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割裂着北疆的夜空。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倾轧在冰封的荒原上,将这片被战火炙烤的土地彻底冻结。
陈芝儿站在瞭望塔顶端,玄铁铸就的栏杆已冻得像冰块,她掌心的老茧与金属相触,竟擦出细碎的白霜。灵炁望远镜的镜片结了层薄霜,被她用带着冻疮的手背粗暴抹去,镜片上立刻印下几道红肿的指痕。
三十里外,鞑靼王庭的火把如鬼火般摇曳。那些跳动的橘色光点在雪原上蜿蜒成河,三千冰狼骑兵正在集结。巨狼的鼻息喷吐出白雾,獠牙上凝结的幽蓝色毒液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滴落在冻土上,瞬间蚀出一个个冒烟的小坑。
“传令!”她嗓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玄龟’坦克切换寒地模式,装填陛下新研发的灵炁破甲弹!”
副将张猛匆匆抱拳,羊皮甲下的脊梁挺得笔直:“将军,炮弹只剩十二发了……”他喉结滚动着,视线扫过瞭望塔下那排黑黢黢的钢铁巨兽——五辆“玄龟”坦克的炮管上都结着冰棱,灵炁传导管发出微弱的嗡鸣,显然已在酷寒中损耗了三成效能。
陈芝儿冷笑一声,嘴角的冻疮被扯得生疼。她的手指稳稳指向王庭中央那面飘扬的狼旗,旗面上用人血绘制的苍狼正对着这边龇牙咧嘴:“打掉它。三发就够了。”
三秒后,三声震天动地的炮响撕裂了寂静的雪原。灵炁破甲弹拖着蓝色尾焰划破夜空,在触及金帐的刹那炸开刺眼的白光。热浪裹挟着冰屑扑面而来,瞭望塔上的积雪簌簌坠落。硝烟散去后,陈芝儿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原本矗立金帐的位置,竟出现了一个直径百丈的深坑,坑底泛着汩汩的蓝光,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巨兽睁开了竖瞳。
“灵炁矿脉……”她猛地捶在栏杆上,指节磕出青紫,渗出血丝,“难怪鞑靼人宁可冻死也要死守此地!”寒风卷着她的怒吼掠过雪原,远处冰狼突然集体狂吠,那些幽蓝獠牙竟开始滴落浓稠的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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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银库内,檀木柜台散发着陈年香气,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厉欣怡指尖的翡翠算盘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每一粒都被她养得温润透亮。她盯着账本上歪斜的数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甲在“军饷”二字上重重划下:“三个月内,北方军饷被克扣了七成。李侍郎,你当我是瞎子?”
户部侍郎李嵩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冷汗浸透了官袍后背。他偷瞄着厉欣怡腰间悬挂的金鱼符,那是陛下亲赐的监察令牌,据说上个月兵部尚书就是被这令牌请去了诏狱:“尚书明鉴,实在是……实在是灵炁取暖装置耗资巨大,工部那边催得紧……”
“放屁!”厉欣怡猛地掀开柜台下的暗格,青铜锁扣崩裂的脆响惊得李嵩浑身一颤。她抽出一叠染着冰碴的密报甩在他脸上,最上面那页还沾着暗红的血渍:“这些是边境将士冻掉手指的奏报!赵将军的亲兵在雪地里啃冻硬的饼子,而你——”她俯身,翡翠指甲抵住他的咽喉,寒气顺着甲面渗入他的皮肤,“把银子挪去收购西伯利亚毛皮了?”
李嵩突然笑了,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厉尚书果然厉害……比那些只会舞刀弄枪的蠢货强多了。”他的皮肤下泛起蛛网般的幽蓝斑纹,像是某种毒素在血管里疯狂蔓延,“但你知道毛皮里藏着什么吗?那些蓝晶……可是能让凡人拥有灵炁的宝贝啊……”
话音未落,他的七窍迸出腥臭的蓝血,尸体轰然倒地时,怀中的账册散落一地。几块鸽子蛋大小的矿石滚了出来,在银库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妖异的蓝光——正是鞑靼王庭地底同款的蓝晶灵炁石,石面上还沾着细碎的毛皮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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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龙涎香在铜炉中袅袅升腾,与灵炁地图上蒸腾的白雾交织成网。叶凡将鎏金镇纸压在地图边角,唐若雪的目光立刻锁定了陈芝儿刚传回的战场态势图,那道代表矿脉的蓝线正诡异地跳动着。
“鞑靼人守着矿脉不敢妄动,却又在暗中增兵……”叶凡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线,那是厉欣怡用朱砂标出的走私路线,“但厉欣怡查到的线索显示,有人早就在偷运矿石,而且用的是皇家驿站的马车。”
唐若雪突然按住地图右下角,那里用蝇头小楷标注着“赵国封地”:“陛下看这里——所有路线都经过赵王的封地。上个月他还上奏说要整顿边境贸易,现在看来……”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赵王赵珩——太后的亲侄子,那个每次朝会都捧着《孝经》诵读的皇亲,上个月还在御花园向叶凡献上亲手缝制的寒衣。叶凡想起那寒衣内衬里若隐若现的蓝线,指节猛地攥紧了案上的青铜匣子。
“朕该亲征了。”他从袖中取出匣子,雕花的匣盖开启瞬间,灵炁核心的蓝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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