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Can you
少年面无表情地和明钰对视。
男佣人不好意思道：“它刚刚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下地，今天上午还好好的，你现在有空吗？要不然我帮你打理园子吧。”
楚乘风点头：“花园的事我忙完了。”
他抱着明钰坐到庭院的长椅上，把小狗捧起来，一人一狗四目相对，他问：“吃得太饱就不想动了吗？”
明钰想汪的一声反驳，她来到这里之后明明啥也没吃，但她随着少年的目光，把注意力转移到小狗的肚皮上——
嗯，圆滚滚的。
这只可恶的贪吃狗！
不过这也是给了她一个待在少年怀里哪也不去的理由。
房间外面很冷，但少年是一个天然的火炉。她呆得心安理得。
雪势变小了，细小的雪花缓缓地落在少年的浅灰色的外套上，明钰无聊得开始扒拉对方的上衣，雪花在哪她就戳哪，美名其曰为少年清理衣服。
对方的外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楚乘风在同龄人里算发育快长得高的类型，衣服在他身上仿佛洗过很多次脱水缩小了。明钰有时戳得太快会碰到少年暴露在外的手腕。
楚乘风叹了一口气：“还挺有精力。”
她用头拱了拱少年，表示肯定。
没过多久，明钰就玩累了。她原本以为少年会想别的方法代替遛狗这件事，结果楚乘风只是好好地坐在原地任她折腾。
于是她陷入了狗生的大思考，呸呸，人生的大思考。
上次在贫民窟遇见时，楚乘风还是一个豆芽菜，瘦巴巴的，一副极度营养不良的样子，这次好像还是有点营养不良，但个子窜得很快，比这个时间点的小明钰高了一个头。
他为什么会在这？
他是找到了一份工作？给陈可家的花园当园丁？
她的那个预知梦对这些压根没提啊。
明钰对楚乘风的过去一无所知。
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狗背部，动作轻柔，舒服得明钰几乎眼睛要眯上睡着了。
睡醒是不是就能回到现实了……
突然，背上的力度骤地变大，明钰吓了一跳，黑溜溜的两颗眼睛充满怒气，吵人安眠罪大恶极啊少年！
被她瞪着的主人公完全无视了小狗的不满，直勾勾地盯着离花园最近的那扇窗户，他能从这里看到别墅内部。
小明钰在钢琴房里玩得心满意足，和陈可回到了客厅，她们围坐在壁炉旁边，打开了电视，饶有趣味地收看最新的星际综艺。
室内被暖色调的灯光笼罩，室外天色渐暗，还没到路灯预定亮起的时间，少年和狗坐的地方越来越黑。
明钰心想：这人怎么了？上次的相遇不是他脑子瓦特了自己幻想出来的吗，为什么看他这表情，像是真的认识我啊？
她汪汪几声，提醒少年时间到了，要把她送回陈可身边了。
楚乘风才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窗户那挪开，再次看向小狗。
兴许是太久没能和人说话，也兴许是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心事，他问：“你认识她吗？”
少年，你这是在问一只狗吗？
楚乘风补充道：“不是你的主人，是今天你见到的那个客人。”
明钰无语地随意叫了几声，她当然认识自己了，但是楚乘风能解密出狗语吗？
“你说她以后还会再来吗？”少年一脸希冀。
不会了，因为之后她分化成向导忙着参加升学辅导，进入哨向学院之后，宿舍离富人区太远了，碰巧陈可也住宿，两个人每天在学校就能见到，她就再也没来过陈可家。
可她要怎么说出来，她只会汪汪汪啊。
楚乘风也意识到小狗是不能回应他的问题的，他笑笑：“我们回去吧。”
-
那天过后，明钰还是没能回到现实，这个记忆似乎跨越了很长的时度，她也只能躺平，当一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小懒狗。
不过，她要对自己的形容做一个修正。
一次她在宅子里面四处乱逛，找到一面全身镜，终于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了。
她现在，不是那个平白无奇的社畜向导，她是一只毛茸茸的博美犬！
好吧，可能是废话，但是明钰对自己的模样非常满意，做狗也是要做最萌的那个。
这段时间，明钰都表现出负责她起居生活的男佣人的强烈抗议，陈可只能让楚乘风接替这个工作。
冬去春来，小狗就这样陪着少年。
明钰时常能看到楚乘风坐在花园旁，拿着一个本子涂涂画画，有时少年会神游天外，对她不管不顾。
她企图爬上楚乘风肩膀，一窥本子真容——
该死的！狗看不懂人的图画文字啊！这个世界怎么就在这种地方严谨了？
本子上的东西对明钰如同加密了一般，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上面的一笔一划都是少年沉重的心意。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开春之后，楚乘风会带着小狗在A区的街道散步。
明钰在这条街上住了十多年，街上的每一个风景她都熟记于心，如今以狗的目光观察从小生活过的地方，又是一番新的体验。
他们散步路线上的地点包括明钰最爱的那个甜品店，次次路过的时候明钰都闹着要进去，挣脱绳子后在布丁前面不停打转。
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狗不能吃布丁，你会拉肚子的。”
少年每次都这样和她解释，但每次少年都会买一份回去，可也不给她吃。
吃独食吗？可恶。
后来看她的怨气实在是太大，少年去后厨把鸡胸肉打碎蒸熟，做成布丁的形状摆在她面前：“喏，吃吧。”
明钰：……我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个！
有一次，他们改变了往常的路线。明钰想起那天应该是少年领薪水的日子。
她不解地跟着少年，走过陌生的道路，楚乘风没和她说他们要去哪，但少年神色奕奕，她猜是要去一个设想已久的目的地。
一个装修得很前卫的书店映入眼帘——宇宙书店。
她对这家店有所耳闻，号称是帝国里储书最全、上新最快、设计最用心、包装最精美的书店，不管是三千年前古蓝星的民间快报，还是哨向学院最新的期末考试题目，都能在这找到。
但宇宙书店坐落于富人区，实行会员制，进出需要VIP卡，而且价格昂贵，明钰没有来过这。
楚乘风来这干什么？话说他进得去吗？
不对，现在最紧急的问题是——
这家店允许狗进去吗？
-
明钰毫不意外地被楚乘风留在外面的宠物照看区，她只能看着少年一个人进入了书店。
好孤独。
她变成一只狗之后，不是陈可陪她玩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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