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两个?!
邝诩抱着段寞然滚作一团,落定之后,段寞然反脚踹翻他。
邝诩不恼,一骨碌爬起来,直奔原地挣扎的舒易水。
“我去牵制舒易水,灭掉魏将离!”邝诩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直接把难题丢给段寞然,头也不回地拖起舒易水远离战场,“你想办法封印它们两个!”
你有点太信任了叭!段寞然企图伸手挽留他,可邝诩连拖带拽,一溜烟跑没了影。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雪魅疯狂掐架,引得大雪纷飞,方圆数十里皆是雪窖冰天。
段寞然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她杵着剑,稳住身子。抬手将右手臂狠狠顶上去,“咔嚓”一下接上骨,不过她不熟练,绕手臂时关节咔嚓的碎响不断。
封印不难,但需要合适的媒介,否则一挣脱,前功尽弃。
段寞然用脚尖在雪地里刨,踩了好几个石头都是又脆又质软,极寒的环境中,尤其易碎。
挑了好几个,才选出合适的。
雪魅斗得你死我活,段寞然在下方,不疾不徐画着阵法,囹圄剑划着地面,勾出杂乱的纹路,段寞然里三圈外三圈绕着,神似无头苍蝇。
走完最后一步,衔接首尾,段寞然跳出来,后退数步。自上俯瞰,最外围的阵法足有几丈直径。
段寞然振臂一掷,石子落在阵法中央,骨碌碌滚绕着阵缘,啪嗒倾向内侧。
万事俱备,直待东风。
两只雪魅在阵法上空推开搡去,时不时落出阵法外围。
段寞然观察着,只差一点便能祭阵。囹圄剑流星飞出,直挡阵法外围,限制雪魅动作一瞬,她立刻催动阵法。
“阵起!”一声令下,阵法金光大震,错综复杂的纹路相继点亮,噌噌声音,交叠、转换,由中央而四周渐次拔地而起,再成数十道旋转的牢笼,扣住雪魅,限制行动。
雪魅嚎啕着,面目拉长到扭曲,哐哐撞向阵法。段寞然召来囹圄剑,抬手借灵力,一剑横抵阵法中间,剑刃直指疯狂挣扎的雪魅。
囹圄剑横身旋转,源源不断地汲取段寞然的灵力。囹圄剑加持之下,推动两只纠缠的雪魅无限拉长,一缕炊烟般的,被纳入石头中。
段寞然不敢松懈,浩瀚灵海入无边沙漠,怎奈阵法像个无底洞,几乎将她掏空,灵海越发枯竭。
气虚力空地强撑着,额头浸出冷汗,挂在眉骨上,摇摇欲坠。
石头悬空一阵,又突然“啪嗒”落地,瞬间裹上厚厚一层冰碴子。见此,段寞然松了口气:已经成了。
方圆数里,如一夜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积雪化水,成了泥泞湿地。
头晕目眩的段寞然步伐混乱地走上前,一弯腰,头重脚轻,脑袋直直插向地面。
好在,事情结束,这才敢倒地,合眼缓上一阵儿。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在山谷间激荡回音。
是魏将离的声音,看来邝诩那边处理得差不多了。段寞然周身灵力皆被阵法吸纳抽干,那灵海枯竭的僵痛感仿佛在她丹田处糊了水泥,将上下半身凝固,向丹田处骤缩。
囹圄剑急转直下,唰地掉在段寞然身侧,同样是毫无生气的模样。
真是苦了你,跟着沈寂云肯定没这么累。段寞然转头看着黯然失色的囹圄剑,心不由自主地想起沈寂云。
她闭了闭眼,扯着手臂搭在眼睛上,没头没尾的哼了句:“这个阳光好刺眼。”
天明明是灰的,雾蒙蒙天空云丛翻涌,推搡着,挤压着,看上去是又要下雨的样子。
段寞然的心酸酸的,又涨又空,鼻音十分明显,袖子湿了两个小圈。她猛地坐起身,边吸鼻子边爬起身,薅石头捡起剑,准备去找邝诩问清情况。
把囹圄剑死死抱在怀里,走了两步复又停下,身形微晃,肩膀耸着,眼泪又掉了出来。
“想她干什么!”段寞然恨自己不争气,擦干眼泪,啐自己一口道:“真没用,人家喜欢的就不是你!”
段寞然好不容易踉跄走出两步,又转身捡伞,雨珠子稀稀拉拉落了两颗,任它们砸在身上,她还不想太快撑伞。
段寞然单纯:以为分不清泪水和雨水,心就不会觉得难捱。
*
上山时观察过,只有半山腰的一处断崖最空旷。邝诩将人带到此地,以跪坐的姿势放在中央,围着他打转,在雪地上踩出一圈圈复杂神秘的图案,仿佛是某种祭祀仪式。
魏将离在嘎吱嘎吱声中醒来,他的面容挣扎着,企图钻出舒易水的身体。一张嘴便是足以吞下狮子的血盆大口,呜啊乱叫。
邝诩不耐烦地掏耳朵,扣手指,走走停停。
“嘿呀,看来你还是很不中用啊。”彻底远离段寞然,邝诩立刻换了副嘴脸,“当初我特意带走舒易水给你留下一线生机,结果过了那么久才制造出芝麻粒大点的动静,雷声大雨点小,会放响屁算什么本事?”
邝诩提着幽绿的灯,绕着舒易水信步走着,雪地上,他的脚步逐渐形成法印。
“小爷为你做了这么多,一点好处也没捞到,你说你该怎么赔偿呢?”阵法一点点落成,加注在舒易水身上的痛苦成倍递增。
邝诩突然原地顿足,手指点在下巴,微微仰头,啧声道:“当初在黄泉你是怎么说的?可以保证我心想事成,我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才将你的本命提灯带出来的,费了好大一番心思,又是激怒恶鸟又是设计段寞然的,还把舒易水的身体安排给你夺舍。结果就这么点把戏,我很亏啊!”
他活像个扣扣搜搜打着算盘的账房先生,一文钱都不肯让利。
阵法散发黑气,古铜色的铭文密密麻麻出现在阵法中央,随着邝诩越来越完整的布置,步步紧逼舒易水的身躯。
魏将离的魂魄如烈火焚身,他苦命挣扎,凸目獠牙的狰狞面孔,扭曲变形,哀嚎、痛呼。
“还是说,你本来就打算把小爷玩弄股掌之间,觉得小爷是花架子,一旦你自由就不用受我钳制,随时可以置我死地?便没必要再理会我,或者随便找套说辞糊弄我,反正小爷我无可奈何。”
“……”魏将离未及说话,邝诩等得不耐烦,也不打算听他没有营养的糊弄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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