第一个笑。
小小的虎牙露出来，让原本看起来阴郁的少年也变得可爱明朗了。
“大师，你转性了？”陆小凤纳罕的从他身后勾头过来。
昨天还想方设法的要把林小少爷送走，今天就要收他为徒了。所以大师消失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小凤用手指捣了捣姜玄离的胳膊，“大师，要是被人威逼利诱了你就眨眨眼。香帅会帮你解决的。”
姜玄离眨了眨眼，他道，“昨晚贫僧对月深思，终究是大慈大悲的好心肠打败了贫僧，这才决意收林小施主为徒。”
“哇！”陆小凤捂脸惊叹，“大师好慈悲的心肠，日后定可功德圆满证得菩提啊。”
姜玄离欣慰的拍了拍陆小凤的脑袋，“贫僧也觉得。”
他现在不仅只喜欢楚留香的嘴舌，也开始喜欢陆小凤的嘴舌了。
感觉被当成小孩子的陆小凤:“……”怪怪的。
玩笑归玩笑，讲完玩笑自然该说正事了。
姜玄离道，“虽然贫僧决意收林小施主为徒，但还是要往南少林走一趟。”
他出来的时日不少了，也是时候去瞧瞧天枫十四郎的那两个孩子了。
“也好。”楚留香点了点头，“我与陆兄商议过了，我们两人准备往其余七派走一趟。若大师要往南少林去，那天峰大师那里便摆脱大师了。”
如今福威镖局之事几乎可以断定跟李琦和岳不群脱不开关系，但如今却不好打草惊蛇，只能暂且静观其变。然魔门之事实拖不得，必须要去通知其余七派，顺便也查探一下其余门派里有没有魔门活动的迹象。
临行前。
楚留香又与姜玄离密语。
楚留香道，“大师准备何时将福威镖局惨案的幕后凶手告知林小少爷？”
姜玄离思考片刻，“等他剃度之后吧。”
这样有目标也就有动力练功了。
楚留香抿了抿唇，“只是他年岁尚小，若知仇人在何处，如何静得下心。”
姜玄离道，“不知道亦不得静心，念头杂乱，于练功无益，还不若有个努力的方向。”
楚留香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左右都是有利有弊还不如让小孩儿知晓真相。
“对了。”姜玄离忽然道，“林家的辟邪剑法如今在岳掌门手里，若有需要，你可以诬陷……呃，贫僧是说指证。”
楚留香现在已经十分熟练了，他道，“大师放心，在下绝对没有听到前两个字。”
姜玄离礼貌微笑。
——
一行几人分别后，姜玄离便带着林平之往南少林走去。
行至中途。
这短时间行踪不定的王怜花现身拦路。
王怜花看着他身旁的林平之挑了挑眉，“你从哪拐来的小娃娃？”
比起回答他的问题，姜玄离更好奇他的来意，“好友可是有要事相商？”
王怜花走过来捏了捏藏在姜玄离身后的林平之的脸蛋，“这小娃娃还挺小。”他想到姜玄离此前还帮天枫十四郎带过两个孩子，好奇道，“你该不会是带孩子带上瘾了吧？”
姜玄离思考道，“莫非好友已经查出了如今魔门所在？”
王怜花啧啧叹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爱好。”
姜玄离将林平之拉到另一边，“既然好友已有线索，不妨就此追查下去，若能将魔门势力连根拔起，绝对是一桩造福天下苍生的厚德之事。”
“一个小娃娃你藏这么紧，本公子又不是没见过。”王怜花抿嘴不满。
姜玄离继续道，“贫僧欲往南少林走一趟，好友就莫拦路了。”
王怜花道，“本公子欲往保定府走一趟，好友也莫拦路。”
姜玄离:“……”
他往一旁侧身，为王怜花让路，“请。”
王怜花摸了摸下巴，“要不你随我往保定府走吧。你若不去，那便让这小娃娃陪我去也行。”
姜玄离道，“不若好友随贫僧往南少林走，恰好能与吾徒一道。”
“你徒弟？”王怜花揉了揉耳朵，“你说这小娃娃是你徒弟？”
“如果好友没听错的话，那应该是的。”
“听错了呢？”
“那一定是的。”
王怜花道，“罢了罢了，看在我这新鲜出炉的小侄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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