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和我去医院,向人家道歉!”
“我不去!”
“反了你!必须去!”
姜榆把卧室门开了条缝,静静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那对父子吵得不可开交,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能猜个大概。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姜启瑞冲上楼,进房间后重重地关上门,声音震耳欲聋。
姜山在客厅怒吼:“臭小子,明天起我就把你的卡停了!什么时候去道歉,什么时候给你恢复!”
姜榆把门关紧,看来她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姜山虽然贪婪,但性格谨慎,行事缜密,于是她选择从自大的姜启瑞身上下手。
四年前,姜启瑞还在读高中时,曾带着小跟班在学校霸凌过一个男生,男生最后自杀了。这件事没有闹大,毕竟每年毕业季因为压力太大跳楼的学生不少,学校就和姜家一起把这个新闻压了下去。
当时姜榆在国外,对此事并不清楚,还是回国后有次男生的哥哥冲到姜家来闹事,她才偶然得知。
这么合适的盟友她当然不会放过,于是开始布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这个男生的哥哥——蒋阳夏。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姜榆转身,是临野来了。他单手撑住窗沿,翻身跃进来。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他问你接下来做什么?”
这个“他”说的是蒋阳夏,一周前,临野在一栋破旧居民楼里找到他,他还不到三十岁,脸上的法令纹、皱纹十分明显,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沧桑。彼时他身上穿着一件老旧polo衫,见到临野时没有什么表情,但听到他是姜榆派来的后立刻变了脸色,说什么都不肯再见。
后来还是临野闯进他家里,硬把他拖出来,姜榆才得以和他见面。
她对他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也恨姜启瑞。蒋阳夏,你想为你弟弟报仇吗?”
蒋阳夏的父母早亡,他早早就承担了家长的重任,几乎把弟弟当成儿子在养,眼看着他就要成年,他们家要踏入新的生活,却突然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一直无法接受。
学校给出的理由是压力太大,心理承受能力差,蒋阳夏以为是自己把弟弟逼的太狠,懊悔不已,消沉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他去宿舍整理弟弟的遗物时,一位舍友偷偷告诉他,弟弟是被学校里的姜启瑞逼死的,他们嫌弟弟穷,一直欺负他。
蒋阳夏是个老实木讷的人,他从不仇富,反而对有钱人很恭敬,他羡慕敬佩这些人,觉得他们能成功一定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和信念,他向往着某天自己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可那天,知道弟弟去世的真相后,他第一次对这些有钱人产生了愤怒怨恨的心理,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有钱就可以瞧不起他们这些穷人了吗?
学校开家长会时,他见过姜启瑞,羡慕过姜家的有钱,所以这次他能轻而易举找到姜启瑞的班上,举起凳子朝正在玩闹的人砸过去:“你还我弟弟!”
“你他妈干什么?!”姜启瑞反应迅速躲开,凳子砸到地上,一条腿都摔断了,可想而知他砸得有多用力。
不等蒋阳夏再次进攻,学校保安就出现把他带走了,姜家告上法庭,蒋阳夏在监狱里待了一年才出来。出来后没多久他混进姜家,可依旧还没做什么就被带走,因为私闯民宅又被拘留半个月。
他试过在网上曝光,但一直也没什么热度,也没有人关注,他没办法了,决定蛰伏起来,等待新的机会,如果他还有机会的话。
他没想到这次机会来得这么快。
蒋阳夏坐在椅子上,他第一次来咖啡厅,谨慎地只坐了半边椅子,空气中香气弥漫,他却不安地扣着手指,问道:“你也是姜家人,我怎么信你?”
“不是所有家庭都像你的家庭一样和睦。姜启瑞是私生子,一回来就抢走我应得的所有,而姜山自私自利,靠卖女人来赚钱,所以我恨他们。”
姜榆平静地抛出一堆豪门密辛,惊得蒋阳夏瞪大了眼睛。
“对于你弟弟的事,我之前并不知情,不过就算知道也没法做什么,我和你一样,都是被姜家压着的人,都渴望推翻它。”
“我没法承诺事成后能给你多少钱,因为到时候姜家垮了,我也会变成穷光蛋,但我能肯定的是,姜启瑞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说了一大堆,蒋阳夏没回答,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被咖啡苦得下意识皱起脸,又迅速恢复平静。
等了会,姜榆叹了口气:“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信不信都行,我今天是偷溜出来的,现在就要赶回去了,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找我身旁这个人,他叫临野。”
她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夹起桌子上的方糖放进蒋阳夏的杯子里:“刚才好像不小心给你错点成无糖的了,加点糖甜甜吧。”
姜榆冲他笑了下,去柜台结完账后离开。
临野送她回去,路上姜榆问他:“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他会。”
“为什么?”
临野抱起她,轻松躲过美容院的工作人员,进了房间,把她放下。
“因为很动人,”他解释道,“你刚才讲的很动人,会打动他的。”
姜榆放下心来:“今天谢谢你。”
之前和美容师说好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临野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这次出门他戴了副墨镜来遮挡眼睛,姜榆疑惑地看向他,但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出来他要干什么,不由得问出声:“……还有什么事吗?”
临野又沉默地站了一分钟,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才离开。虽然隔着墨镜,但姜榆总觉得他走之前瞪了她一眼。
果然没多久临野就告诉她,蒋阳夏答应了,他还说自己不需要钱,只要姜启瑞受到惩罚。
姜榆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校贴那张告示单,临野配合遮住监控,现在第一件事已完成,蒋阳夏看到了效果,迫不及待来催促第二件事了。
“让他把他弟弟的事情录成视频,等我通知发的时候再发。”
“好。”临野答应完,撑住窗沿就要翻出去,姜榆急忙拦住他。
“等等!……你这几天怎么了?”
虽然临野一直是一副面无表情脸,但姜榆还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不高,具体表现为每次见到她都只说最少的字,站的离她两米远,说完话立刻离开,丝毫不带留恋,好像是来完成任务一样。
她回想了下,也只能想起是从美容院离开之后,他就变成了这样子。
姜榆轻拽了下,手下的肌肉紧绷起来,本来以为拉住他会很麻烦,但没想到她一动,临野就顺势跟着动了,于是她拉着他进来坐下。
作为老板,姜榆觉得自己有必要关注一下他的情绪问题,她问:“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临野盯着她不说话,只是那眼神里多少带了些埋怨的意思,姜榆还是不理解,她什么都没做啊。
“没事,我要回去了。”临野掰开她的手。
分明就是有事的样子,姜榆只好又用上那招——一把抱住他。她环住临野的腰,埋进他胸膛,准备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来拦住他。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临野并没有挣扎,他不仅很快就接受了她的拥抱,还立马反客为主。
带着薄茧的手掐住她的腰,姜榆短促地惊呼一声,被拎起来坐在化妆台上。
他们俩视线平齐,临野挤进她□□,暖黄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他没说话,姜榆却从他眼里读出“好好记住”的信号。
面前的人突然倾身抱住她,头靠近她的颈窝,呼吸的热气顺着衣领钻进去,姜榆浑身的鸡皮疙瘩猛地冒出来。
她明白了,这几天她忘了给他拥抱。
临野好像形成了一种错误的认知:只要他答应帮姜榆做事,就会获得她的拥抱。
姜榆简直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给他的奖励吗?别人公司员工要的奖励都是升职加薪,他要得奖励对她来说,也太容易了。
她曾想过,会不会换个干净的人来,临野也会喜欢她的气味和接触,但这几天观察下来,偶尔有其他人触碰到临野时,他会下意识地抗拒和远离。
于是姜榆得出结论:临野讨厌人类,不喜欢其他人的气味,却独独喜欢她的气味。
她想起来以前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说法:有些人天生招动物喜欢。也许她是中了基因彩票,气味天生能让狼人感到放松和安心,才会被他喜欢。
姜榆回抱住临野,轻声对他说:“我记住啦。”
*
后来姜启瑞又在家里闹了两天,迫于金钱压力,还是不情不愿地被姜山带去医院道了歉,这事还是姜榆去喝下午茶的时候知道的。
“你们是没看到,他那不服气的样子,偏偏又得低声下气地和我哥道歉,看得那叫一个爽啊!”说话的是尤文思,她不常来参加下午茶会,只在有八卦要讲的时候才来。
姜榆刚去洗手间,她就立刻开始给其他人讲起姜启瑞给她哥道歉时的场景。
“然后呢?你哥就原谅他了?”
“怎么会!”尤文思说得眉飞色舞,“我哥根本就没理他,然后他爸又道了一次歉,我哥才说得让姜启瑞发朋友圈道歉。”
“嚯,他朋友圈那么多人,这不是当众打他脸吗?”
“就是要打他脸,我早就看不惯姜启瑞了,他活该。”
“确实,谁让他平时那么狂,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他爸八面玲珑一直在维持关系,姜家早就废了。”
听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姜榆从拐角处走出来,有人看到她,立刻使眼色,尤文思看懂她的意思,马上闭嘴。
姜榆若无其事地坐下:“刚才聊什么呢?”
“没、没什么,”尤文思掩饰道,“今天这家的甜品还不错,你尝尝?”
姜榆顺势尝了口:“嗯。对了,你哥怎么样?”
“伤口不大,但是我哥晕血,一见血立马就倒了,才给人感觉很严重,没什么大事,”尤文思说起哥哥又开始滔滔不绝,“最搞笑的是,爸妈不允许我哥去酒吧,他好不容易偷偷去一次,结果就出事被发现,笑死我了。”
有人羡慕地说:“感觉你和你哥感情很好呢。”
尤文思骄傲地仰起头:“那是,我们家……”
无聊的一场下午茶很快结束,当天吃晚饭时,姜启瑞全程阴着脸,似乎随时都在爆炸的边缘。
趁着另外两人都在,姜榆不经意地提起易天川:“自从游艇回来后,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天川了。”
“是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姜山点头,“改天我约个时间,大家一起见见,小鱼,你们的婚事也该排上日程了。”
姜启瑞现在听不得她结婚的事,会立刻让他联想到说他靠姐姐联姻的话,进而联想到在朋友圈发的丢人道歉,虽然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这条道歉朋友圈仅部分人可见,但还是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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