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铜锣声震天。
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慌乱地抄起兵器。
运粮的民夫尖叫着四散奔逃,辕马受惊嘶鸣,拖着燃烧的车架横冲直撞。
火势借着夜风蔓延,浓烟裹着谷粒焦糊的气味笼罩营地。
混乱中,一队蒙面骑兵自林间冲出。他们统统身穿黑衣,面覆铁罩,手中长刀寒光凛冽,如鬼魅般切入粮队。
刀光闪过,护粮的士兵还未举盾,便被劈翻在地。
“结阵!快结阵!”虢顺昌尖着嗓子大喊,自己却连连后退。
身躯挤开亲卫,哆嗦着往粮车后躲。
一名蒙面骑兵突然调转马头,直朝他冲来!
虢顺昌吓得魂飞魄散,竟一把拽过身旁的副将推向马刀——
“噗嗤!”
热血滴溅他满脸。
副将惨叫倒地的刹那,虢顺昌扭头就往林子里钻。
玉带钩被树枝刮断,锦袍下摆让荆棘撕成布条,他也顾不得体面,在灌木丛中连滚带爬。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虢顺昌瘫在一处泥洼里,听着蒙面军屠杀士卒的惨叫。
虢顺昌哆嗦着连滚带爬缩进树洞。
“听说这次带领运粮队的黄巾军的高级将领,抓回去讨个赏赐?!”
远处幸存的士兵在火光中哭喊。
回答他们的只有蒙面军刀锋砍入骨肉的闷响。
树洞里的虢顺昌死死捂住嘴,尿水顺着大腿流进鹿皮靴。
蒙面军一路乱砍厮杀,距离虢顺昌的树洞越来越近。
从树洞的缝隙看出虢顺昌瞪圆了布满血色的眼球,墨黑的瞳仁里映照出蒙面军举刀,朝他所在的灌木劈去的影响。
“呲啦”一声,面前蒙面军的身躯被利刃劈开,鲜血溅入瞳孔。
下一秒,灌木被横刀砍下,虢顺昌那鞋帮子脑袋露在外面。
“好汉饶命!”虢顺昌声音都是抖的,直接连磕数个响头。
他的头刚磕到泥地里,冰冷的钢刀贴上他的后颈,浑身一激灵,不敢动弹,身体抖如筛糠。
“留小的一命,粮草全归你,只求留小的一命。”
“身为黄巾军的万户侯,就这点尿性?”熟悉的声音窜入耳里。
虢顺昌猛然抬头,姜九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好你个姜九,敢吓本帅!”虢顺昌作势要起身,却因腿软,又跌跪下来。
姜九瞥了眼虢顺昌濡湿的裤子和脚旁的泥水。
虢顺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敢起身。
姜九转身,先行一步,撂下一句,“姜九先行一步,虢帅随我而来。”
良久,落荒而逃的虢顺昌被黄巾军抬出山林,他那张鞋拔子般的脸上满是痛苦,眉头紧蹙,白唇发颤,显得异常狼狈。
侍卫朝虢顺昌禀告道,“虢大人,粮草被山贼抢走了五千担。”
姜九冷冷地转身,走到虢顺昌身前,正色道:“姜九闻讯赶来救粮,这里仅剩一万担粮草。”
“这姜城附近哪个山头的贼寇敢抢我黄巾军的粮?”虢顺昌的声音愈加尖锐,面容扭曲,“姜九你……”
“粮草押运的官兵已经跑光了,属下会护送粮队回军营复命。”姜九依旧不为所动,忽视了虢顺昌的怒吼。
见在场的黄巾军皆对姜九言听计从,虢顺昌愤怒至极,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几乎喷火,但却被姜九铁证如山的话语怼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愣了半晌,虢顺昌才恼怒地低下了头,怒火似乎更加旺盛,“姜九,你这是贼喊抓贼,我回去让虢大帅惩治你!”
姜九冷眼扫了他一眼,语气依旧从容,“虢大人,您的意思是,粮队遭遇偷袭,你弃军逃跑。而我姜九带兵救下粮队,保住粮草,虢大帅反而要惩治我?”
姜九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话语间虽充满质疑,却丝毫不急不躁,神色冷静且玩味。
虢顺昌闻言气得满脸涨红,却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词,愣住了。
姜九冷笑一声,转身调转马头,淡淡命令道:“粮队整装出发。”
他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姜九稳稳地驾马在前开路,手中紧握缰绳,身姿笔挺如松,眼神冷峻,步伐从容,隐隐透露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度。
虢顺昌被架在旁边的马车上,目光充满了不屑,看姜九的眼神中仅限傲慢与厌恶。
尽管他看不惯姜九,内心却清楚,姜九如今在黄巾军中有着难以撼动的地位。
虽然心底翻涌着不满,虢顺昌却又无可奈何,只有在一旁冷眼旁观,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四周的风吹拂而过,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如蛟龙般的运粮车队。
粮队顺利返回军营的消息传来后,士兵们的神情明显松了一口气,大家纷纷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次粮草的经过。
姜九指挥得井井有条,卸下每一担粮草。
所有一万担粮草安全搬进仓库,姜九才轻舒一口气,心中仍有疑虑。
然而,军营内的气氛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
伤重的虢顺昌被几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抬进了房间,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他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没过多久,虢大帅走进房间,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帐内的一切,视线停留在床上痛苦不堪的虢顺昌身上。
虢兴目光深邃,走近床前时,眼中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又夹杂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怎么回事儿?运个粮,搞成这副德行。”
“叔……”虢顺昌见到虢大帅,立刻坐直了身体,眼中闪烁着急切的神情。
“姜九可留不得呀!姜九派人假扮山贼,在山道伏击我的运粮队,最后他还假装带兵来救粮队,一副‘大功臣’的模样。”虢顺昌句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姜九。
“可有证据?”虢大帅厉声质问道。
“这……”虢顺昌吞吞吐吐,显得有些不安,“侄儿要是有确凿证据,那姜九早就军法处置了。”
虢兴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仿佛有一股隐隐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虢顺昌细心地观察着虢兴的变化,心中暗自一凛,继续小心翼翼地说道:“姜九根本不把黄巾军放在眼里,他仗着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已经目中无人!若不早作防范,恐怕会有大祸。”
虢兴冷笑一声,嗤之以鼻:“哼,姜九那小子本就是我捡回来的小乞丐,给他口饭吃。他一直感恩戴德,怎敢有别的心思?”
虢顺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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