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光影浮动。
谢淮渊的面孔一半隐在阴暗中,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在无声地审视她:“原来林姑娘的爱慕是这样轻易就能随意说出口?”
为什么要这样说?
林婉仿佛被这冰冷的目光浇熄了心中的欢喜,如同去年要倾述情意那时,一时间眼眸萦绕湿湿的水雾。
几乎是瞬息间,林婉又隐约想到了他刚才问自己的话,是否与李侍郎很熟,莫不会他是因为这个?
林婉后退一步,松开了牵住他的手,轻声道:“世子,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游神经过的火焰在她眼中跳跃,让她的双眼更显勾魂摄魄的诡魅,像极了话本里蛊惑人心的精怪:“从去年到如今,我爱慕的人一直都是你。”
像是预料之中,谢淮渊听了面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薄唇轻抿,并没有继续回应她的话。
游神返程的人群欢呼着,有些在后面的还往前面挤上去,林婉也因此越走与他挨得越近,即便没牵手,只稍稍一抬手便能触碰到他,偏偏他特别的敏锐,只稍微挨着了,便会立即躲开,极其君子作风。
林婉心里着急啊,这样难得的相处机会,怎能错过,她算是看明白了,像谢淮渊这样深受爱慕的男子,倘若不主动些,她又如何能在京城众多名门贵女中引得他动心呢。
她对上谢淮渊投过来晦暗的眼神,又解释道:“庙会人多拥挤,我怕与世子走散了,所以刚才斗胆牵你的手,请世子恕罪。”
谢淮渊眉梢微挑,似是而非地看向她,她内心遮遮掩掩的引诱仿佛无处遁形。
忽然,游神队伍里的爆竹炸开,惊得在前面围观的人群逃命似的往后躲开,林婉反应不及,脚步一个踉跄,被绊倒就要往后摔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谢淮渊收住脚步,立即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沉声道:“小心脚下。”
已经来不及了,人群太多,前面传来被炸裂溅伤的哀嚎,仅是刹那间,人群里如同炸开了锅,拼命地互相推撞着。
幸好林婉这边已经是街口,有不少人挤出去往街口外奔去,紧接着,负责庙会的守卫赶了过来,一番折腾下,短暂的爆竹闹剧终于停息了,好在并没有人因这事而受伤丧命。
谢淮渊抓得她的手太紧,一边留意着她,一边拨开人群,一路躲开逃奔的人群,直到河边,彩灯萦绕的古树下。
她顾不上被抓得生疼,垂眸看向光影变换中牵着的手。
不管因何而起,至少现在是谢淮渊主动牵了她的手,微凉的触感蔓延上手臂,可内心却是燥热得雷声大作,心中满是欢喜,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他。
谢淮渊终于反应过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痕,马上松开了她的手,淡淡道:“抱歉。”
两人挨得近,近得能闻到林婉身上那股淡淡的甜腻香气,他不着痕迹地往后挪开了点距离。
“世子这是讨厌我吗?”
林婉看得清楚他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这不是明摆着说不喜与她亲近吗,委屈地咬着唇瓣,仰脸望着他。
谢淮渊转过身,看见林婉泛红的眼眶溢满水汽,难受委屈得咬着抹了口脂的唇瓣。
那唇瓣被咬得娇红如樱,柔软而勾人,他才看了一眼,那晚荒唐梦中破碎的画面便浮现眼帘,以及唇脂贴在脖颈上时的柔软,如梦似幻般,却又仿佛极为真切。
谢淮渊低声叹了口气,目光从那诱人的唇瓣掠过,无奈道:“不讨厌。”
-
翌日。
华医圣最后一次给她更换肩膀的伤药后,交代往后只需隔日更换敷药,林婉终于可以下山了。
因是临时起意,还没来得及告诉苏家,恰好谢淮渊也要回京城,便厚颜让他顺道送回苏府。
想到回京城后,不知下回什么时候可再见到他,林婉的心头泛起了酸意,眼眸隐约溢出了水雾。
他是堂堂的襄阳王府世子,还是朝中重臣,更何况苏家舅母她们不喜自己与他走得过近,若是不主动,恐怕很难会再碰面。
马车十分宽敞,即便多她一人,也不显拥挤。
谢淮渊似乎很忙,从坐上马车开始,就一直在看他的公文,车内一片安静。
林婉像上次那样坐在他的对面,看到矮桌上摆放沏好的茶壶茶盏,主动的给他斟茶,轻轻地放在他面前:“多谢世子。”
谢淮渊神色微动,随即又恢复平静,淡淡道:“举手之劳罢了,无须言谢。”
茶水微烫,幽长的热气随着马车行驶而晃动。
林婉无事可做,静静地等着茶水放凉,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谢淮渊,他的相貌生得果真是极好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
她捧着茶盏,轻抿一口茶,唇边含着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绽放的烟花,明媚而耀眼,让人不能忽视。
可是谢淮渊打从坐上马车,却忽略了她的存在,一直在埋头看公文,即便马车内多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他都仅仅是在看公文。
林婉本想说些什么,可又担心会打扰了他,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还是仅仅看着他,望过去的目光也越发炙热。
这令谢淮渊不得不停下来,抬起头,撩开眼看过去,正好与她的视线相对:“是觉得乏味吗?”
林婉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不过是仗着他在认真看公文,没想到他会突然抬起头来,碰上视线的瞬间,林婉像似被当场抓包的那样,脸颊霎时红了,竟然被美色迷住,一时没听清他刚刚说什么。
谢淮渊不紧不慢地开口:“若是觉得无趣乏味,这儿还有些书,可以一看。”
“嗯……”她不想看书,书哪有俊朗的郎君好看,侧目看了看车厢角落里面堆放的几本书,林婉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但是在书的后面,是把古琴,她忽然眼睛一亮,“世子,那琴是上次见的落霞吗?”
“是的。”
林婉弯了下眼,看着那古琴,道:“世子还教琴吗?”
这句话在之前有听她问过,不过那时是建议她去寻京城里有名气的琴师学琴,谢淮渊眉尖微挑,觉得稀奇,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反问:“你想学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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