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还解么
沈初尧的手就这样僵在枕上,任由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小于端着药碗轻手轻脚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画面。
“沈先生,”小于压低声音,“药熬好了。”
沈初尧正要抽手,舒也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唧一声,追着他的手掌又蹭了蹭。小于见状抿嘴偷笑,放下药碗退了出去。
汤药的热气在屋内袅袅升起。沈初尧试着唤醒舒也,她却把脸埋进枕头里耍赖:“不喝......苦......”
“不喝药伤怎么好?”沈初尧板着脸。
舒也迷迷糊糊睁开眼,瞥见那碗漆黑的药汁,立即皱起鼻子:“这药闻着就苦,你们凡人就会折腾我......”
话音未落,又沉沉睡去。
沈初尧望着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眼底掠过一抹无奈,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当舒也再度恢复意识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透。
山间的风带着草木清香钻进屋里,她动了动胳膊,浑身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转了转眼珠,瞥见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
沈初尧没开灯,只有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他的清隽侧脸。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怎么还在这?”舒也的声音沙哑,透着虚弱。
沈初尧抬眼,屏幕光灭了。
“玄清说你醒了要喝药。”他起身按亮床头灯,暖黄的光瞬间盈满房间,“药在桌上,小于已经热了好几遍了。”
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角,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正冒着热气,旁边还放着一小颗方糖。她心里愣了愣,这凡人倒是想得周到。
可嘴上却不饶人:“谁要喝那苦东西,本仙女才不怕这点疼。”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眉头拧得紧紧的。
“别乱动。”沈初尧倾身过来,手臂自然地环过她身后,将一个软枕垫在她腰后。
这个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舒也呼吸一紧。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杂着一缕清苦,将她整个人笼罩。
她能看清他衬衫领口微敞处露出的锁骨线条,还有喉结轻微的滚动。
“你靠这么近干嘛。”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
沈初尧却已退开,仿佛刚才的亲昵只是她的错觉。他端过桌上的药碗,递到她面前:“喝药。”
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刺鼻的苦涩。舒也皱紧眉头,别开脸:“不喝。”
“喝了好得快,早点好才能早点想解契的办法。”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
舒也接过药碗,刚凑近就皱起了鼻子。苦味儿直冲鼻腔,她下意识想扔开,手腕却被沈初尧紧紧圈住了。
“捏着鼻子喝,喝完吃糖果。”
舒也抬眼瞪他,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往日的讥讽,只有一片幽深沉静的凝视。
这让她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捏着鼻子仰头灌下药汁。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她差点吐出来,连忙抓起桌上的方糖塞进嘴里。
清甜的味道驱散了苦味,她才缓过劲来,鼓着腮帮子瞪他:“你故意的吧,这药比你办公室的咖啡还苦!”
沈初尧看着她像只炸毛的小猫,嘴角稍勾了勾,“良药苦口。”
他收回手,转身想去叫小于,衣角却被舒也拽住了。
“干嘛去?”舒也的声音绵软,“我还有点晕,你不准走。”
沈初尧脚步顿住,回头看她。她唇瓣没什么血色,眼神却湿漉漉的,带着点迷蒙。
他没说话,重新坐回椅子上。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虫鸣声。舒也靠在床头,看着沈初尧拿出手机处理消息,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她忽然想起在飞机上的样子,他虽然嘴硬,却还是帮她扣了安全带。
“喂,”舒也忽然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契约挺麻烦的?”
沈初尧抬眼:“是。”
“那你会不会不管我了?”舒也的声音更小了,“玄清说强行解契会死人,我还不想死呢,我的店铺还没日进斗金,我还没吃够榴莲大福呢。”
沈初尧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心里莫名有点软。“不会。”
他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玄清说从长计议,总会找到办法。”
舒也点点头,没再说话。她靠在床头,不知不觉又有点犯困。朦胧间,她感觉有人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她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却实在没力气睁眼,只能任由那股安心的感觉包裹着自己,沉沉睡去。
沈初尧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起身关掉床头灯,只留下窗外的月光。
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端着宵夜的玄清,“沈居士,小于准备了些清粥小菜在灶上温着。舒小友眼下虽睡了,但反噬之力恐会反复,待她晨起,需得再次服药。”
沈初尧眼眸微敛,轻声道:“她什么时候能好?”
“反噬的痛感会慢慢减轻,”玄清叹了口气,“但这并非简单束缚,更像是将二位的气运与性命相连。一损未必俱损,但一荣确实共荣。”
玄清略作停顿,沉声道:“强行剥离,如同撕裂共生之根,反噬自然猛烈。舒小友体质特殊,反应尤为剧烈。”
“别无他法?”
“或许......顺其自然,待缘法尽时,契约自会松动。”玄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执意分离,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玄清目光扫过榻上昏睡的舒也,轻轻摇头:“今夜还请沈居士多加留意,若舒小友有高热或惊悸之状,需立刻唤我。”
沈初尧颔首,将道长送至门外。再回身时,厢房里只剩下他与榻上呼吸清浅的舒也。
山间的夜风透过半开的支摘窗吹入,带着初秋的寒凉,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他轻轻阖上门窗,在床榻边的梨木椅中坐下,并未再去处理那些公务通讯,只是沉默地守着。
夜色渐深,山林寂静,唯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溪流潺潺和近处舒也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后半夜,舒也果然发起了低烧。她全身蜷缩起来,唇间逸出模糊的痛.吟。
沈初尧用温水浸湿软巾,动作生疏地替她擦拭。
他指腹无意碰到她颈间滚烫的皮肤,舒也仿佛寻到一丝慰藉,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手,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冷......”她含糊地呓语,声音软糯,尾音轻轻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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