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禄存第一次在书行大堂,明晃晃地想调戏自己开始,沈书韫心里就想刀他到血肉迷糊、断子绝孙。
可那时候,她心里害怕,初来临京,且对方是书行副行首,有一层身份压着,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被他摸过的手。
后来,他又跑到书铺来赤裸裸威胁,沈书韫觉着他只是语言上的一些羞辱,她还是忍了。
甚至,简禄存指使王大锤,欲挑衅自己的开业之礼,简禄存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可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最终,还是给沈书韫查出来了。
青石巷子,亦是他简禄存派人欲□□恐吓,有可能当晚是想杀了自己。
但她沈书韫命大,那一次,要不是柳摇金相救,恐不再是完璧之身。
直到园游会简禄存公然派了一帮打手,拆了花车……
他砸的是我的营生、我的未来、我的希望,更是我的人格尊严。
这桩桩件件,逼我至穷巷,我怎会让他大摇大摆走上坦途?曾经我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简禄存步步紧逼,只会让我越来越觉得,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所以,我只好悬崖勒马,即便逼我走上绝路,我定要拉上他给我垫背!
沈书韫义愤填膺地数落自来临京所遭遇的所有不公与迫害,双眉皱死,眼底泛起决绝。
当她的眼神再次看向梁知远时,眸色里藏不住的浩然决裂之态。
接着,沈书韫一句话砸了过来,让梁知远猝不及防,“试问梁大人,如果我是你的妹妹,你听到我这番陈辞,你还会叫我忍着,退一步吗?”
空气里沉默了半晌,一旁的苏二娘依偎着阿香,柳摇金双手抱臂,扇子停滞于胸前,一动不动地看向沈书韫,心里满是心疼与欣赏。
良久,梁知远声音没有先前那般冷冽,“如果你遇到危险,我拿什么给申夫子交代?以后再遇到事先给我说一声!”
宋然越前一步,抢话道,“不劳梁大人关心,沈娘子我自会看好!”
梁知远四顾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砸在宋然身上,“你,算老几?”语罢,甩手跨出了书铺。
宋然不服气,伸长脖子骂骂咧咧,不过,声音显然不大,“你又算老几?”旋即,又缩了回来。
随后,沈书韫打发走了宋然,留下柳摇金等人,一同商议刻板之事。
书集园游会尚在进行,沈书韫命人写了一个目录,将接下来会推出的新书,通过西市、东市发册单的形式传出去。
她沈书韫是被书行踢出这样盛大的活动,可阻隔不了她借活动宣传自己的新书。
在南朝要刻新书,将样书刻板印刷出来,首先是要去顺天府再次接受查验的。
查验包括,有没有违反刊刻条例、是否有违禁语、是否存在不良影响内容、是否存在抄袭等。
现在借着简禄存这件事,全城几乎都知晓永福坊有一家“七雅书铺”的小书铺。
书铺不管以怎样的方式被人知晓或者出名,黑名也是名,沈书韫想好了,只要让人第一时间知晓这间书铺,就是第一步胜利。
如果书铺再像之前一般门庭冷落,估计几辈子都很难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有了名声是第一步,书铺近来势必会暴增客人。
而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用质量上乘、价格合适的好书留下这些“慕名而来”的客人,即是重中之重。
按照之前设计的书册,沈书韫需要抓紧时间将样书刊刻出来,送至顺天府审查!
而如何快速将这些样书写出来?这是一个问题。
“难道就不能先从话本入手?”柳摇金听完沈书韫一通噼里啪啦地分析,依旧逮着话本不撒手。
“亦不是不可以,待我去确定南朝刊刻话本是否需要复杂的审核再说。”沈书韫若有所思回应。
她的意思是一边正常写样,一边走话本之路。
沈书韫将每日的小报任务交给了阿香,但搜集全城消息的事交给了柳摇金。
意味着柳摇金每天要给阿香传递小报的内容,然后由阿香刻出来。
阿香跟着沈书韫亦有些时日了,不追求刻板精美程度,阿香亦是可以做得很好的。
四仰八叉躺在医馆的简禄存,被沈书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下半身关键部位亦不知是否“活络有力”,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如果有后悔药,他简禄存绝对一口吞下,回到当初不识得这般狠辣的女子。
从前他亦不是没有借着自己的身份欺压、骚扰过女子。
可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敢不要名声、不要命地与他鱼死网破,他这些天来,天天咬牙切齿,诅咒她这辈子不得好死,嫁给鳏夫,无儿无女!
病榻上的简禄存,亦天天被家人嫌弃闹出这么个丢人的事件,还搞得全城皆知,丢尽简家人的脸面。
据说,后来为了避风头,简禄存以养伤为由,留在家里舔舐“伤口”,实际被禁足,不得外出。
茶肆里,飞扬着柳摇金的声音,近日,柳摇金几乎天天都要讲述一遍简禄存“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重大要闻......
在南朝男尊女卑尚且存在,可自称是文明之国,对女子是有几分面上伪装的尊重。
简禄存被女子痛打,没脸见人,而且简家人暂时不敢有任何报复,否则全城舆论都会再次倒向简家!
晚间的山风有些微凉,吹在脸上,有一层淡淡的湿感,像极了小时候在通县,乡下小路迎风奔跑的光景。
沈书韫站在书铺门口立了一会儿,感受了一阵微风,转身进了刻房。
深夜了,恍惚感觉隔壁门扉有声音,沈书抬头从刻房提着灯来到了大堂,轻轻别开门栓朝一旁望了望。
一转眼,隔壁似乎又彻底安静了下来,突然,一道压低了嗓音的男声传来,“怎么还不睡觉?”
这一声,惊了缩手缩脚的沈书韫,胸膛扑通扑通一阵乱撞,嘴里不忘叨叨,“吓死了!”
伸手就要关上大门,男子一掌推在雕花门板上,不让其关。
沈书韫下意识以为遇到了简禄存报复,心里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全身紧缩,可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熟悉的皂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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