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谷。
谷内此时几乎寸草无存，四处都是深坑裂隙，两座雕像碎得七零八落。而那座瀑布，落差又大了不少。
斑躺在地上，模样惨兮兮的。他彻底服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时代确实是过去了，小辈们，一个个都了不得了啊。
柱间躺在他身边，样子也是惨兮兮的，但却十分高兴：“斑，放心了吗？”
斑哼了一声：“暂时放心了而已。”
他解开自己身上的封印，放出尾兽们，整个人瞬间衰败下去，即使柱间及时接上治疗也始终面色泛白、不见好转。
但还没结束，斑喘着气，又放出外道魔像，这下是真的支撑不住晕厥过去了。
鸣人也一样消耗得差不多了，和佐助相互搀扶着走过来，先给斑注入充足的生命力，再拼着最后一点查克拉，与佐助封印了外道魔像。
尾兽们个个对斑都没有好脸色，尤其九喇嘛，新仇旧恨一起算，恨不得现在就一爪子摁死这个老仇家。斑生命力恢复后立刻就醒了过来，见九喇嘛爪子要挥上来，冷哼一声就准备收拾它。
柱间和鸣人不得不硬撑着站起来，一个抱住斑，一个抱住九喇嘛，好一阵安抚，才让两边没打起来。
柱间见斑的脸色恢复了，尾兽们也安静了，舒了口气，拉着斑安心倒了下去，与斑小声说起话来。
劝完九喇嘛，鸣人是真的没有力气了，顺势滑下来靠在九喇嘛的爪子上，闭上眼就想睡过去——他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佐助也很疲惫，挪过去挨在鸣人旁边，也想睡一会儿。
九喇嘛给鸣人垫着也就算了，一个宇智波也想拿它当垫子？做梦比较快。它伸出另一只爪子想把佐助弹开，被佐助掀起眼皮冷冷看了一眼，收回爪子不吭声了。
——它只是突然善心发作，绝不是怕了那个六勾玉轮回眼！
佐助靠过来后，鸣人反而清醒了一点。他没什么力气睁开眼，索性摸索着找到佐助的手，死死攥住，仿佛怕他又跑了一样。
“鸣人，我想走的话，你这样没用。”佐助任由鸣人攥着，声音清清冷冷的。
“那你还想走吗？”鸣人听不出佐助声音里有什么情绪，大脑因为缺觉也有些迟钝，只含含糊糊地问他。
佐助睁开了眼睛。
他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所以他准备把话说清楚。
“我没想过爸爸和哥哥会复活。在此之前，听完火影们的故事后，我想的是，杀了五影、控制尾兽，给这个世界建立起新的秩序，用绝对的力量镇压世界的黑暗。而你，鸣人，你作为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最大的羁绊，一个会阻止我的羁绊，我肯定也是会杀了你的。即使如此，你也要留下我吗？”
“会啊，你都说了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了，我不把你留下来谁还会把你留下来？你如果因此要杀了我的话，我肯定也会拼命不死在你手里的。那条路太苦太痛了，我不想你去走。”鸣人感觉背咯得不太舒服，翻了个身，面朝佐助侧躺着，又说了起来，“你试试我的路嘛，虽然也很难，可是有大家一起，会很幸福的。”
“为什么？”佐助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在想着我痛不痛苦？你的父母都是死在我们宇智波一族手里，你从小过得那么差也是因为我们宇智波一族，你不应该恨我吗？明明像其他人那样放弃我才是正常的做法吧，你为什么宁愿和我一起死也不愿意舍弃和我的羁绊？”
鸣人叹了口气：“都说了因为是朋友啊。而且带土是带土，你是你，我过得再差，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小樱是说了可以用这一点来怼佐助，但是看着佐助的样子，他根本舍不得啊。
“……你还真是从不迁怒，也对，你连带土都能原谅。”佐助也是对鸣人的心境感到服气，“至于朋友，这个词我听了很多遍了，我是要问你，具体是因为什么样的心情？”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鸣人勉强睁开了一点眼睛，看着同样在看自己的佐助，“大概就是觉得，看到你背负着沉重的负担，看到你浑身鲜血淋漓也不得不艰难走在黑暗里，看到你那么痛苦，我的心也会很痛啊。
“真的很痛，非常痛，完全没办法不管你。如果我陪着你死去能让你好受，那我就陪着你死。当然，一起活着肯定更好……”
鸣人重新合上了眼睛，手上也失了力道，松了一些。说了一会儿话让他更累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着要进入梦乡。
佐助却是攥紧了他的手，不让他睡。
“你说清楚，你说的痛是什么意思？”
“痛……就是痛啊，佐助你怎么连痛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了吗……好了我想睡觉……你让我睡一会儿的说……睡一会儿我们起来再说……”
“鸣人？鸣人？”佐助晃了晃鸣人，发现他已经彻底睡着了，只能作罢。
不过答案可能也已经不重要了，不论鸣人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而为他心痛，这种心情是真实的，而他自己也有着同样的心情。这就够了。
他确认他们彼此都不想分开、以后也不会分开。这就够了。
同样侧过身去，佐助将鸣人抱进怀里，也闭上了眼睛。
时隔了三年的相拥而眠，依旧是那样令人心安。
九喇嘛鼻腔里喷出团白气，心里有些不忿，但到底是顺了顺毛，拨拉着盖在了两人身上。
温斐玉被小伙伴们盯着，感觉有点慌，她看了看手办，心里嘀咕这礼物难道有什么忌讳吗？应该不会啊，她在这儿呆了十来年了，没听说不能送本人的等身手办啊。
牙心直口快，最先叭叭出来：“你这是要告白吗？之前听鸣人说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所以你终于打算捅破窗户纸了吗？哎，不对啊，不是都说鸣人和我爱罗……”
“你闭嘴吧！”井野没好气地翻了牙一个白眼。
雏田也替温斐玉反驳：“小樱和鸣人不是那种关系，牙你不要乱说。”她注意到温斐玉的注视，脸一红，再说不出一个字，躲到宁次身后去了。
牙跟志乃小声嘟囔：“所以鸣人和我爱罗是真的？”
“不是。”宁次平静地看了牙一眼，看得牙浑身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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