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相继从瑞丰楼门口驶离,石掌柜坐上车后又从怀里取出四五张纸出来,一并撕碎了兜起来,等着回磐石斋再销毁。

“虽是比预想的多上一成,到底谈下来了,跟东家也好交代。

宝晋斋的金掌柜就没他这么轻松了,回宝晋斋又是被东家一顿臭骂。

“不过是个秀才夫郎而已,也配在我面前摆谱,三成利他们也吃得下?

金掌柜战战兢兢的劝说:“东家,三成利虽然不少,但磐石斋的石掌柜是个精打细算的,他都能这么痛快让利,说明第一册他们赚的钱比咱们猜测的还要多。

“何况论卖话本子,无论是空墨书坊还是磐石斋,谁又能比得过咱们家?不说城里零散来买的,还有许多小书贩来咱们书斋进货分销,这就是一大笔进账。再一点,谈的虽是三分利,宋夫郎难道能挨个过来翻看咱们书斋的账本?到时候给多少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宝晋斋东家这才满意,“乡下人罢了,等他带书册来签文契的时候不必仔细了。

金掌柜领悟,“是。

——

从瑞丰楼出来,孟晚狠狠松了口气,三家同来,相互制衡,这已经是他能想象到最好的结果了。

空墨书坊大气有礼,最好说话,磐石斋的石掌柜精明贪心,倒也没有害人的意图。

只是这个宝晋斋,从上到下都是一副目空无人的姿态,若是没有其他两家制衡,定会用尽手段强占书册,到那时别说几成分红了,性命无碍便是好的了。

隔壁周婶儿子从酒楼里追出来,“宋夫郎,你们点的茶水是上好的庐山云雾,壶里剩下怪可惜的,我给沥干用油纸包上了,若不嫌弃就回家泡着喝,总比咱们巷子里的井水强。

瑞丰楼也是城西的老酒楼了,周婶儿子能做成里头小管事,在人情世故上果然无可指摘。

与权贵面前舍得下脸卑躬屈膝,与平民面前又能放得下身段事必躬亲。

孟晚接过油纸包,笑着说:“还是周大哥想的周到,那就多谢了。

“不必客气。周管事事忙,送完茶叶又退回酒楼里去。

孟晚回去直奔西屋,常金花果然将刚才的布包藏进了柜子底下。

“五十两一锭的纹银,二、四、六、八……十七锭,还余了三个十两的小银锭,八百八十两

!这还只是一月的。”

孟晚吞下惊呼声,等等……三十两在他心里都是小银锭了吗!

发了发了发了!

“娘!”孟晚把这一大包巨款放回柜里,撒着欢出去找常金花。

“娘,娘。娘!!!”

“听见了听见了,叫魂啊?前头忙的要死,还不过来帮忙来!”常金花头也没抬的训斥他,忙的面目狰狞。

孟晚心道我都这么有钱还挣这三文两文的买卖?

被常金花一瞪又老老实实的卖油果子去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晌午,众人收拾完铺子,卢春芳和雪生洗刷盆子木盘,常金花捶捶腰抱怨,“今日人怎么这么多,晚哥儿,早起那群人找你干啥?我听那意思好像是书肆的掌柜,最后怎么还跑去酒楼吃茶去了?”

若是对面卖包子的知道她这么说,肯定会骂她家身在福中不知福,旁人都羡慕不来的人气,她家反倒还嫌人多了?

终于提到正事,孟晚咧嘴一笑,“给咱们家送银子来了。”

“真的假的?难不成是你之前说那个,城东的书肆,和你谈什么分成的那个?”常金花倒了两碗绿豆汤,自己拿起其中一碗喝了,最近她家天天备着一锅,天气炎热,解暑气用。

孟晚端起另外一碗,“正是他们,还有城西的、城南的,都来和咱家谈买卖,总之我挣了大钱,咱家买房钱都够了。”

“真的!”

常金花一声惊呼,将做活计的卢春芳都引得回了头,“婶,咋了?”

雪生倒还是在安静干活。

常金花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就那几个盆什么时候洗都一样,你们也过来喝两碗绿豆汤。”

卢春芳应她,“这就好了。”

常金花将孟晚拉进屋里小声说:“挣了那么多?”

孟晚示意她自己掀开柜子看。

“不不,这么些钱好好放起来,来回开柜子还不招贼来偷?”

常金花从没经手过这么多钱,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千万要放好,可别被偷了。

孟晚打趣她,“娘,你这么怕偷,咱不如都花了,省的惦记。”

话说出口,果然又被瞪了。

夏季白日漫长,酉时阳光还刺人眼睛,宋亭舟打马归来,往日家中烟囱定

是冒着白烟入院便能闻见饭香今日却是不同。

他牵着马匹将马拴在马厩里随手从一旁的水桶里给石槽添上水。

孟晚从屋子里跑出来迎他“回来啦。”

他穿着上次买的细棉布做的夏衣鸢尾蓝色领口对襟袖子宽松。

下裳似裙似裤裤腿宽大走动间又像裙子不着地却能盖住脚面若是以纱罗做成的会更具垂感走动间也会更飘逸。

但孟晚长相美艳如今虽然还带着两分稚嫩却更显年轻灵动披着麻袋都好看便是说的这类人。

宋亭舟眼也不挪的看着他“娘呢?怎么不见她们?”

孟晚眉眼微弯拉着他到院中洗手“今儿请你去瑞丰楼吃席面去。”

宋亭舟洗完手意外道:“去酒楼吃?空墨书坊的分红你拿到了?”

孟晚故作惊讶“呀夫君真是聪明这都想到了?那你猜我得了多少?”

宋亭舟勾住他的手轻笑“我家夫郎今日这么大方怎么也过了百数。”

“哈哈。”孟晚绷不住的大笑出声他拉着宋亭舟的手跳来跳去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这会儿的他和在石掌柜他们面前的孟晚甚至都不像同一个人。

隔壁做活的琴娘听见孟晚的笑声也不禁跟着笑了笑。

她二嫂则以为她有意继续从一旁劝说:“是城北那头开肉摊子的小伙附近村庄的离府城也近家里头有十余亩良田是老两口在家侍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和两个哥儿手里积攒的东西往后都是这个儿子的我和你二哥去看过两次是个踏实肯干的手里也小有余钱听说在攒钱买院子呢并不是一味地补贴爹娘。”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套是口干舌燥琴娘替她倒了一碗粗茶“那就见见吧。”

李二嫂:“人是长得普通但……你说啥?见见?真的啊!他二哥琴娘答应了!”

瑞丰楼离家里不远

路上孟晚看见卖团扇的是用绢布和竹子做的上头还画了喜鹊竹子花草等他挑了三把“娘一把春芳嫂子一把我一把……这还有折扇呢我看那些读书郎不分春夏秋冬都在用给你也买一把吧你喜欢哪个?”

宋亭舟选了个空白扇面的折扇,“这个,我想让夫郎替我作画。”

孟晚给他一个,你小子果然知趣的眼神,将四把扇子都买了下来。

等到了瑞丰楼,孟晚先是和周管事打了个招呼,“周大哥,我娘他们在哪儿坐?”

周管事笑着领他们上楼,“宋伯娘在二楼闻稻香,上楼左拐第三间就是,里头有窗,推开用膳凉爽些。”

宋亭舟牵着孟晚跟在后头,闻言道了句:“多谢周大哥。”

周管事受宠若惊,“宋相公客气了。”

他将孟晚他们带上楼,又亲自帮他们点了菜,介绍菜品。

“雪生伤还没好全不能喝酒,咱们几个便来壶葡萄绿吧。”饭菜点完,孟晚又点了一壶果酒,这种酒度数低,他们这么多人分喝一壶,也是无碍。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孟晚头次真正意义上的下馆子,还挺新奇的,其他几人还不如他,拘谨的不像话。

小二来上菜的时候,一个个恨不得自己去端菜,让人伺候着浑身难受。

“晚哥儿,要不咱打包回家吃去吧?娘坐这儿张不开嘴似的。”

常金花话说出口得到卢春芳的大力认可,她用力点点头,“我也……”

“娘,但是我想下馆子了,又不用洗碗,今天当陪我一次嘛。”孟晚看着桌上的葱爆羊肉流口水。

“那就吃,娘给你夹。”常金花动筷先给孟晚夹了一筷子羊肉,其他人也开始慢吞吞的动筷。

孟晚要香**,酒楼做的菜就是比自家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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