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峰摇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想去外面看看,又想到刚刚他在外面撂下了狠话。气冲冲跑掉,没一会又巴巴地过去看,岂不显得方才的狠话像儿戏?
想到此处,他狠狠剜了危宴宁一眼。他平时就不是会放这种狠话的性格,都是被这个人给气的。
危宴宁见了,“你又瞪我。”不过他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生气,反而伸长了手,想撩一下对方颤动的睫毛。
任峰摇闪身避开,不再理会他,在案几上找到烧水的小火炉,搓搓手指,将火点上。
水很快就烧好,第一泡茶刚倒到杯里,就被危宴宁顺手拿走,也不嫌烫,两三口就喝完了。
任峰摇抬眼看了看危宴宁手中空空的茶杯,问道:“怎么样?”
“好喝。”
“这是洗茶叶的水。”
危宴宁:“……”
好像是有这个步骤。“你故意的?”
“故意个屁,我让你喝了?”
“随便,我不讲究这些。”
危宴宁又拿起新沏的茶,喝了一口,没品出什么区别,还是那两个字的评价,“好喝,这样不比你在甲板上操心舒坦多了?”
任峰摇轻哼一声,又给他斟了一杯,“多喝茶,少说话。”
十九只上蹿下跳的猴崽子,和一只......呃,危宴宁。
任峰摇不费什么劲,就做出了选择。
室内茶香氤氲,又没有旁人,任峰摇整个人放松许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书,倚在软榻上,随意翻动起来。
危宴宁在案几对面剥着橘子,见着他这幅样子好一会儿,发现,任峰摇其实根本就没在看书。
危宴宁试探着拿起一瓣橘子,递到任峰摇唇边,他嘴巴一张,把橘子叼了进口中。
“好吃吗?”
“嗯......”
过了一会儿,危宴宁又一次把手递到任峰摇嘴边。
任峰摇张口接了,咬了一口,苦涩的滋味从他的口中泛开。
“咳、咳咳,”任峰摇毫无防备,猛地被呛住,吐出一团白色的橘络。
“危宴宁你是不是犯贱啊?”
“早就想那么做了。我就是想看一下,是不是什么东西递到你嘴边,你都会吞下去。”
“无聊。”
任峰摇都懒得发火,想想他刚刚喝了自己泡的洗茶水,也算打平了,不跟那么幼稚的人计较。
危宴宁见任峰摇不理他,干脆将案几推到一旁,整个人贴了过去。
“这页就这么好看?”他下巴抵在任峰摇肩头,“半个时辰都不翻页?”
任峰摇头也不抬,反手用书卷拍在他额上:“起开。”
危宴宁没理他,自顾自道:“你究竟在干嘛?看书就看书,休息就休息,心不在焉的......”
“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任峰摇终于抬眼。
“没有。”
“不去练剑?”
“你给我陪练就去。”
任峰摇:“......”
危宴宁拖长了声调:“我看你也无事可做......”
任峰摇打断道:“不双修。”
“谁说要双修了?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任峰摇:“......”
任峰摇将书重重一合,放在榻边,“好了,我要休息,你出去。”
“你休息你的,”危宴宁纹丝不动,“赶我出去干嘛?”
“你没有你自己的房间吗?回你自己房间玩去。”
“有,不去。”
任峰摇懒得理他,再跟他吵两句又把自己给吵精神了,干脆转身面朝里侧假寐。
没过多久,身后床榻一沉,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危宴宁手臂环住他的腰,鼻尖蹭在他后颈,呼吸缓缓地吹过来,“我也要休息。”
“那你就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抱着我干嘛?”
“这样暖和。”
任峰摇嗤笑:“你找的借口越来越拙劣了。”
“我不用找借口,”危宴宁嗅着任峰摇颈间让他安心的气息,“我要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了。倒是你,什么时候可以坦诚一点?”
“不是不坦诚......”任峰摇动了动,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寒气被身后人尽数隔绝,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暖和。
“你说什么?”
“别吵我......”任峰摇迷迷糊糊道:“再吵出去。”
危宴宁将搂着他腰的手收得紧些,轻声问:“搬回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任峰摇闭着眼,任由温软的唇落在自己眼角、眉间......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震荡袭来,仙舟猛地倾斜。
任峰摇尚在睡梦中,刚刚惊醒,就觉自己被一双紧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将自己的头紧紧地按在他胸前。
“砰”的一声,两人重重摔落在地。
危宴宁的后背撞上舱壁,任峰摇清晰地听见骨骼与硬木相撞的闷响,以及头顶传来的一声压抑的闷哼。
“危宴宁,你怎么了?”任峰摇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按得更紧。
来不及回答,撞击接踵而至,一只温热的手掌始终垫在任峰摇脑后。
震动停歇,任峰摇一被松开,立马去看危宴宁背后的伤势,银白色的校服氤出一缕血色。
任峰摇问:“你没事吧。”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
危宴宁故作轻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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